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沒聽到聲音,劉嫚不放心跟上來,她在后面說,“阿湛,是誰來了?”
喻湛沒有回答,往旁邊移開了半步,讓她可以看到人…
然后劉嫚也無言以對了。
何路深訕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對她說,“我中午看到你的朋友圈,覺得那個牛肉餅很不錯,特意飛到首都來嘗嘗。”
劉嫚:“…”
這蹩腳的理由,傻子都不信!
何路深還不如說他舍不得喻湛,要陪他過年這個理由來的實在。
喻湛和何路深雖然沒有穿過一條開襠褲,但他們也是有互相在對方床上尿過的交情,喻湛一眼就看穿了何路深肚子里那點小九九,這小子八成是看上了哪個小姐姐,巴巴的打飛的跑過來,也不知道哪位美女這么倒霉。
“你晚上沒飯局?”
“成盛本來邀請我泡溫泉的,我給推了。”
前文提過,何路深家里沒有過年的習慣,他父母總是在春節期間把何路深扔下,出國度蜜月。
今年因為何路深闖的禍,他父親心情不好,差點取消這個快堅持三十年的傳統活動,《漢宮秋月》的票房讓他父親回心轉意,昨天愉快的和太太登上前往澳洲的飛機。
“你們別是不歡迎我吧?”何路深明知故問,他不管喻湛,只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劉嫚,看得劉嫚于心不忍。
她已經從楊華月和楚芋口中聽到她們對他的指責,在為人處世方面,何路深是有些自以為是,但他畢竟是喻湛的朋友,還是華光傳媒的接班人,楊華月的老板,她肯定得給他好臉色看的。
“怎么會呢,”劉嫚打開鐵門,“大過年的,誰家都不會把朋友拒之門外的。”
聽到劉嫚這聲“朋友”,何路深滿意的笑了。
“我是不是來得太晚?你們已經吃完了?抱歉,飛機六點多才到,我讓出租車司機盡量開快點,不過這里離機場太遠了。”
喻湛瞥了他一眼,“放心吧,我們剛開始吃,筷子都沒拿熱,你挺會踩點的。”
何路深干笑,他也知道自己貿然過來,特別突兀,特別奇怪,但是他忍不住啊,他在家里坐著、躺著,渾身不得勁,就惦記牛肉餅,非常執著,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饞嘴,跟餓狼一樣。
他還讓司機去街上給他買幾個牛肉餅。魔都是超級大都市,聚集了全國各地的人,什么美食沒有?區區牛肉餅而已。不過現在是過年期間,司機跑遍半個魔都也沒找到他形容的牛肉餅,倒是買了個牛肉餡兒的大燒餅。
于是何路深邊吃燒餅,邊往機場趕。
本來是小姐姐們的聚會,一轉眼就被一伙小哥哥給包場了。
小姐姐們各懷心思的看著在座的四位男士,四個人是挨著坐的,最外面分別是喻湛和陶之唯,中間是何路深和宋君哲。
喻湛另一側是劉嫚,陶之唯另一側是陶之遙。男女之間仿佛有條涇渭分明的線。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四個人都是天生的聚光燈,喻湛溫雅,陶之唯沉穩,何路深傲氣,宋君哲風流。如果他們以自己的臉,去闖蕩娛樂圈,絕對也能混出一片天地來,何況他們的氣場是小鮮肉男星們不能比的。
不得不承認,身份地位的不同,人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也不同,特別是這些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們,他們的自信,是刻在骨子里的。
最該不自信的何路深也很自信!
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人,剛剛一進來就對張佩左一聲“伯母好”,右一聲“伯母好”的打招呼,先把唯一的長輩哄好。
張佩不了解內情,她喜歡喻湛,愛屋及烏,喻湛的朋友,她覺得都是不錯的青年才俊,而且人家家世也好,長相也好,優秀到凡人難及,她怎么會雞蛋里挑骨頭呢。
張佩眉開眼笑,小姐姐們還能說什么呢,也歡迎光臨吧。
最開心的要數宋君哲,他可沒想到會在這里突然見到何路深,他原計劃過兩天去魔都,給何路深一個surprise,結果何路深先給了他一個surprise。
他站起來跟兄弟擁抱,還夸張的做了貼面禮。宋君哲學生時代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英國,而不是香港,所以他平時說話都是英語和粵語夾雜在一起,他的一些習慣也西化了。
問題是試想兩個帥哥面對面的站立,一個人用右手扶住對方的左后肩,另一個人左手扶住對方的右后腰,四目相對,迸發出友誼的火花,貼右臉,再貼左臉,然后貼右臉,再貼左臉的畫面,是不是很美?
“噫gay里gay氣的,”楚芋惡寒,她的聲音很小,只有她旁邊楊華月聽到的了,楊華月捂嘴,忍笑忍得很辛苦,連肩膀都在顫抖。
何路深跟宋君哲分開后,他的視線狀似無意的掃過她們倆。
“現在人應該到齊了吧?門鈴不會再響了吧?”孫瑋煒低聲問劉嫚,她都被鈴聲搞得神經衰弱了,要是再來人,桌子太小,不夠坐!
劉嫚同樣心有余悸,這頓飯吃得一驚一乍的,她總覺得陶之唯和何路深的來意好像有點怪怪的,可她說不上來也暫時沒有看出來哪里怪,
她忐忑道,“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了。”
孫瑋煒看了看桌上所有客人,忽然對劉嫚說,“要不你做個除夕發言吧。”
劉嫚詫異,“你是我們的隊長,應該是你來發言,我怎么能越俎代庖。”
“我不認識喻醫生那邊的朋友,不好稱呼他們,你兩邊的人都熟悉,你更合適。”
孫瑋煒說得有道理,再說只是講兩句過節的吉祥話,上次劉嫚宴會也公開發言過,沒必要扭扭捏捏。
趁著大家在喝湯的時候,劉嫚醞釀了一下要說什么,她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她,
“能與大家一起度過這么重要的節日,我很高興。”
她環視一周,她的笑容染遍全眼,讓看見她笑容的人也下意識的揚起嘴角,仿佛在回應她:他們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