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電話,旋即站起身來,向著無比空蕩的房間之中掃視了一番,便起身走了出去,他知道,現在的他,必須去一趟長澈市第一醫院,即便那位所謂的父親與自己并沒有太多的情感。
沐景帆踱步便從凜冬園103之中走了出去,他并未察覺到,后院之中的那些紅色石蒜,正在綠地之上,不斷的產生著異象。
夜汐沫站在凜冬園101的二樓,她微微的抬頭看著對面103之中的情境,即便眼前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只有風吹過巨大的樹木產生的沙沙聲音,她的臉龐之上依舊是那樣的凝重,突然之間,對面琴房好像傳來了一陣聽似恐懼的鋼琴聲,她的臉龐之上頓時便畫上了一抹驚詫略帶著些許的驚恐。
她微微的向后退卻一步,一旁的侍女走上前來:“小姐,怎么了?”
夜汐沫緩過神,耳畔旁原本若隱若現的琴聲已然消散了去,她仔細的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對面的琴房,可是依舊沒有剛剛隱約的鋼琴聲。
“小姐,您怎么了?”侍女看著夜汐沫奇怪的動作,有些焦急的問道。
“沒怎么。”夜汐沫淡然答道,旋即便走到鋼琴邊坐了下來,她猶然記得,馮先生對她與她的父親說過,白色石蒜是能夠唯一保她平安的東西,若是有一天,花落盡枯萎,就說明劫數到了…
“你出去吧。”夜汐沫抬頭對著站在一旁有些擔憂的侍女說道。
聞言,侍女欲言又止,她旋即便轉身出了去,將門關了上。
房間之中,只剩下了夜汐沫一個人,她將手指輕輕的擺放在鋼琴之上,卻無力按下去,眼神之中盡是躊躇,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究竟該怎么辦,或許終究是應該去找一下自己的父親了…
adgrs集團之中,整個集團依舊是照常工作著,基層員工們戴著工作牌,穿著工作制服,看到陸涼川的踱步走進,依舊非常有禮貌的微微鞠躬:“總監好。”
陸涼川身著著一身便裝,紅色的運動鞋在這片黑色的皮鞋之中格外的顯眼,他走下電梯之后,自然而然的便走進了adgrs集團的一號會議室之中。
一號會議室就設立在董事長辦公室一旁,此刻,會議室之中坐滿了人,而這些人,都是被陸涼川的通知給叫過來的。
看到陸涼川走進會議室,會議室之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身穿著一身的西裝,有些人的臉龐之上已然布滿了皺紋,陸涼川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強裝鎮定的對著所有人開口說道:“請坐吧。”
話音落下,沒有一個人坐下,他們的眼神都時刻集中在陸涼川身上,陸涼川走到首席的位置上,看著眼前的所有人,終于是有一個人的開口打破了這片沉寂:“總監,請您先坐。”
陸涼川毫不猶豫的便坐了下來,霎時間,所有人都跟隨著坐了下,有資格坐在這個會議室之中的,都是adgrs集團絕對的高層管理者,同樣也是這個社會之中身份地位絕對不低的人物。
陸涼川看著眼前坐在會議室之中的人,他沒有開口,會議室便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看著他這個方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對視上,在座的人都知道,眼前這位所謂的前任行政總監,很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的董事長,因為他帶領著集團走過了太多的艱難坎坷,所以即便被撤銷行政總監的職務,但是在公司之中依舊有著不小的影響。
片刻之后,陸涼川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對著所有人沉聲說道,儼然一片高高在上的氣場:“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
頓時,會議室之中的所有人幾乎都緊張了起來,誰都不知道,這位決定著自己未來工作發展的人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對他們會產生什么樣的影響。
只見陸涼川開口說道,聲音是那般的沉重:“如今董事長病重,尚且還處在昏迷狀態,而adgrs集團又不能一日無首,但是現任的行政總監沐景帆對公司的業務還是不是非常熟悉,所以我召開這次會議,由我暫代董事長來履行相應的職務,我想問一下…”
說道這里,陸涼川微微的停頓了片刻,他看著眼前正襟危坐的人們,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話音未落,坐在最前面的一名中年男子便即刻大聲說道,“總監您帶著我們克服了非常多的困難,更何況您對公司的業務也比新任的行政總監熟悉多了,所以您來暫代董事長履行職務自然是最合適的。”
