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錢飛飛繪聲繪聲的說:“話說這天胡八一、王胖子和雪梨楊三個人在云南獻王墓的密林中,睡到半夜,卻突然聽到嘀嗒,嘀嗒,嘀嗒…”
江晚晚卻情不自禁的唱到:“嘀嗒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答滴…”
陸飛飛和錢飛飛無語問蒼天,為啥要給他們安排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同伴啊。
錢飛飛接著講:“這在山里叫做鬼信號來著。說是有的在邊緣地區駐扎的解放軍,就接到過類似的求救信號,派出人救援,結果救援的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這時,突然隱隱約約的傳來,嘀嗒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答滴…
這次,江晚晚卻沒有動作。
這深山老林之中…會不會…會不會真的…
江晚晚、陸華華和錢飛飛面面相覷,三雙眼睛,六只眼珠,不禁互相看來看去,都有點害怕。雖然其時大雨磅礴,寒氣逼人,三個人的額頭上還是冒出了一滴冷汗來。
而就在這時,草叢后突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一只綠色的大鳥騰空飛起。
竟然是一只孔雀!!!
這其實現在能看到的孔雀都是動物園的,或者養殖專門等著殺了吃的,可是這圈起來養的孔雀怎么能和野生的比?那孔雀很傲慢的看了他們一眼,撲騰撲騰翅膀,猶如九歌中從天上下來巡游的神仙一樣,踩著云,駕著霧,飛走了。
然而,三個人還沒緩過神來,草叢后面又開始窸窸窣窣了。
“啊哈!”
就在這時,從樹后面跳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大叫“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
“留下蘭花來!”晚晚替那人把下面那半句續上。
陸華華: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錢飛飛: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然后,江晚晚和那人其他人的注視中笑的非常之傻。
來的不是韓偉,還能有誰?
“你們怎么在這兒啊?”韓偉笑瞇瞇的說。
晚晚聽小薇說,韓偉最近還在山里溝里的跑來跑去,就為了記錄那些散落在山澗的歷史文化古跡。按理說這個項目都進行了一個月了,竟然還沒有結束嗎?這種天氣在山間走著,可真是辛苦了。起碼韓偉是瘦了,還黑了。他從前坐辦公室的時候又白又胖,像個剝了皮的大果仁一樣,可是現在看起來卻比較像咖啡豆了,黑黢黢的,還很結實的樣子。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斯文秀氣卻很高大的男生,應該就是他同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所以這個男生看起來有點憔悴。
韓偉卻說起來,他們最近都在這附近考查來著。
“真是好運氣,這山上竟然有個很小的飯店,味道還不錯。”韓偉抹了抹嘴巴上的油脂,在發現這個餐廳之前他們都是啃燒餅來的。
“我覺得我都快吃成武大郎了。”韓偉唏噓。
晚晚表示你他喵的別瞎說,武大郎賣的是炊餅。
韓偉表示武大郎賣的炊餅就是燒餅來著。晚晚表示炊餅其實是饅頭來的。你想那水滸傳里,武大郎每天早上做好了炊餅,挑著出去賣,所以炊餅不可能是燒餅,你想,這燒餅就得現烙出來才香脆呢。捂一上午,還怎么吃啊。
哎,說到燒餅,晚晚和另外兩個人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這已經到了中午12點,上面還沒有叫他們去吃飯的意思。難不成是打算讓他們上去討飯吃?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心有戚戚。難怪人家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難尋。他們三個千里馬說不上,但是總歸屬于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那種老黃牛吧。說是老黃牛,就該有老黃牛的待遇吧。這中國古代牛的待遇多高啊,到點主人家肯定就得給飯吃,而且畢竟得吃飽,官府也下明文通知,說禁止宰殺耕牛。這就證明牛的工作和工作態度得到了認可,可現在這兒又算怎么回事兒呢。
哎,再看看韓偉他們兩個,晚晚就更傷感了。其實博物館也窮,但是人家好歹算分的均勻,要窮大家一起窮,就算勒緊褲腰帶,這個月只能吃拌菠菜、拌白菜、拌金針菇、拌水蘿卜,這好歹館長、主任和員工橫豎都在一個槽里吃法,所以就不會那么憋屈了。晚晚是個潑辣的,何況有橘子、大朵之流在旁邊天天可勁兒洗腦,說什么“旁人要我死,我也要旁人死,天公地道”,還有什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哪里能如一般下屬,溫馴體貼自家上司的難處?
徐窈窈就是那么位溫馴體貼的下屬。
其實江晚晚、錢飛飛和陸華華真的真的真的冤枉了親愛的主任大人,主任大人好歹在象牙塔里浸淫了多年,雖然一萬個瞧不起他們三個啊,對,尤其是江晚晚,因為她就一本科畢業,還是一三流大學。不過主任大人人家絕對沒有想過在伙食上克扣他們。事實上,主任大人忙于學習,連自己的午飯都給忘了。
想要著作等身,想要出人頭地,不付出點努力,那是癡人說夢。
徐窈窈比較糾結。
首先,她是真餓了。
徐窈窈其實剛開始工作的時候,也只是個和江晚晚一般的小姑娘,豐腴固然有之,但是肥胖絕對說不上,可是由于她長期從事大量的腦力勞動和極少的體力勞動咳咳,大家其實也明白,這個滴水穿水,天長日久,徐窈窈的體型就變得比較占地方了。走起路來跟孕婦一樣,是外八字,那并不是因為她懷二胎了,而是因為她長期安坐在自己的寶座上,很少忙碌,所以長出來的肥肉。
哎,都是過勞肥啊,徐窈窈每次開會的時候都那么開玩笑的說,很想念自己二十幾歲時自己豐滿中可見窈窕的身形。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徐窈窈現在特別容易餓,而這山上卻又沒啥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