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淑四人閑聊之后就開始忙各自的事情了。x林曼淑的別墅中還有一個小型會議室,他們就在里面工作。蕭慕白和寥寒予繼續看監控視頻,偶爾還會交流交流。沈凌珊和林曼淑則在翻看十二年前的案件資料。四個人都是工作狂,工作起來就沒有時間概念。
中途,因為饑餓他們點了披薩,但也沒有好好吃完再工作,而是一邊吃一邊繼續看手頭的東西。
林曼淑和蕭慕白是面對面坐著的,在兩人的桌子前面放著一個披薩,寥寒予和沈凌珊面前放著一個。
林曼淑一邊看資料一邊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披薩,未料到蕭慕白這時也伸手拿披薩,巧的是他也沒有看。兩個人的手始料未及的碰撞在一起,接觸的瞬間帶來的溫暖的觸感,讓兩人一震。他們同時抬起頭來,就看到對方眼中詫異的自己。
這樣四目相對,讓他們有些尷尬,趕緊收回自己的手,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若是這時寥寒予或者沈凌珊抬頭看看他們,一定會發現兩人都是紅著臉的。
看了許久的資料,林曼淑覺得有些悶,就到院子里去透透氣。現在已是深夜,只有林曼淑的獨棟小別墅是亮著燈的,其他的別墅里都一片黑暗。
別墅的外面是一條靜謐清幽的馬路,平時很少有車輛經過,到了晚上就更清凈了。馬路兩邊種著棕櫚樹,即使冬季葉子也綠油油的。再往里面,是一條江,靜靜的流淌著。
林曼淑坐在院子里看著外面的風景,身上的衣服穿的不多,但也不至于冷。吹一會兒涼風,讓她昏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正在她休閑之時,一個精致的盤子被放在桌子上,上面放著一塊披薩。林曼淑抬頭,就看到了蕭慕白。
“這是你剛剛沒吃上的。”蕭慕白說道。
說起剛才的事,林曼淑還是有些尷尬的。她不知道怎么和朋友相處,自然也不會知道怎么和異性相處了。在感情方面她是稚嫩又青澀的。
林曼淑擠出一個微笑,說道:“謝謝。”因為有些不知所措,她就拿著披薩吃了起來。
這恐怕是蕭慕白為數不多的見林曼淑笑,而他突然發現林曼淑對于感情的問題似乎是無法應對的。這可是一個好征兆啊。
于是蕭慕白在林曼淑旁邊坐下,林曼淑一邊吃一邊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蕭慕白,似乎在問他為什么還不走。
“看了這么久的視頻,腦子很累,我坐在這里休息一會兒,不介意吧。”蕭慕白問。
林曼淑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回答說:“隨便你。”
林曼淑的話很少,大多數的時間是保持沉默,就算非要說話,除了在法庭之上,她一般都是盡量能少說就少說。這樣的她就不得不逼著蕭慕白找話題接近才能使場面不尷尬。
好在,蕭慕白不是悶油瓶,而且他和林曼淑之間還算是有話題可聊。
“林律師為什么對十二年前的案子感興趣?”蕭慕白問。
“有想知道的事。”林曼淑說。
“那你可以問我,為了調查最近的事,我可是把那個案子從頭到尾看了很多遍呢。”蕭慕白自信滿滿地說道。
“發現了什么?”林曼淑問。
林曼淑的問題是“發現了什么”而不是“有沒有發現某某問題”,這個過于寬泛的范圍,讓蕭慕白一時間接不上。
林曼淑以為他沒聽到問題,又說:“不是看了很多遍嗎?有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你的意思是…”
蕭慕白遲疑的說道,他不確定他知道的和林曼淑懷疑的是不是一件事。
“孟亞楠。”
林曼淑說出這個人名之后,蕭慕白大概明白了,他說:“鐘靈的死和孟亞楠有直接關系。”
“你對這個也有懷疑?”林曼淑問。
“不是我懷疑,是在詢問鐘南的時候他說的,鐘靈生前留下一個日記本,里面有一下十二年前的事情。”蕭慕白說。
林曼淑關注的正是孟亞楠和鐘靈之間的關系,她不相信孟亞楠的自述,所以才選擇自己進行調查。
“具體寫了什么?”
