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美好的回憶,林曼淑和蕭慕白進入夢鄉,或許是回憶入了夢的緣故吧,兩人今夜睡的很安穩。
太陽在地平線上升起,四射的光線照亮天空,喚醒沉睡的人們。林曼淑按時起床,和寥寒予一同前往省工商大學。
“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嗎?是07年的畢業生,在校期間也是話劇社的一員。”林曼淑拿出姚依然的照片問道,對方是學校話劇社的輔導老師。
“依然啊,當然有印象了,上學的時候我們是同一屆的,都在話劇社。”老師看到照片后立馬就想起了姚依然,因為是許久之前的同學,提起她的時候老師臉上帶著笑意。
“那這個人呢?”林曼淑又拿出高云軒的照片問。
老師僅看了一眼照片,就認了出來,說道:“云少可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大家都認得他。”
“那這兩個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關系好嗎?”寥寒予問道。
“當然好了,關系不好能結婚嘛。”老師笑著說道。
林曼淑和寥寒予對視一眼,感覺事情有蹊蹺,姚依然嫁的人明明是高驍海,為什么會有人誤認為她嫁給了高云軒呢?
“這么說他們兩個在學校的時候就是情侶關系嘍?”寥寒予拐彎抹角的問道。
“對啊,他們可是明星情侶呢。”老師回答說,之后她突然問:“不過…你們問這些做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有些難以回答,直接說過來調查似乎不妥,于是寥寒予換亂說道:“我們是記者,想做一篇高先生和姚小姐的感情專訪。他們兩個的感情實在太好了,從校服到婚紗,不正是大多數人羨慕的嘛。”
說著寥寒予還夸張的作出羨慕的表情,并用眼神提醒林曼淑配合他。
“確實如此,很多人都羨慕他們的感情。他們兩個在校期間還一起排演過許多話劇,真是羨慕死人了。”
提起當年的往事,老師有些激動,還主動提出給他們看當年拍攝的照片。這自然符合林曼淑和寥寒予的來意了。
姚依然作為高晴案件的嫌疑人被傳喚到警察局,因為負責案件的警察是蕭慕白,所以她很配合。
“根據李威龍的證言,案發前一天晚上,你和高晴曾有過爭吵。”蕭慕白問道。
“也不能算是爭吵,只是發生了口角,雖然當時鬧得有些不愉快,但過后就好了。”姚依然冷靜的回答道。
“平時和高晴的關系不好嗎?”蕭慕白又問。
“也談不上好不好,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基本和她不碰面。”姚依然如實回答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出國是為了陪高驍海接受治療,他的心臟病很嚴重嗎?”一直在做記錄的陳立突然抬頭問道。
“雖然一直在國外接受最好的治療,但似乎沒什么用。畢竟年紀也大了。”說道這里,姚依然稍作停頓,偷偷瞄了一眼蕭慕白的表情,估計她也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丟人吧。
如果她嫁的人是高云軒,那她可以開心的炫耀。可是現在的她,在蕭慕白的眼中該有多不幸啊。
蕭慕白似乎也看出了姚依然眼中隱藏的情緒,為了不讓氣氛尷尬,他繼續問道:“像他這種心臟病患者,應該會隨身攜帶藥品的吧,案發當天他的身上有帶藥嗎?”
“當然了,因為容易情緒激動,會引發心臟病,他一直都把藥帶在身上的。感到不適的時候吃下就會好很多。”
姚依然想都沒有就回答說,她在高驍海的身邊待了許多年,這些事情她很清楚,不需要過度回憶。
“可是我們并沒有在高驍海的身上發現治療心臟病的藥物。”蕭慕白說道。
姚依然的眼中閃過疑問的神色,說道:“不可能啊,他一直都隨身攜帶藥物的,是有人拿走了嗎?”
