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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轟走

  想著上次柳映霜帶人來鬧事的情形,楊師傅有些緊張,連忙繞過屏風去外面查看。

  她一眼就看到鋪子口走進來兩個婦人,一個三十歲出頭,面容嬌媚妖嬈,一身瑩白的肌膚保養得當,看來細膩無瑕,身上穿著一件胭脂紅牡丹紋刻絲褙子,華麗而奪目;另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婦,一身丁香色衣裙襯得她臉色蠟黃,神情憔悴,瘦得幾乎脫了形,只是那眉宇間的倨傲還是一如既往。

  楊師傅當然認得這個憔悴的少婦是柳映霜,柳映霜因尋釁滋事在京兆府被關了足足三個多月,看來在大牢里很是受了一番苦。

  潘五公子曾經幾次去京兆府討人,京兆尹要么避而不見,要么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放人,直到魏永信回京后,親自向皇帝討了圣旨,柳映霜這才被放出來,重見天日。

  “掌柜的,”柳蓉撫了撫衣袖,用一種頤指氣使的口吻尖聲道,“來者是客,怎么也不請我們去貴賓室坐坐!”

  楊師傅雖然不認識柳映霜身邊的美貌婦人,但是一看對方那冷傲不屑的樣子,就知道兩人來者不善。

  楊師傅還是勉強露出笑容來,“兩位客人,里邊有人…”

  她最后一個“了”字還沒出口,柳蓉毫無預警地出手把楊師傅推開了,然后就橫沖直撞地朝屏風那邊走去。

  她就是要進去“坐”,她倒要看看誰敢攔她、轟她!

  “兩位客人留步…”

  楊師傅想追上去攔,但是柳蓉與柳映霜姑侄倆已經繞過那道屏風,也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姐妹倆。

  柳蓉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眸光微閃。

  原來這里還真有人。

  而且,還是熟人。

  柳映霜雙目微瞠,那一日在染芳齋門口發生的一幕幕又飛快地在她眼前閃過,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里的帕子。

  柳蓉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端木紜和端木緋,怔了怔后,勾唇笑了,嬌聲道“哎呦,這倒是正巧了。”

  說著,柳蓉又朝姐妹倆走近了兩步,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端木紜,聲音漸冷,“端木大姑娘,今天既然遇上了,我就跟你說一聲,你別以為我家侄女沒有人撐腰,可以任人欺負!”

  “你以為你們攀上了岑隱就能作威作福了嗎?!”

  “小姑娘家家的,別欺人太甚,你以為這京中就你家…”

  柳蓉的聲音越來越高昂尖銳,端木紜皺了皺眉,直接打斷了對方“來人,把人轟出去。”

  楊師傅和兩個伙計抓著掃把連忙走了過來,擋在了柳蓉和端木紜中間,把手里的掃把對準了柳蓉姑侄倆。

  “這京中的事,我說了不算,不過我家的鋪子便是我的地盤,我做主!”

  “所以,恕不接待。”

  “轟出去。”

  當端木紜的最后一個字落下后,楊師傅就把手里的掃把朝柳蓉拍了過去,掃把的高粱糜子上沾滿了灰塵,輕輕一揮,灰塵四溢…

  柳蓉生怕弄臟了自己的新衣,連連后退,尖聲怒道“你以為我要來你們這個破鋪子啊!”

  “映霜,我們走!”

  柳蓉拉著柳映霜氣呼呼地走了,臉色鐵青。

  出了染芳齋后,她拍了拍柳映霜的手,安撫道“映霜,你放心,我和你姑父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這端木家的姑娘簡直就是潑婦,難怪俗話說,喪婦長女,無教誡也。”

  “…”柳映霜神情木訥,只要一想到她在牢房里度過的那段非人的日子,她的嬌軀就微微顫抖了一下,心里是既不甘,又惶恐。

  鋪子里的端木紜和端木緋早就把柳家那對姑侄拋諸腦后,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姐姐,除了衣裳外,干脆我們給外祖母、二舅母再配套地也做上抹額、帕子、荷包和香囊怎么樣?”

