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陸家小娘子應該是被推出來的炮灰,這不,蘇糖還沒開始嚇呢,她就已經瑟瑟發抖,慫到不行。
于是,她將目光移到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黑衣男子身上。
黑衣男子迅速站了起來,這一過程中,甚至還不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后一副趾高氣昂的走到蘇糖面前。
“我是來跟你做買賣的!”
蘇糖看了他一眼,如今的陸家家主之子,陸云尚。
“還能知道我的另一層身份,有點意思。”
陸云尚高傲的抬了抬頭,“那是,我可是陸家少主。”說完,他又道:“我要你替我殺了陸云庭。”
這命令的口吻,蘇糖聽著還真有些不爽。
不過她沒表現出來,反而漫不經心道:“你不知道他曾是我的人?”
陸云尚一聽就有些嗤鼻,陸云庭如今雖回了陸家,大家表面也瞧著恭恭敬敬的,可私底下誰不知道,他可是當了溫涼三年的男寵!
說起來,陸云庭如今應該是恨蘇糖的,畢竟男寵這稱呼,怕是這輩子都揮之不去了。
“我自然知道,不過溫谷主還在意這些?”陸云尚身處四大世家,向來眼高于頂,他聽說過溫涼的名字,可對于她的做派,卻是十分鄙夷的,不過又因為這份鄙夷,令他想起陸云庭時,就格外愉悅了。
但這會兒,他看著蘇糖這張臉,居然有點嫉妒陸云庭了!
紅衣美人,膚白貌美,關鍵她不是那種低俗的妖嬈,而是從骨子里散發的高級魅力,魅骨天成,甚至都不需要她刻意做點什么,就足以令人頭腦發熱。
陸云尚不知何時都看呆了,等反應過來,就發現鼻尖一癢。
蘇糖看著那滴落而下的鮮血,嘴角一抽,無語了。
陸云尚捧著鼻子,卻遲遲不肯離開,反而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殺男寵了,怎么,難道陸云庭不同?”
是,蘇糖的確曾殺過所謂的’男寵‘,不過她有殺人理由,不過陸云尚說起來,聽著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于是,她道:“的確不同,他可比其他男寵會哄我開心,且從容貌來說,也是極俊的。”
陸云尚的臉色不怎么好,陸云庭有什么好?值得她這么惦記?還容貌,容貌有屁用,還不是要他死就得死!
“溫谷主是什么意思?”
他陰沉著臉,然后就聽對方道:“你這得加價。”
陸云尚愣了,顯然是有些不敢置信。
蘇糖抬頭,微笑問:“陸少主有異議?”
陸云尚立刻搖頭,不過接著,他又問:“那…如果我再加價,溫谷主可否答應其他事?”
蘇糖,“那得看什么事了。”
陸云尚到底沒敢說出來,而是含糊道:“此事暫且放一邊,我們先說陸云庭,溫谷主想要加到什么價位?”
蘇糖沒有回答,反問道:“陸少主的命,什么價位?“
陸云尚的臉色頓時難看無比,“你什么意思。”
蘇糖微笑,“字面上的意思。”
陸云尚臉色陰郁,可還沒等他說點什么囂張言語,喉嚨就被人割破了。
一劍封喉,鮮血都沒來得及噴出來,他就倒了下去。
蘇糖故作惋惜,“哎,殺得太快,我都忘了問他價格了。”
手下面無表情,“谷主,要丟出去嗎?”
蘇糖,“當然丟出去,記得丟遠一點,他惡心到我了。”
陸云尚原本就是個欺男霸女的敗類,朝廷根本不敢管他,至于旁人,只要陸家還在,就會捧他臭腳。不過更讓她厭惡的是,他方才居然敢肖想她,還問她價位?
她是他永遠出不起的價位好嗎?
太惡心了,簡直死有余辜。
陸云尚死的突然,等處理完他,蘇糖才想起屋內還有一人。
陸家小娘子存在感太低了,不過這會兒她居然跪在自己面前,看起來雖然還是怕她,但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同了。
“溫谷主,是不是只要出得起錢,您就能做任何事?”
蘇糖垂眸看著她,嘆息道:“小美人,我也不是萬能的啊。”
陸家小娘子卻猛地朝她磕頭,“您都敢殺陸少主了,我的事,您肯定能做到,我不敢求您殺誰,我只求您能救救我,我不想成親,不想嫁給蕭家。”
說起來,這蕭家與陸家一丘之貉,陸云尚什么德行,蕭家這邊也基本差不多,也難怪她會害怕了。
蘇糖一手托著下巴,這題有點超綱了啊。
她敢肆無忌憚的殺陸云尚,那是因為陸家名存實亡,一半都被陸云庭給掌控了,可蕭家不同,且三天后就是婚禮了,新娘開天窗,大舅子慘遭毒害,嘖,她怕是別想走出江南了。
然而,陸小娘子卻將她當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其實,比起求我,你或許可以試著去求陸云庭。他好歹而是前任家主之子,手中的權利應該不小,我雖能救你一時,可過后,你得終日惶惶不安,唯恐被抓。可他便不同了,他能代表陸家,完全有資格解除婚約。”
蘇糖這是說的實話,可陸小娘子心中有自知之明,她清楚知道陸家現在分為兩派,否則也不會急著聯姻,讓她嫁給蕭家那位近四十的少主。
然而,她是陸云尚的妹妹,注定了與他敵對。
蘇糖嘆了口氣,她非圣人,救不了所有人。
陸小娘子最后還是出門了,不過瞧著她背影,還怪可憐的,于是蘇糖吩咐手下,“盯著,若陸云庭不肯相助,就帶她遠走他鄉吧,不過與她說清楚,后果自負。”
蕭家另一處小院。
陸云庭正在練劍,就見下屬來報,說是陸月求見。
他皺了皺眉,卻還是讓人進來了。
然后,只見一位妙齡少女,哭的梨花帶淚,跪倒在他腳邊,“云庭哥哥救命,我不想嫁去蕭家,求哥哥救我。”
陸云庭雖已黑化,可面上卻是端著世家之子的溫和有禮。
“怎么了這是?”
陸月就一個不受寵的小姐,長到十歲才被接回陸家,對陸云庭其實很陌生,可莫名地,她就怵他。
她來回就說那么幾句話,陸云庭耐心告罄,不過聲音依舊溫潤,“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陸月,“溫谷主,她說您一定有辦法。”
陸云庭挑眉,隨口一問,“她還說什么了?”。
陸月想了想,既然投誠,那就得有點誠意,于是將陸云尚一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