蕭慕白搖搖頭說:“不知道。日記本涉及到個人和死者的名譽,而且和本次的案情沒有直接關系。鐘南選擇不公開我們也不能多問。”
“所以,鐘南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嗎?”
這不止是林曼淑好奇的,也是蕭慕白急于求證的。只是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
寥寒予和沈凌珊還在忙手頭的事情,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只有他們兩個在會議室了。
“他們兩個去哪兒了?”寥寒予問道。
沈凌珊抬頭一看發現蕭慕白和林曼淑不見了,不由得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說道:“他們倆一起出去是好事,你就不要管了。”
寥寒予一想,確實如此,心里還默默希望他們兩個能有更深一步的進展。
“哇,他們倆要是真是一起了,不請我大吃一頓我這關是過不了的。”
寥寒予的臉上表現出憧憬,著急把林曼淑嫁出去。
“大學的時候你經常來學校找曼淑,我們都以為你喜歡她呢。”沈凌珊突然說起以前的事情。
“雖然喜歡,但不是朋友之間單純的喜歡。”寥寒予回答說。
沈凌珊一臉的不可置信,說道:“男女之間哪兒有單純的友情啊。”
寥寒予抬頭看著沈凌珊說:“只是你沒遇到罷了。”
蕭慕白和林曼淑從案情聊到周邊的環境,蕭慕白說想去湖邊走走,林曼淑作為東道主就陪他一起去了。
之前林曼淑在院子里還不覺得冷,一到江邊,涼風習習,就有些挨不住了。她下意識的抱住雙臂來抵御寒冷。
蕭慕白在林曼淑稍后的位置走著,把林曼淑的動作看進眼里,他默默脫下外套,走上前披在林曼淑身上。他的這一動作使兩人都停了下來,此處剛好有一個路燈,撒下昏黃的燈光。
林曼淑卻違心的說:“我不冷。”說著就要脫下外套還給蕭慕白。
蕭慕白卻非要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說道:“不要逞強,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個小女人就好。”
“我沒有逞強,只是能勝任而已。”林曼淑看著蕭慕白說。
“那你也不可能勝任大自然的寒風,所以還是穿著吧。”
林曼淑也沒有再堅持,兩人在江邊慢慢走著,深夜到處都很寂靜。路上沒有行人,只有昏黃的路燈陪著他們一起前行。
走著走著,林曼淑發現一件事,那就是蕭慕白走路的時候總是擠她。她在里蕭慕白在外,本來兩人還有些距離,但蕭慕白總是往林曼淑身邊靠,為了保持距離林曼淑不得不繼續往里。
但后來林曼淑已經很靠近里面了,蕭慕白依舊擠她。林曼淑也不好意思說他,便走快幾步,到蕭慕白的外面走。心想,這些不會再擠我了吧。可是,蕭慕白依舊擠她。
這下,林曼淑終于受不了了,她停下腳步,看著蕭慕白問:“你走路為什么總要擠別人?”
林曼淑問的一本正經,卻引得蕭慕白笑出聲。林曼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蕭慕白,不明白他為什么笑。
蕭慕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和掛在空中的月亮一樣。
“不是擠你,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點。”
蕭慕白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他的眼角、嘴角都彎了起來,他的笑似乎有感染人的魅力,林曼淑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笑容很淺。
圓形的路燈上,灑下一道暖黃色的光,仔細看去,發現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在燈光的招搖下雪花紛紛揚揚落下的曲線更加明顯。雪花順著燈光飛舞,一片接著一片、一簇接著一簇,不知不覺中竟落了一地。
江水還在靜靜的流淌,飄在上面的雪花對于江水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很快被水浪吞沒。微風吹過,平靜的水面掀起微微的波痕,也吹動了林曼淑的發絲。
“下雪了。”
林曼淑伸出手去接飄落的雪花,還未接到,蕭慕白突然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
“你這是干嘛?”林曼淑看著蕭慕白問。
“你呢?”蕭慕白反問道。
“我在接雪花。”林曼淑回答道。
“那就把我當雪花吧。”蕭慕白勾唇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