  “對了,還可以加繡幾個團扇,讓外祖母、二舅母帶回去送給表嫂們。”

  “我看著外祖母上回來時,衣裳帕子上多是仙鶴圖案,外祖母應該會喜歡這幅仙鶴流云圖。”

  姐妹倆一邊挑料子,一邊選圖案,討論得興致勃勃。

  一直到半個時辰后,端木紜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就拉著妹妹一起出了染芳齋。

  馬車已經在鋪子門口停妥了,端木紜率先上了馬車,端木緋隨意地朝斜對面的海瀾坊看了看,發現魏家的馬車還停在鋪子外,兩個粗使婆子正拿著掃把清掃著鋪子里外,忙忙碌碌。

  端木緋只是瞅了一眼,就上了馬車,馬車很快就離開了衣錦街,一路朝南駛去,沒一炷香功夫就抵達了南城門。

  碧蟬早就守在了城門外的一家茶鋪里,一見主子們的馬車到了,就步履輕快地跑來稟話“大姑娘,四姑娘,李家的車隊還沒到。”

  “兩位姑娘要不要去那家茶鋪里坐一坐?奴婢剛才試了他們家的茶和點心,茶水雖然差了點,幾樣漿水倒是味道不錯…”

  端木緋笑著應了,“姐姐,我們去茶鋪里坐著等也好。”

  姐妹倆就一前一后地下了馬車,端木緋還沒站穩,就聽馬夫有些激動地喊道“大姑娘,四姑娘,前面好像有車隊朝這邊來了,會不會是李太夫人他們?”

  姐妹倆連忙抬眼朝官道的另一頭望去,就見路的盡頭灰塵滾滾,似有一支數十人的車隊往這邊馳來,隆隆的馬蹄聲隨著車隊的接近越來越清晰…

  當最前面的馬車上那熟悉的印記映入眼簾時,端木紜喜不自勝地說道“那是李家的記號,是外祖母和二舅母到了!”

  碧蟬直應聲,連忙往前跑了些,去攔車隊。

  車隊距離城門越來越近,速度也隨之放緩,碧蟬前去與車隊中的某人說了一聲,那車隊里就起了一片騷動。

  很快,其中一輛黑漆平頂的馬車一側窗簾被一只滿是皺紋的手從里邊挑開,探出半張熟悉的面龐,面容慈祥,笑容還是那般豪爽。

  是外祖母!姐妹倆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李太夫人上次來京參加了端木紜的笄禮,不知不覺中,也快兩年過去了。

  當姐妹倆上了李太夫人的馬車,看著老人家那笑容依舊的臉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復雜兩年的歲月似乎彈指即逝,李太夫人的鬢發間又多了不少銀絲。

  李太夫人看著姐妹倆,心底同樣感慨。

  歲月不饒人,自己一天天老了,這兩個丫頭一天天地出落得亭亭玉立。

  只不過,這大的都快十八了,還沒定下親事,而這小的…

  李太夫人看著小孫女那天真爛漫的小臉,忍不住與身旁的李二夫人辛氏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

  彼此寒暄了幾句后,辛氏就快人快語地開口問道“紜姐兒,你妹妹跟那個封炎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話語間,辛氏的語氣更復雜了。

  馬車里空氣一凝。

  對于封炎,李家人的心思是復雜的。

  當初李大夫人勾結肅王盜賣軍糧,這可是足以誅滿門的重罪,是封炎出手襄助才讓李家順利地化險為夷。

  封炎對李家有恩,但也同時握有李家的把柄…鑒于兩家這種微妙的關系,即便當年端木紜的去信中給封炎說了不少好話,李家那邊總還是覺得封炎不是太靠譜。

  按照李總兵的說法就是,這臭小子難道是想挾恩求報?!