“確實。”一名董事立刻便跟風說道,“還請總監接下來一段時間能夠將工作重心壓在集團之上。”
“那是自然。”陸涼川微微笑道,他的眼神繼而掃視過那些還沒有表態的人。
頓時,整個會議室之中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所有人都爭相表態,聲音嘈雜的在陸涼川的耳畔接連環繞了起來,他很清楚,在這個會議室之中坐著的人,決然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反對,誰都想要保住自己如今的財富與在社會之上那高高在上的地位,畢竟他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adgrs集團。
長澈市第一醫院之中,沐景帆的車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熟悉的建筑,邁著步子便走了進去,自己不久之前,才來過這個地方,沒想到,才短短的幾天時間,自己又是以不得不的形式走了進來。
醫院之中的所有人見到是沐景帆,無不主動讓開,即便沐景帆這一次過來只是孤身一人,并沒有帶任何的黑衣男子以及保鏢。
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沐景帆便走到了手機短信之上寫著的這個病房,病房之外,此刻正站著一名黑衣男子,看到是沐景帆,他即刻道:“少爺。”
沐景帆點了點頭,他將自己的聲音給放低,生怕吵到醫院之中的病人:“現在董事長的病情怎么樣了?”
“少爺,您自己進去看看吧,我只是守在這里,并不是特別清楚董事長如今的病情發展,也不敢胡亂猜測。”
“知道了。”說罷,沐景帆便叩了兩下門,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之中一直都是“滴滴——”的聲音,有著許多的儀器此刻都連接在陸瀟坤的身上,而江梓茜正守候在陸瀟坤的病床一邊。
江梓茜感受到門被打開,便微微轉身過來,如今的她,雙眼極度的疲憊,臉龐之上裝滿了疲憊之情,看到站在門口的是沐景帆,她的眼神之中似乎亮了一些,她強打起精神,看向沐景帆:“景帆,你來啦。”
沐景帆點了點頭,依舊是沉重著臉龐,雖說在自己眼前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自己卻依舊提不出任何一絲的憐憫之情,正是因為他們在自己小時候將自己給弄丟了,才導致自己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難。
“景帆。”突然,一聲極其虛弱的聲音震蕩起空氣傳入沐景帆的耳畔,江梓茜也警察的轉頭看向正躺在病床之上的陸瀟坤,她終究是沒有想到,陸瀟坤竟然這么快就醒了。
只見陸瀟坤虛弱的睜著眼睛,但是他看著沐景帆的眼神卻包含了一縷的笑意,他對著坐在一旁的江梓茜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與景帆說。”
江梓茜終究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江梓茜繼而看了一眼陸瀟坤,便起身走了出去,她在路過沐景帆身旁的時候,壓低聲音陡然說道:“等一下過來找我。”
沐景帆將江梓茜的聲音清楚的聽到了,只見江梓茜走出了房間,房門再度被關上。
房間之中,陽光正好,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會向著有利的方向發展一般。
陸瀟坤虛弱的說道:“過來吧。”
聞言,沐景帆便上前了兩步,在病床一旁坐了下,他看著眼前的陸瀟坤,聲音之中略顯遲疑:“有什么事嗎?”
陸瀟坤嘆了一口氣,此時躺在床上的他,沒辦法用上一絲的力氣,就連說話都是那樣的吃力,他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對著面前的沐景帆說道:“景帆,父親可能要走了…”
沐景帆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眼前的陸瀟坤,眼神之中極其平淡,沒有任何一絲的波瀾。
陸瀟坤早早的便預料到了會有如今這樣的情況,畢竟自己將沐景帆從他的養父母身邊強行帶離了開,更何況自己與沐景帆之間并沒有太過深厚的情感。
想到這兒,他的臉龐之上淡漠一笑,就好似如今的他,已經不會在意那些曾經在意著的事情了,他說道:“景帆,別怪父親太自私了,你聽好,父親會把adgrs集團交給你,希望以后你能夠帶領著集團更加好,從前是父母對不起你,若是你有什么要怨恨的,就怨恨父親吧,以后真誠的待你的母親,她對你真的是非常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