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喪鐘不由皺起了眉頭,對方既然這樣說,肯定不是無的放矢,說不定已經在什么地方做了陷阱,正待自己上鉤受騙呢。
又一次刀劍相撞,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聲音,兩人無論是力量還是經驗都非常接近,一時之間勝負難分。戰局依舊焦灼不已。
之前跟喪鐘交手的人里,除了死亡射手外,其他人幾乎都是一招就已經落敗。完全沒有造成太多威脅。但現在面對死亡天使的阻撓,喪鐘第一次陷入了苦戰。
“究竟我有什么破綻被他發現了??但所剩的時間越來越短,說什么都得硬上!”喪鐘心中惡狠狠的說道。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從刀刃上傳遞過來的力道,卻在喪鐘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軍刀?闊劍?難道說.....
喪鐘連忙看了一眼手里的武器,只見刀刃上布滿了龜裂,看起來就好像是被放著在打鐵的砧板上,狠狠捶打了好半天,損耗極為嚴重。
“原來.....這就是你的計劃!”喪鐘瞇著眼睛盯著死亡天使,心中暗暗驚訝。
對手使用的是闊劍,原本是中世紀騎士常用的武器,劍刃厚重,可以輕易將身著鎧甲的敵人砍成肉末。按道理來說這種武器相比自己的軍刀而言,缺乏靈活和敏捷。剛才的纏斗中,喪鐘就是憑借這點,不斷給死亡天使身上帶來新的傷口。
但沒想到的是,死亡天使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目標放在自己身上,而是致力于摧毀喪鐘手里的軍刀。相比起這種普通制式生產的軍用刀具,闊劍無論是厚度還是重量,都比軍刀要彪悍太多了,因此幾次對砍之后,很容易就能讓較為纖細的軍刀,陷入卷刃崩口的危機中。
“該死!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運氣爆棚,但不得不說這么一來,如果真的實現的話,確實會影響我的戰斗....而且還會讓我的恢復能力變成擺設!真是個聰明的家伙!”喪鐘心里想到。他本身的恢復力極強,砍傷一條胳膊,幾分鐘就能夠恢復,因此他并畏懼被對手擊中身體。
但若是手里武器沒有的話,面對如此野蠻的闊劍,即使是喪鐘也覺得自己會吃虧不少。到時候要想前進,只會是難上加難。
死亡天使沉默著,讓自己身上的傷口恢復一些。或許漫長的歲月里,這個不死的戰士,早就習慣了如何利用自己的身體特性來作戰。也可能是喪鐘表現出來的敏捷與戰力,讓死亡天使不得不采用這種更為保守的打法,總之繼續打下去,喪鐘的軍刀,大概只能承受兩個回合的水平了。
“哼!別得意的太早!”喪鐘冷冷的開口說道,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手:“勝負的關鍵并不是比賽砸東西,而是能否把敵人的腦袋先砍下來!”
“哦是嗎?但我想試試!”死亡天使毫不客氣的回答道,同時掄起手里的闊劍,大喝一聲,朝喪鐘攻了過去。
他有足夠的自信,下一刀!必定能把喪鐘手里的軍刀打斷,而對手如果一味躲避的話,那就更好了,拖延的時間越久,那么周昊手下的人馬集結過來的距離就更短了。到時候人多勢眾,更加不愁周昊的安全了,說不定還能把這個刺客留在此地,插翅都逃不出去。
至少在死亡天使的眼里,喪鐘無論如何都已經處于絕對的下風了。
“去死吧!”
喪鐘大吼一聲,也不躲避,揮舞著手里的軍刀,朝著死亡天使的身體砍了過去。
一時間,兩個人嘶吼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沖向了彼此,掄起手里的武器,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朝對方攻去。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也沒有半點過招的打算,就是賭命似的砍向對方的身體....
血光四濺 喪鐘的刀穩穩的刺進了死亡天使的腰上,而他的對手則把闊劍砍在了喪鐘的脖子上。
“你....真是個瘋狂的家伙!”
死亡天使語氣驚訝的說道,似乎自己的戰果非常不滿。
確切的說,死亡天使的刀只砍進不到兩厘米的距離,幾乎就在刀接觸皮膚的瞬間,喪鐘非常敏捷的把頭一歪,生生是用自己的臉和肩膀,夾住了對方志在必得的一刀,使之難有寸進。
這種舉動極端危險,畢竟正常人怎么可能會用這樣的方式截停闊劍,哪怕號稱空手奪白刃的無刀取也不會瘋狂到用自己的臉去擋刀。至少喪鐘截住闊劍的瞬間,半邊的牙齒直接打斷,也虧的是他具有超越常人的感知力,以及極為冷靜的頭腦,才會這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如此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唔.....真是不可思議!迷途的羔羊啊!可惜了!如果你對戰的是一個普通人,那么現在你確實贏了....但很遺憾,作為一個受圣光眷顧的教徒,你的努力還不夠。”死亡天使臉色嚴肅的說道:“雖然你截停了我的攻擊,但是我只需要加重一些力氣,還是足夠將你的腦袋砍掉,反而你對我的攻擊....即使劃開我的肚子,撕碎我的內臟,拖出我的腸子,甚至用釘子釘入我的心臟,都不會阻止我的復活...這場對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果!”
聽到這話,喪鐘灰白的臉色上閃過一絲戾氣,努力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
“廢話少說!有種試試看啊!”
說罷手上猛地加重力道,原本有些疲倦的身體突然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就好像一臺即將報廢的發動機滴入了幾滴油來。那把龜裂的軍刀在死亡天使的腹部不停推進,里面的臟器被刀刃交纏在一起,鮮血更是不要錢似的噴涌出來。
感受到腹部傳來的劇痛,死亡天使也沒有閑著,連忙同樣使出了全力,惡狠狠的想要將闊劍往喪鐘的脖子上壓去。畢竟只需要力道再大點,可以瞬間把這個花白胡子的老傭兵,直接斬首砍下腦袋來。
兩個人就這樣在做著最后的殊死一搏,喪鐘脖子上的刀已經越來越深,血管里的鮮血在在歡快的從血槽上噴涌而出。死亡天使也不好過,整個肚子被絞的稀巴爛,慘不忍睹。
再這樣下去,要么被斬首,另一個也有可能被腰斬,兩人都很清楚后果,卻沒有罷手的念頭,反而拼命增加氣力,誓要把對手先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