  端木紜根本就不知道李家人心中的這些糾結,笑吟吟地看了端木緋一眼,笑容明艷,燦若夏花,令得這馬車里似乎都亮了一亮。

  “外祖母,二舅母,你們放心,封公子很好!”

  端木紜早就徹底認同了封炎這個妹婿,再說還有安平和奔霄加分,替封炎大肆美言了一番,一副滿意得不得了的樣子。

  端木緋就在一旁負責乖巧地笑,乖巧地點頭,雖然事關她的婚事,她卻是一點也不害羞。

  小丫頭天真單純的樣子一方面讓李家婆媳覺得松了一口氣,另一方面還是有一種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的心疼與不舍。

  無論如何,圣旨已下,木已成舟。

  李太夫人拍拍端木緋的小手道“這回我來了,可要見見未來的外孫女婿才好。”

  要是這小子不像話,她們再設法把舟弄翻了就是!

  李太夫人不動聲色地與辛氏又互看了一眼,畢竟這兒女婚事,關系一生,無論是女子,還是男子,都不例外,比如李家就是差點毀在了李大夫人手里!

  妻不賢,禍三代。

  李太夫人眸光一閃,緊接著問起了另一樁婚事“紜姐兒,緋姐兒,我記得四公主是你們倆的表親吧?”

  公主成親也是要三媒六聘的,這次,婆媳倆來京就是為了給李廷攸和涵星交換庚帖,過小定禮的事,這也是代表李家對皇帝賜婚的重視。

  這樁婚事對于李家而言,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李家人心里實在是摸不透皇帝的心思,這件事也沒辦法在信里問,李太夫人和辛氏只能把心底的驚疑一路壓抑到了京城。

  她們與涵星只有過一面之緣,還是當年在端木紜的笄禮上不近不遠地見過而已,甚至都沒說上過話,畢竟那時候她們怎么也不會想到那位尊貴的嬌公主竟然會成為李家媳。

  “是啊。涵星表姐比我大兩歲。”端木緋直點頭,白皙如玉的臉頰上露出一對可愛的梨渦,“涵星表姐很好的,性子好,又擅長騎馬、射箭、馬球、蹴鞠…比我厲害多了。”

  碧蟬在一旁聽著,默默垂首,玩著手指,心道四公主殿下人是好,不過這脾氣嘛…咳咳,文臣世家估計是不會喜歡的,不過要是李家的話,沒準、也許、似乎四姑娘的這番話還挺精準的。

  李太夫人和辛氏也約莫聽懂了,這位四公主殿下估計是不太喜歡琴棋書畫,反而更像是武將人家的姑娘。嗯,不錯。

  端木紜立刻接著端木緋的話說道“涵星與蓁蓁玩得很好,她們可投緣了。以后也是親上加親了。”

  一聽涵星與端木緋走得近,李太夫人和辛氏的心放下了一半。

  李太夫人豪爽地笑了,連聲道“好”,小外孫女雖然天真爛漫,卻也是聰慧絕頂,有識人之明,她愿意親近的,就一定是個好的。

  且不論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對于她們而言,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馬車里的氣氛變得輕快起來,四人說說笑笑,繼續敘起舊來。

  說笑間,時間過得飛快,好像才沒說幾句話,車隊就抵達了祥云巷。

  李廷攸不在,端木紜、端木緋先陪著李太夫人和辛氏去正廳小坐,端木緋就負責陪吃陪喝陪聊,端木紜就忙碌多了,使喚宅子里的管事嬤嬤打理一些瑣事。

  京城的這個宅子里只有李廷攸一個人住,宅子里雖然有管事和下人,可除此之外,可說是要什么沒什么,端木紜早就猜到李廷攸粗枝大葉,因此提前兩天就已經過來查看過一番,把李家婆媳要住的院子都整理好了,還添了不少東西。

  等李廷攸當值回來時,等待他的已經是熱騰騰的席宴,姐妹倆陪著一起用了晚膳,這才告辭。

  婆媳倆一路舟車勞頓,也就去了她們的院子歇息,辛氏親自攙著李太夫人進了內室。

  看著收拾得干凈整潔的屋子,婆媳倆心里更感慨了。

  紜姐兒委實是能干,什么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辛氏親自伺候婆母寬衣,李太夫人忍不住說道“紜姐兒這么好,這都快十八了,怎么還沒著落呢,端木憲這老東西也太不靠譜了!”

