“放過你,哪有那么容易?”那陰森冰冷的聲音,在董咚咚腦袋頂上猶如霹靂閃電,轟隆隆炸裂開來,尾聲卻變成了哈哈大笑,那熟悉的聲音里,流淌著擋不住的開心與得意。
隨即,暈頭轉向的她身體懸空,落入了一個裹挾著冷香的懷抱中。他的手掌上有生硬的薄繭,隔著衣服依舊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她惶恐的睜大眼睛,看到一張魅惑的臉龐,映入眼簾。她大驚失色的神情,隨即爆發出風起云涌的怒氣。
“白總,嚇死人不償命嗎?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她呲著尖牙,眸中冒著火焰。
他的笑洋洋灑灑,他的動作嫻熟而狡猾。
“放手,放手,聽見沒有!”她惱羞成怒。
“喂,那也得你先松開我,再說吧…”他哂笑,意味深長,雙臂攤開。
董咚咚這才驀然發覺,因為驚懼她的雙手,一直緊緊摟著他脖頸。而她的下巴也抵在他肩頭上,更夸張的,她雙腿本能的環住了他腰身,很像一頭受驚逃命中的樹袋熊。但這姿勢確實曖昧不已。
她臉紅著趕忙松手,本想跳落到地面上,不料又被他及時用雙手接住,像抱個孩子般,溫柔入懷。
他的擁抱力道巧妙,她的臉頰緊緊貼在他胸前,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不緊不慢。
他用鼻息深深探索著她的長發。他的聲音猶如羽毛掠過般,帶著蠱惑的暗啞:“寶貝,別怕,我就在你身邊啊…”
“就因為你在我身邊,我TM才害怕得要死。”董咚咚咬牙切齒,沒好氣掙扎道:“松手,我喘不上氣來了。勒死我,你就得給我燒紙了,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白一塵長眉一揚,似乎有稍縱即逝的失神。遂而他將她,輕輕放在地面上。卻忍不住狠狠胡嚕了幾下她的腦袋頂兒,又氣又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廢話,我不是,難道你是?”她活動活動手腳,鄙夷道:“白總,您到底想做什么?大黑天的,處心積慮裝鬼嚇人取笑乙方,也是甲方的合理需求嗎?您的心理狀態欠佳吧!”
“你當我是什么?董咚咚…”白一塵靠在大槐樹上,他微微蹙眉,凝視著她,語氣有點兒受挫道。
“您是甲方的老大啊,我是乙方的倒霉碎催唄。我們的服務就是滿足您的需求。見鬼的!”她不耐煩道,忍住了沒有翻白眼。
她抖落著頭發上的槐樹葉,很像一頭憤怒的小雛鳥,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鄙視著森林之王大老虎。此刻,老虎慵懶而壞心眼的拍打著大尾巴,一副無恥以及無賴的模樣。
“我的需求,你都能滿足嗎?乙方!”白一塵躬身,他刻意加重語氣,不懷好意的躬身凝視著董咚咚。
“符合合同條例的,可以。無理、無恥的要求,雖然我是乙方,也會斷然拒絕!”她冷哼。
她彎著腰費力的,在黑漆漆的地上,摸索著自己的手機。好不容易找到了緊緊握在手中,她便頭也不回的,徑直往店里走去。
猝不及防的,她的肩頭被他攥住。
“小妞兒,在我面前裝傻,沒用的。”他聲音冷淡而犀利,更裹挾著殘忍。
董咚咚的心驀然下沉,那么容易他就看穿她的伎倆,糟糕而且難纏。她沉默了幾秒鐘,感覺到肩頭上的壓力,又冷又重,不負重荷之際她迅速轉身。
她抬起下巴,勇敢的直視著,那個隱匿在黑暗中,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
“白總,青蘿姐和你是什么關系?她為何會離開BRIGHT?”她直率而坦白,也出乎他的意料。
“朋友…怎么了?”他唇角染笑。看來小野豬要出手了。
“可以滾床單的朋友?”她眸色深沉,黑白分明。
“可以…這么說。”他輕輕抱著肩,邪魅的笑容中,微微閃現冷白的牙尖兒。
“那米嬅呢?”她咄咄逼人。
“朋友!”他笑意加深,殘忍補充。
“也是朋友,可以滾床單的朋友?那么,白總對于朋友的定義,還真令人發指啊。”董咚咚冷笑。
她終于又前進一步,言語更加犀利:“米嬅是我發小兒,我的好朋友。我很了解她。我怎么覺得,她對你可不止朋友那么簡單。她告訴我,你在熱烈的追求她,你是她的男朋友。如果…你不夠認真,請你不要傷害她,離米嬅遠一點兒。你比她大了十幾歲吧,下得去手嗎?”
“我們…沒有上床!”他驀然打斷義憤填膺的女孩,桃花眸里流離著曖昧的光亮。
“我說的傷害,不是這個…你別混淆視聽,好不好?”她目光爍爍,緊緊盯住他:“無論青蘿姐,還是米嬅,她們都是好女孩,值得被好好呵護。你明明知道她們喜歡你,卻利用她們的感情,白一塵,這樣做真的很卑鄙,你褻瀆了愛情,辜負了喜歡你的真心。”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有什么辜負的?我從不會強迫女人做不喜歡的事。她們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更何況,我也為她們的付出買了單。北青蘿,蘇咪咪,或者米嬅…任何一個和我白一塵有過關系的女人,都得到了她們想要的東西。而哪一個,不對我感恩戴德呢?女人沒有不同,只不過被推倒的價碼各異。董咚咚,你也一樣…”他振振有詞,義正言辭。一雙魅惑的桃花眸,流淌著邪惡的曖昧。
董咚咚一時語塞,她咬住嘴唇,怒視著他,冷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