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歌爾 “如此一來,你是真的已經打算好了要與我對峙?”馮雪軍的聲音平靜如水。
“這關乎生死存亡,所以不是我想要與你對峙,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只要天堂之蕊一開花,你將要面對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敵人。”說罷,徐佳慧轉身便向著大門走去,她腳上的高跟鞋,在地板之上不斷的撞出一聲聲的響聲,聲音不斷的打破著這里死一般的寂靜。
村落之中,原本不斷零落下的細微雨點轉而成為了滂沱大雨,大雨不斷的澆灌著這片村莊的每一個角落,飽含著沙城的地面貪婪吸噬著落下的雨點,自從今天之前,這里已經許久許久未曾有過一點點的雨水落下。
譚升岷睜著眼睛,此刻的他真的非常非常的累,帶著黑色的血液不斷的從他的身體之中流出來,繼而被這瓢潑大雨沖刷稀釋,雨水打擊在他的身上,令他原本便疼痛不堪的身體更加的疼痛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臉龐之上卻是那般的平靜。
徐佳慧走到譚升岷的身旁,看著眼前的一幕,一絲淡淡的愁容不禁在她的臉龐之上浮現。
言安宇緊緊的踩下了油門,不斷的向著長澈市飛馳而去,東漓市市區之中,這輛疾馳著的車輛早就被東漓市的交警部門給盯了上。
東漓市交通指揮中心,巨大大廳的一面墻壁之上,鑲嵌著一塊巨大的屏幕,屏幕之上則是東漓市各條道路的情況,而此刻最左上角的畫面正在跟蹤著一輛車輛,而那輛車儼然便是言安宇正駕駛著飛速疾馳的車輛。
“隊長,有一輛車現在正疾速在中心道路上,已經大幅度的超過了限定速度,非常的危險,若是一旦發生交通事故,必定會引發人員傷亡。”隊長坐在指揮中心看著大屏幕,放在他一旁的對講機聲音急促響起。
“是什么車輛?”隊長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大屏幕,但是離得太遠,他沒有辦法看清屏幕之中到底是什么車輛,但是按理來說,誰敢在東漓市的中心大道上這么行駛。
對講機之中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旋即道:“是一輛長澈市的普通車輛,那輛車按照規定配置,沒有其他額外的標識。”
隊長思忖了片刻,madingrs集團與安舜集團的總部都在長澈市,若是抓了這兩個集團總部的人,可就麻煩了,可是一般這兩個集團出來都會在車上有特殊的標識…
“給我攔下來,抓了。”隊長終究開口說道。
“是!立刻就去部署。”
夜色已經在長澈市之中緩緩的畫上了一筆,長澈市郊外莊園之中,月凌瀾抬頭看著不斷被云彩遮蔽上的天空,她嘆了口氣,視線平移,視野之中,林風延正坐在大廳中央的椅子上,不緊不慢的看著手中的一本書。
感受到月凌瀾的眼神,他輕輕的笑了笑:“這個故事還真的是好玩。”
月凌瀾走上前,在她的身后,是不斷搖曳著的紅色石蒜花海,微風不斷的從莊園之外順著并不是很高的墻壁吹進來,引得石蒜花在空中散發出一陣無比清香的氣息。
“走吧。”月凌瀾快步走到林風延身前,不久之前三樓的那尊神像才說過,夜色降臨了便與林風延一同去尋他。
林風延將書本重新合了上,在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下,書本的封面是暗紅色的,月凌瀾看著這本書,不禁皺起眉頭,但是她沒說什么,畢竟這本書的內容,自己已經讀了無數遍了,正是《東漓舊事》。
林風延站起身來,他對等一下要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的擔憂:“走。”
月凌瀾向著樓梯之上踱步走了去,天色的暗沉使得空氣的溫度也略微降低了下來,不過她的打扮依舊是一身的清涼,短袖配著裙子,一雙鮮紅色的高跟鞋。
林風延跟隨上去,樓梯之上,一片沉寂,整個莊園之中除卻他們兩個,也就只剩下了陳澤偉一人。
剛踏上三樓,月凌瀾便停頓了一下,林風延急忙停下腳步,差一點便向著月凌瀾撞了上去:“怎么了?”
月凌瀾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那扇依舊關著的門,三樓的地面之上,依舊是沒有被清理干凈的黑色血液,散發著一股隱隱的惡臭,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林風延,隨即道:“你可知道徐佳慧是誰?”
