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老大公死皮賴臉

　　頓涅茨克是烏克蘭的第三大城市，但這里更像俄羅斯而不是烏克蘭。前蘇聯分家之后，頓涅茨克是烏克蘭最緊鄰俄羅斯的大城市，這一地區的俄族人要比烏人多很多。

　　頓涅茨克整座城市俄羅斯氣息非常濃厚，或者說是蘇聯氣息。城市里更流行俄語而不是烏克蘭語，甚至頓涅茨克以前就叫做‘сталин’，俄語‘斯dà林’。而今天比賽的多納巴斯競技球場的所在地，現在還叫做列寧公園。這里是頓涅茨克市中心，距離俄烏邊境只有60公里。

　　上星期周中在伯納烏的那場7:1，已經完全殺死了比賽懸念，歐洲三大杯歷史上從沒有球隊能在落后六球的情況下次回合翻盤。但瓜迪奧拉今天安排的還是近乎主力陣容，除了卓楊和伊涅斯塔坐在板凳上，阿費萊和凱塔替代了他倆。

　　你以為瓜帥愿意這樣？三天前的聯賽里傷了三個替補，他手上沒兵了！再往下看，毛還沒長齊的那幾位也忒不靠譜了些。雖說不怕輸球，可萬一讓頓礦揍一個3:0或者4:0，臉上好看怎么著？

　　前蘇聯足球風格有些克制巴薩，以前在這些彪子面前不見得能討了便宜。上一場的7:1那是經典，經典就意味著不尋常和不常見，那是卓楊玩開了后的天神之戰，想再復制門兒也沒有。

　　單場七次助攻，說駭人聽聞已經顯得單薄。在那一場之前，卓楊本賽季歐冠打進了9個球，暫列射手榜第一，但助攻卻只有區區3個，放在別人身上依然是還不錯的數據，但相比他往年的光景，著實有些低調。

　　沒成想，一場比賽就讓助攻數據上了雙，再也沒有其他人什么事，你說他刷子他就真刷給你看。可這把刷子保持著歐戰諸多紀錄，你不服還不行。

　　聯盟杯單場進球記錄——9球，2004年9月30日冰島哈夫納夫約杜，維克多球場；

　　聯盟杯賽季進球記錄——27球，200405賽季；

　　冠軍杯單場進球記錄——6球，2006年12月7日，雅典AEK，雅典奧林匹克球場;

　　冠軍杯賽季進球記錄——18球，200607、200809賽季；

　　冠軍杯賽季助攻記錄——13次，200809賽季；

　　冠軍杯單場助攻記錄——7次，2011年4月6日，頓涅茨克礦工，諾坎普。

　　這也就是他沒有機會參加優勝者杯，你信不信？也不要提世界杯單場6球，也別提德甲賽季54球（0506）、意甲賽季47球（0708），德甲助攻25（0405），意甲助攻25（0809），這些記錄都沒意思得很。這也就是他來西甲還沒放開，你信不信？

　　如此多的記錄，奠定了當今足壇第一人的地位，但記錄多了，人也就麻木了。看客麻木，本家也麻木，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要說卓楊自己對這些記錄哪個比較有情緒，還真就是這個單場7助攻，因為別的記錄都是驕傲，可許多年后，他回想起那場比賽，卻有一點淡淡的憂傷。而對于梅西來說，他想起那場代表著友誼的‘八府巡按’，則是一份內疚。

　　今天梅西仍舊出場，本來瓜帥安排了佩德羅，可梅西說他想進球，佩普便允了他。卓楊則踏踏實實坐在場下，不再火燒火燎猴急，因為蔻蔻待了兩天后，又回去了。

　　哈布斯堡家族內部這次事情鬧得很大，現在幾成焦灼之勢。家主奧托·馮雖然百年的謊言被戳破，可他仍然倚老賣老拒不退位，說急了他就裝瘋賣傻。

　　別說退位，就連蔻爸提出的其他幾點要求，也被奧托大公以‘年紀大了，實在走不動’‘快死的人了，什么都記不住’這一類借口搪塞，簡直像一個街痞無賴，絲毫沒有大公的體面。

　　蔻爸也是個犟頭，原本想著你痛痛快快認個錯，讓我們給約瑟夫家先祖有個交代，那些條件是我要一塊你還八毛的談判手段而已，沒想到老家伙來了個滾刀肉，脾氣上來的蔻爸還就和他死杠上了。

　　幫著蔻爸說話的那些王室、政府和老牌貴族也是沒轍，總不能沖進橡木宮去把奧托·馮揍一頓，只能不挺敦促他妥善處理歷史遺留問題，但他就是充耳不聞你能怎么著？

　　98歲的老江湖，比很多國家的年齡都大，他不要臉起來，你想什么轍都沒用。前兩天蔻爸逼得緊了，奧托·馮索性鉆進了慕尼黑德意志心臟中心醫院，說自己快死了。

　　如今哈布斯堡家族內部紛亂不堪，雙方支持者都眾多，內訌讓家族已經在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這是蔻蔻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也是托馬斯·馮不愿見到的一幕。這段時間里，蔻蔻和她的托馬斯表哥多次私下里溝通撮合，憑借自己的努力盡量避免事態惡化到不可收拾。

　　蔻蔻要盯著老爸，托馬斯則伺候在奧托身邊，表兄妹倆是這場事件中的潤滑劑，身后也有許多族人在支持，而蔻爸和奧托兩座山頭也默許了他們的努力。

　　卓楊是整個事件的幕后推動者，他當然會密切關注事情進展，卓楊的目的一定是要讓奧托·馮下臺的，而且還要讓蔻爸接任哈布斯堡家族家主。為‘朝圣路襲擊事件’出口惡氣只是一方面，只有讓蔻爸奧地利大公在哈布斯堡家族當老大，自己和蔻蔻未來結婚時才有本錢袪除來自家族內部的阻礙，這才是他一心要扳倒奧托·馮的最根本原因。

　　還出面警告老子，你個老棺材瓤子！

　　聽了蔻蔻對事情進展的講述，卓楊覺得需要改變自己的行動計劃，有些事情該提前了。他通知了老友馬克·文斯特，讓重新作出安排。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即便改變計劃也還是要循序漸進，可蔻蔻匆匆來又匆匆走，實在讓感情篤深的兩個人委屈。所以，在相聚的兩天里，他倆誰也沒有輕饒了誰。

　　多納巴斯競技球場里，卓楊一分鐘也沒有上，他坐在場邊為梅西的帽子戲法歡呼，巴薩3:2戰勝了頓涅茨克礦工，以總比分10:3晉級歐冠半決賽，對手將是沒有失約的皇馬，皇馬在白鹿巷憑借C羅的進球1:0以總比分5:0晉級。

　　本場過后，梅西以11個進球躍居歐冠射手榜首位，超過了卓楊的9個。看到卓楊在真誠給自己鼓掌，梅西開心地笑了。而遠在巴塞羅那的梅爸赫爾豪·梅西也松了一口氣，他為自己的兒子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