  辛氏與銅鏡中的李太夫人對視了一眼,心情也有些復雜紜姐兒在她們看來是哪里都好,可是在外人眼里,她卻是有一個顯著的缺點。

  俗話說,喪婦長女不可取。

  世人多愚昧啊,看看緋姐兒就知道了,紜姐兒把這個妹妹教得多好,管家又是能手,像這樣能干的姑娘什么人家嫁不得!

  辛氏怕李太夫人擔憂,揉了揉她的太陽穴,含笑道“母親,紜姐兒才十七呢。不著急,許是緣分沒到,你看攸哥兒這‘緣分’就來得猝不及防。”

  她本來以為她這個連緋姐兒都看不上的榆木兒子,怕是弱冠都娶不到媳婦,沒想到婚事說來就來了。

  李太夫人生性豁達,被兒媳一說,也笑了,“也是,一個個來!”

  李太夫人好好休息了一晚,就恢復了精神,與辛氏操持起李廷攸的婚事,準備庚帖,準備小定禮。

  公主的婚事都是禮部與內廷司一起操持的,什么時候換庚帖與下小定都要等禮部那邊的安排,所以,哪怕皇帝賜了婚,這公主與駙馬的地位也能決定禮部操持起婚事上不上心。

  無論如何,主動權不在李家,所以婆媳倆也不急。

  直到來的第三天,也就是五月初四,婆媳倆應邀去了端木家,李廷攸也陪著一起來了,端木紜和端木緋親自去儀門相迎。

  本來到京后,李太夫人和辛氏就要來拜訪的,但端木家如今也沒女眷長輩可以待客,不太方便,就耽擱到了現在。

  真趣堂里,今日好不熱鬧,來的人不止是李家婆媳倆,還有涵星和封炎,表兄妹倆比李家人早一步到了。

  想著今日要來見長輩,這對表兄妹都打扮得光鮮亮麗。

  封炎穿著一件“云瀾緞”制的新衣,那是一身青蓮色的直裰,色澤如寶石似水晶,當他起身時,衣袍自然而然地垂下,料子的褶皺間泛起淡淡的光華,流光溢彩。

  涵星梳了一個改良的彎月髻,點點赤金梅花鈿如繁星般點綴在烏黑的發髻上,將她襯得容光煥發,一身胭脂紅百蝶穿花刻絲褙子搭配一條桃粉色挑線長裙,精致華麗。

  李太夫人和辛氏當然還記得涵星,在真趣堂的門檻外停了一下,目光飛快地在涵星和封炎身上掃過,隱約猜出了封炎的身份。

  涵星不等李家人行禮,就盈盈上前,待兩位長輩進屋后,她就對著二人福了福,甜甜地叫道“李太夫人,李二夫人。”跟著又跟李廷攸打招呼,“攸表哥。”

  李廷攸對著涵星微微一笑,一派彬彬有禮。

  見這位四公主和氣得很,李太夫人和辛氏的心又放下了一些,與涵星也見了禮。

  緊接著,封炎也上前給二人見禮“外祖母,二舅母。”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長揖,對著辛氏身旁的端木緋燦然一笑。

  封炎的稱呼驗證了李太夫人和辛氏心中的猜測,這果然就是未來的外孫女婿。

  李家婆媳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別的不說,這小子臉夠俊,與小外孫女站在一起,真是般配極了,郎才女貌…將來他們的孩子肯定好看!