后面的話是姚依然的猜測,為了這個猜測,姚依然回到高家后專門進入高驍海生前居住的房間查證。
話劇社的輔導老師拿出以前拍攝的照片給林曼淑和寥寒予看,這上面有出演話劇的照片、聚餐、游玩、搞活動的照片。大學的學生處于花季的年華,個個活力非凡,從照片中還能看出他們洋溢的青春。
按照年份,他們找到了高云軒和姚依然的照片。能看出這兩個人是當年話劇社的主力軍,很多照片都是和他們相關的。
“這個,是他們當年出演《梁山伯與祝英臺》話劇時留下的照片,漂亮吧。”老師像炫耀寶貝一般介紹道。
“演完這個話劇云少就在現場跟依然表白了,別提多浪漫了。”老師繼續說道。
林曼淑在照片上也看出來了,當時高云軒和姚依然還穿著戲服,舞臺上拉著橫幅,橫幅上寫:姚依然我愛你,和我在一起吧。
高云軒拿著玫瑰花單膝跪地,做求婚狀。姚依然則是一臉幸福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當天照相的人格外關注,竟然將表白的整個過程都拍下來了。
“哇,高云軒花樣挺多的啊。”寥寒予感嘆道。
“羨慕的話你也做吧。”林曼淑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
“做什么?”寥寒予問。
“表白啊。”林曼淑說。
“對你嗎?”寥寒予開玩笑地說道。
寥寒予的話音剛落,就接收到林曼淑的白眼,她說:“我都看到了,你昨天去找沈凌珊了吧。”
被發現的寥寒予,突然有些結巴,不自覺的伸手摸耳朵,解釋道:“那個,就是朋友之間,互相看望嘛。”
“你一撒謊就會摸耳朵。”林曼淑淡淡地瞥了寥寒予一眼。
寥寒予聽到這個評價立馬把手放下來,偏偏手不聽話,剛把右手拿下來,左手又放到耳朵上了。
在省工商大學的調查很快就結束了,高云軒和姚依然的感情史處于意料又似在情理之中。只是那么一對兒璧人,最后為何以繼母和繼子的身份相見了呢?那時他們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
高云軒在姚依然嫁給他父親之后就出國了,整日過著花天酒地、放蕩不羈的生活。完全就是紈绔子弟的作風,到現在已經三十多歲的他,還沒做成一件正事。
因為昨晚喝了酒,高云軒現在還在睡覺。姚依然躡手躡腳的走進她的房間,看到屋內隨處扔的衣服,挨個撿起來,疊整齊放在床邊。
她看著高云軒的臉,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雙唇…他似乎還是十年前的樣子。因為眷戀,姚依然忍不住伸手觸摸高云軒的臉龐。
可是還沒等她碰到,高云軒就醒了,抓住姚依然的手腕,說道:“你沒資格碰我。”
高云軒的眼神和態度是冰冷的,但姚依然不會因此生氣,她低下眼簾說道:“我知道你恨我,但能不能不要再作踐你自己了。”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高云軒說著甩開姚依然的手,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間。
姚依然低著頭,耳后的頭發順著臉頰滑落,遮蔽了她的視線,只是能看到,一滴淚落在她雪白的手上,接著是一滴、兩滴…
“一直以來都隨身攜帶的藥突然不見了,這代表著什么呢?”
陳立正在和蕭慕白討論案情,治療心臟病的藥物的去向,或許是解開案子的關鍵一環。
“要么被人拿走了,要么在某個沒有被我們發現的地方。”
蕭慕白覺得空想不是辦法,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說道:“走,我們再去一趟現場。”
去了一趟公安局的姚依然心里有些不安,她進入高驍海的房間找所謂的治療心臟病的藥物。
這是高驍海死亡之后,姚依然第一次進入他的房間,地方用標記擺著高驍海的尸體倒下的位置,除了之前打碎的花瓶不見了以外,房間內的其他不知都一如既往。
看到熟悉的環境,姚依然的記憶撲面而來。
那一日,高驍海帶著憤怒的申請沖入房間,“啪”地一聲把門關上。十年來,高驍海都是盡力寵著她,什么事都順著她,她還是第一次見高驍海對她發火。
“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高驍海上前掐住姚依然的脖子,當時姚依然正倚在床上休息,孕期反應讓她很不適應。
高驍海雖然老了,但力氣還是有的,她掐著姚依然的脖子,讓她反抗不得,眼中燃燒的憤怒讓姚依然害怕。
“是…高家的孩子。”
姚依然眉頭緊鎖,稀薄的空氣讓她神情痛苦,但她還是從嘴里擠出這幾個字。
“放屁,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快說你的奸夫是誰,說出來或許我還能饒了你。”高驍海說著松開姚依然。
終于能自由呼吸的姚依然貪戀的呼吸空氣,既然高驍海已經知道,她也不打算隱瞞了。無論怎么算,這一局都是她贏。
“孩子的父親是云軒。”姚依然說道,她慢慢起身從床上下來,眼神堅定,和素來溫柔的她不同。
“云…云軒?你在說什么…”這個回答完全出乎高驍海的意料,他又氣又慌亂,剛才強大的氣勢也弱了下去。
高驍海的氣勢弱了,姚依然的氣勢就起來了,甚至她還帶著笑意的說:“我說你要當爺爺了,不開心嗎?我很開心來著。十年前,要不是因為你從中作梗,我和云軒是多幸福的一對啊。這十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無比惡心,你不是有心臟病嘛,每次發病的時候我都希望你就此死去,可是每次你都能被救活,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你…你,你這個賤人…”高驍海受到刺激,指著姚依然的手在顫抖著。
“沒錯,我就是賤人。那你是什么?熏心,不惜搶奪自己兒子的未婚妻。”姚依然狠狠的瞪著高驍海,將他說的一無是處。
他不僅毀了她的青春,還毀了她的愛情,更毀了高云軒。所以姚依然對他恨之入骨,以至于巴不得他早日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