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唯哈欠打了一半,卡住了。
“你為什么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我看你昨天送了我朋友不少禮物,禮物的名稱都挺曖昧的,”陶之遙回憶道,“什么撩一下啊,做我的貓啦。”
陶之唯無奈,他上線就看到江乘風在直播,也沒仔細看評論,就覺得這位美女挺漂亮的,先打賞了一波再說,反正是妹妹的好朋友,后來才看到大家“女裝大佬”叫個不停,才意識到此人是男人,他頓感烏龍。
這些實話,他當然不可能告訴陶之遙,于是借口道,“我看大家都送這些禮物,就順手點了一樣的,根本沒有注意過名稱,我唯一動了腦筋的就是紅包數額,不過一個虛擬貨幣的名字,值得你腦補這么多?”
陶之遙訕笑,“我就問問嘛。”
“行了,別想這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這邊還不到六點鐘,我再瞇一會兒就要起床工作了。”
陶之唯臨掛電話前,聽到她妹妹說,“謝謝你的打賞。”
他莞爾一笑。
結束電話,回到客廳,喻湛和劉嫚停止交談,同時看向陶之遙。
“你們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陶之遙一臉不自在。
劉嫚不好意思的說,“我剛才聽到了你和那個女孩的對話。”
“沒事,我們又沒說什么見不得人的內容,”陶之遙對二人沒有隱瞞,反正她哥和喻湛是朋友,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告訴他們那個白富美厚著臉皮要做她嫂子,還說喻湛來的正是時候,否則她還不知道要被季青晴糾纏到何時。
喻湛一聽女孩姓季,就知道她是什么背景了,陶之唯年輕有為,年紀正好當婚,被眾家盯上很正常。
接下來,恐怕不止季家,但凡誰家有女兒的,家世與陶家相匹配的,都要找上門來。
古代名門是一家有女萬家求,現代在富人圈是反過來的,一家有男萬家求,沒辦法,像陶之唯這么優秀又品性高潔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不說季青晴了,倒胃口,”陶之遙瞅了一眼喻湛懷里裝睡的貓,嗯,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小祖宗,結果喻湛一來,它就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真是一只白眼貓啊!
“你和嫚嫚都沒吃早餐,我不能讓你們倆餓著肚子離開我家,咱們去餐廳,一起吃個簡單早餐吧,雖然現在時間不早了。”
陶之遙謹遵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喻湛和劉嫚也沒有跟她假客氣。
三人在餐廳坐定,傭人端上來茶點和水果,當做早餐。剛才季青晴在的時候,陶之遙連杯水都沒有給她倒。
等李小茹他們起床,喻湛和劉嫚已經離開了陶家,他們哪里知道自己錯過了豪門千金之間的無形戰爭。
喻湛直接帶劉嫚來到何路深預定的餐廳,這頓飯何路深期盼了好久,餐廳經過他精挑細選,定在一家粵菜館,他事先特意問了喻湛,劉嫚口味和喜好。
喻湛說劉嫚不挑食,不過他回憶與劉嫚每次吃飯時,她的表情,似乎在宋君哲家里那餐飯,她吃的最滿足。
這家粵菜館是老字號,喻湛小時候就來過,檔次不是首都最高的,味道卻是最好的,否則不可能開幾十年不倒。
兩人進入餐廳,正是飯點,一樓人滿為患,門口還有許多人在等位,服務員引導他們上樓梯,劉嫚還是戴著黑色口罩,服務員看了她好幾眼,餐廳今日全體當班員工都知道華光傳媒的太子,把二樓包場了,這可是相當壕的手筆。顯然他是為了宴請這兩位,這個年輕男人長得很帥但眼生,又沒有掩蓋面部,應該不是明星,就是不知道戴口罩的美女是哪位大明星了。
發現二樓空空蕩蕩沒有一個客人,和一樓反差太大,劉嫚默默拿下了口罩,服務員見到她的臉,掩飾住心里的吃驚,又飛快的看了一眼喻湛,才繼續帶路。
見到喻湛和劉嫚,正坐在椅子上打電話何路深起身,直接掛了電話迎過來,略微帶著笑容,他似乎略微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沒有劉嫚第一次見他時那般盛氣凌人。
“劉小姐,你好,”何路深向她伸出手,規規矩矩的商業問候,端著總裁的架子,可沒有與喻湛私下插科打諢的隨意,畢竟是第一次正式見劉嫚,他得裝一下。
劉嫚不敢怠慢何路深,即使他看起來年輕、帥氣、充滿善意,但他是華光傳媒的老板!林知和田亞夫要事無不向他請示,那般恭敬的模樣,令她記憶深刻。
她抬頭,看著何路深的眼睛,搭上他的手,握了握,
“您好,何先生。”
然后很快松開了手。
兩人都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喻湛笑出了聲,他這一笑,把何路深和劉嫚之間的尷尬給笑沒了。
何路深跟著他笑起來,他笑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我好緊張。”
劉嫚心里說,她也好緊張…
明明是跟喻湛同齡的男人,她卻無法把他當成平常人看待。
何路深紳士的親自為劉嫚拉開椅子,“劉小姐,請坐請坐,”
喻湛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
“你們別互相稱呼劉小姐、何先生行嗎?我們都是自己人,不是在商業談判桌上談生意。”
“那我可以叫她嫚嫚?”何路深揚眉看向喻湛,眼神有一點搞怪。
劉嫚不明白,為什么何路深請示的是喻湛,而不是直接問她?叫小名這么隱私的事,難道不應該由她本人同意才可以嗎?
喻湛才不入何路深的套,笑容自若道,“你比她大,叫她小嫚吧,”然后他對劉嫚說,“你跟我一樣,叫他阿深就行。”
劉嫚一下子就想到何路深的微博名稱:“阿深”,便當成網名對他的紳士而道謝,
“謝謝,阿深。”
這聲阿深叫得何路深心里格外舒坦,隱隱還有一絲新奇的感覺,除了女性長輩,沒有任何女人有資格這么叫他,他過去數以百計的女朋友都叫他“路深”。
劉嫚并不知道一個簡單的稱呼,就足以拉進她和何路深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