  李廷攸看著封炎穿得花枝招展的樣子,耳邊不禁響起了君然的話阿炎那家伙啊,一看到你表妹,就變成了開屏的孔雀。君然說得還真是沒錯。

  端木紜今天的心情特別好,笑容滿面,“外祖母,二舅母,我們坐下說話吧。”

  端木紜先請李太夫人和辛氏兩人坐了下來,然后又道“外祖母,二舅母,貴妃姑母聽說您二位來了,所以特意來涵星表妹過來見個禮。”

  端木貴妃特意讓涵星過來,也是一片慈母之心,涵星雖然是公主,又有公主府,但是女子嫁人后,幾十年都要在婆家,要是和婆家相處不好,難免也會影響駙馬和她的感情,所以端木貴妃知道李家婆媳來了京,就想著要給未來的親家留個好印象。

  端木紜想著那天外祖母和二舅母問起了封炎,就干脆把他也叫過來讓兩位長輩見上一見。

  “有機會我也要進宮去給貴妃娘娘見個禮。”

  李太夫人含笑道,唇角微翹,心里分外妥帖,覺得端木貴妃果然是個溫文知禮的,不愧是文臣家的姑娘,比她那個母親賀氏要知禮數多了!

  說話間,端木家的丫鬟利落地給李家婆媳倆都上了茶和點心,又給涵星和封炎也換了新茶。

  淡淡的茶香隨著裊裊的熱氣在屋子里彌漫開來。

  涵星捧起茶盅,嗅了嗅茶香,眉頭一動,對端木緋咬耳朵道“緋表妹,這可是這次我們從姑蘇帶回來的碧螺春嗎?”

  端木緋點頭應了一聲“就是我們一起在茗茶齋買的。”

  涵星美滋滋地笑了,帶著一種沾沾自喜的自得,垂首飲茶。

  李太夫人看著這對表姐妹熟稔的模樣,藏在茶盅后的嘴角也翹了翹,眼眸明亮有神。

  瞧這位四公主是有些嬌滴滴的,不過,性子隨和,落落大方,也難怪和自家小外孫女玩得好。

  婆媳倆又交換了一個彼此心領神會的眼神。

  “外祖母,二舅母,我祖父本來今日休沐,”端木紜一臉歉然地又道,“不過他一早又被皇上宣進宮去了,祖父說他會盡快回來的。”

  端木紜心里不以為然地嘆息這個皇帝啊,就是不靠譜,每每皇帝在京,祖父就沒怎么好好休沐過。

  李太夫人笑了笑,不以為意,爽朗地笑了,“紜姐兒,都是自己人,何須客氣!”

  是啊,都是自己人!封炎在一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覺得這位李家外祖母實在是和他胃口。

  封炎很親熱地開口道“外祖母,二舅母,你們到京城還沒幾天吧?廷攸可有帶您二位四處走走?”

  “京城的皇覺寺很靈驗的,三日后,白馬寺的大師會去皇覺寺講經。”

  “過些日子,荷花也該開了,半月湖那里的荷景可是京城一絕。”

  “您二位可喜歡看戲?九思班可一定要去看看,蓁蓁最喜歡去那邊看戲了…”

  封炎如數家珍地說著,鳳眸中熠熠生輝,端木緋在一旁乖巧地直點頭。

  當封炎想要賣乖討巧時,那笑容、語氣、神態皆是令人如沐春風,看得一旁的李廷攸神色愈發復雜這還是封炎嗎?!

  李太夫人怔怔地看著封炎,神情古怪,便是瞎子也看得出封炎對她們婆媳的殷勤,可是為什么?

  對了,蓁蓁是小外孫女的乳名…

  李太夫人心里忽然掠過一種詭異的感覺,腦海中浮現某個猜測——

  難道說,當初封家這小子之所以會幫李家,是為了討好小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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