“不知道。”林風延答道,他之前便從月凌瀾的口中聽過徐佳慧這個名字,但是他從未想著要去了解半分,畢竟和自己扯不上半絲的關系。
月凌瀾猶豫了一下,隨即道:“若是今日那位大人讓我們聯手去對付徐佳慧,那么滿口答應便可以了,不要說其他的。”
“知道了。”林風延再度冷淡答道,他從未想過要參與進這些事情之中,也從不想被卷入這些事情之中,即便自己此刻的狀態是那般的迫不得已。
月凌瀾再度轉頭,向著前方走了去,她如常的走到房門口,哽咽了一下,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房間之中沒有任何一點點的聲響,她很輕易的便將門給推了開,走了進去。
頓時,眼前的畫面令她驚慌失措了起來,房間之中的地面之上,盡是已經破碎了石頭,大塊的石頭夾雜著沙粒散落在木質地面之上,原本放在石像之前的桌子也被劈成了幾半。
“怎么會這樣。”月凌瀾的步子都有些軟了起來,她走進房間之中,房間的一側墻壁之上,已經被開了一個大洞,洞中的光線不斷的照射進來,自己剛剛明明站在院子之中,都沒有發現這么大的動靜…
“這尊雕塑,到底是什么東西?”林風延也同樣走進房間之中,看著凌亂的房間,他不禁開口問道。
月凌瀾緊緊的咬著下唇,她蹲下身,撿起地面之上的石塊,握在手中仔細的感知了一會兒,石塊沒有任何一絲的異樣,她的臉色不禁的焦急起來:“如若沒有這位大人,接下來徐佳慧她們一旦過來,我們定然沒有任何辦法躲避。”
“你到底在說一些什么。”林風延自始至終都沒有明白月凌瀾在說一些什么,他同樣蹲下身,撿起地面之上的一塊碎石塊,左右看了看,沒有什么異樣。
他再度站起身來,走到月凌瀾的身邊,將手向著月凌瀾。
月凌瀾遲疑了一下,便扶著林風延的手站了起來,這一次,定然是徐佳慧所為,因為她很清楚,除了她,決然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入到這個地方,即便是安舜集團的董事長夜風忱,也對這里有著一股敬畏之情。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林風延再次開口問道。
月凌瀾蒼白的臉頰之上顯得是那樣的無助:“你跟我來吧。”
說著,月凌瀾將自己的手從林風延的手中抽了出來,便向著門外走去,林風延向著房間之中掃視了一番,同樣跟隨上去。
他快步走上前,月凌瀾蹣跚著步伐,就好像此刻的她非常的累一般。
片刻之后,月凌瀾便走到了三樓的另外一個房間,她向后看了看,確保視野之中只有林風延一人,便伸手將房門給打了開。
房間之中擺放著的正是一個巨大的花盆,花盆之中種著的,是一朵開的異常鮮紅的紅色石蒜花。
房間的一角,堆著一層厚厚的白色骨頭,白色骨頭是那般的晶瑩剔透,沒有任何的雜質一般,幾個同樣晶瑩剔透泛著些許光澤的頭骨堆疊在白色骨頭的最上方,那便是一具具完整的人的骨頭。
林風延沒有任何的詫異,畢竟在這個地方,他早就保持著見怪不怪的心態了,只不過眼前這朵鮮紅的紅色石蒜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上前,在花盆之前停了下來,凝視著這朵無風自搖的紅色石蒜,對著一旁的月凌瀾問道:“這一朵花,和剛剛的那尊雕塑有很大的關系吧?”
“對。”月凌瀾即刻說著,她的聲音平而靜,畢竟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可以挽回的辦法了,接下來,可能全部得要靠自己,她也走上前,在林風延的身側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偌大的紅色石蒜,“這朵花,是這片莊園之中的所有花的號令著,只要這朵花旺盛,花園之中的花也定然會旺盛。”
“但是這能說明什么嗎?”
月凌瀾用手輕輕的觸碰了紅色石蒜的花瓣:“這叫彼岸花,是開在忘川河畔的花朵,每年的彼岸花都會晚一些時候盛開,可是幾年的彼岸花,現在已經全然開放了。”
月凌瀾的話語停頓了一下緊接著道:“甚至有些彼岸花的葉子還未凋落,打破了花葉永不見的定律,所以注定,在今年一定會有異常的事情發生,至于是什么事情,我到現在也并不明白。”
林風延沉思了片刻,他自然也明白,現在的他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如今他們的存在,已經是將自然定律給打破了,如今連月凌瀾都害怕的話,那么很可能,那所謂的異常,最壞的結果便是會將他們從這個世界之上徹底清除去。
馨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