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年楚芋還在首都電影學院讀書的時候就被某名導相中,卻不是想邀她拍戲,而是想包養她,她嚴詞拒絕后,那導演就利用自己在圈內的地位封殺她。以至于她從學校畢業后,根本接不到好資源,過了好幾年,情況才有所好轉,但她年紀也大了。
楚芋能混到四線的地位,真心是靠顏值撐起來的,換成一般人早就干不下去,轉行走人了。楊華月聽這些八卦的時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當時背后還有高近東作為依仗,卻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跟楚芋處在同一境地。
莫名的,她對楚芋產生一絲同情,她今天好歹拿到了閼氏這個角色,而楚芋什么也沒撈到,還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
楚芋看著她,笑起來,“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比我強不了多少,至少我從未紅過,體會不到紅的感覺,可你是從高處掉下來的,不是有個詞叫‘由奢入儉’難嗎,你現在的日子應該比我更難過吧。”
以前楊華月那么高調,圈子里誰不知道她背靠高近東,今天這場試鏡,楚芋一開始以為楊華月也跟傅非倩、馮青玉一樣,是內定好的關系戶。
可圍觀完這場好戲,她才知道楊華月跟自己一樣,也是來當陪襯的,真悲催!
楊華月嘆氣,“也許當初我就不該接《聽,風的聲音》,”她的霉運都是從這部戲開始的。35xs
“我去電影院看了這部電影,我覺得你演的很好,”楚芋說,“比你以前拍的任何電影都好。”
楊華月一怔,她知道楚芋說的不是客套話,她覺得這位姐姐挺真誠的,更加為她平淡如水的事業感到可惜。
兩人一齊往外面走,邊走邊聊,楊華月才知道楚芋比自己更慘,她今年到目前為止,沒有拍過一場正兒八經的戲,只接拍了幾個小企業的廣告,在網劇里客串了一個小角色,還給一些商場活動站臺,比那些車模強不了多少,零零星星的工作,每次收入少則幾千,多則一萬出頭,倒是能基本維持生活。
楚芋挺樂觀的,“普通上班族還拿不到這么多錢呢,不過跟你們這些當紅明星就不能比啦,沒辦法,我快三十歲了,這個年紀最尷尬,我已經沒有辦法演那些廉價的青春劇了。”
“好一點的電影電視劇別說女主角,露臉稍多一點的女性角色都跟我無緣,就像《戰北風》這樣,早早被人預定好了,有以前合作的過的導演好心看我可憐,讓我演男女主角的長輩。你說你不愿意演反派,我也不想演媽媽呀!”
楊華月感慨兩人真是同病相憐。
楚芋繼續說,“我沒有你壓力大,我本身物質欲望很低,不愛購物,平時賺的錢都攢起來了,我一直沒有在首都買房,就是考慮哪一天混不下去了,帶著積蓄,回老家隨便找個普通工作,了卻余生。我和經紀公司的合約正好到今年年底,三年了,我沒有幫他們賺到什么錢,也挺對不起他們的,他們對我是放任自流的態度,我的經紀人已經不回我微信了,他們肯定不會再跟我續約。”
這番話聽起來好孤獨好無助,楊華月訝異,
“難道你沒有男朋友嗎?”
“我說我至今沒有談過戀愛,你信嗎?”
楊華月狂搖頭,這樣的超級大美女,都快三十歲了,怎么可能沒有談過戀愛!
楚芋笑道,“這種事,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看你可愛才跟你說實話。”
楊華月:“…”
她內心極度震驚,“難道你母胎單身了三十年???”
“嗯。”
“你是拉拉???”
楚芋:“…”
“我應該還是喜歡男人的。”
楊華月疑惑,“那你為什么…?”見楚芋的笑容驀然一收,楊華月才意識到自己和她不熟,不該打聽這種隱私問題。
這時,兩個人已經快走出華光大廈,楊華月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讓她們把保姆車開過來。
楊華月的“涼”,只是跟她之前巔峰時期相比,星河給她配置的裝備還是齊全的,助理、司機、保姆車一樣不落,她見楚芋身邊沒有助理,也沒有保姆車的樣子,就試探的問,“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
“好啊,你送我回家吧,謝謝你,”楚芋爽快的答應,也不跟楊華月講客氣。
她真是孤身一人來試鏡啊,楊華月覺得好悲涼,不由擔心萬一自己到了三十歲,也混成這樣該怎么辦?她與楚芋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有男朋友的,可蔣譯超的靠譜性,她要打一個重重問號!
楚芋租住在四環附近的一個普通小區里,可以看出來,她這些年在娛樂圈真沒有賺到什么錢,甚至不如一些在首都打拼的普通人。楊華月的保姆車把楚芋送到小區門口,看著她往里走的孤單背影,心中涌出想幫助她的沖動。
可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但是有楚芋交個朋友還是可以的。
楊華月叫住楚芋,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請她吃了頓飯。
彼時劉嫚正在蘇教授家里,蘇教授一家今天請她吃午餐。
今天上午,劉嫚直接去書法研究院見了蘇教授,蘇教授已經徹底從蘇茂林的風波中恢復過來,還是那么精神矍鑠、得意非常的樣子,劉嫚在書法展上獲獎不僅是自己的榮譽,也讓間接給蘇教授臉上添光。
周五聚會的時候,江乘風就告訴劉嫚,開學伊始,全校網上選公選課,蘇邑的書法課,遭到比往年更加可怕瘋狂的爭搶,江乘風用了“血雨腥風”這個詞來形容,反正他依舊沒有搶到。
蘇教授不想打擊大家對書法的熱情,特別向學校申請,每周加開一節本科生的公選課,即便如此,這多加的一節課,一發到網上系統,依然在短短十秒之內被搶一空。
午餐只是一頓家常便飯,方懷遠和蘇娟好久不見劉嫚,找個理由把她叫到家里來了解了解她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