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首戰告捷,帝琰并沒有貪功冒進,而是帶著俘虜和象群退回了蒼梧之淵。
隨后,帝丘城趕來的一萬三千人大軍正式與前鋒匯合。
帝琰憑著野獸般的直覺,立即動員全軍,命令大軍以最快速度,在蒼梧之淵打造一座戰爭要塞!
在設計中,要塞直接和蒼梧山脈對接,嚴格來說,整座要塞便是一道城墻,城墻寬二十丈,高三丈,厚兩丈,銜接峽谷兩側,封住了整個蒼梧之淵!
只要修建成功,整個蒼昊大陸,便進可攻,退可守!
同時,帝琰親自審訊了俘虜,只是因為語言不通,審訊的進展十分緩慢。
直至位面相撞的第六天,要塞修建的第三天,在平原的盡頭處,終于有一道黑線緩緩逼近。
“敵襲!”
要塞的瞭望塔上,士兵迅速敲響了警報!
隨著警報聲傳來,正在使用夯土建造城墻的輔軍有條不絮的退下,而峽谷內綿延的軍營內,一隊隊身披藤甲,手持長矛弓箭的士兵沖上城墻,開始進入戰爭狀態!
帝琰龍行虎步的登上城頭,看著腳下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要塞,不禁皺眉,“主持此次工程的將領是誰,把他人頭給孤砍了,掛到城頭去!”
“末將領命!”
身后的天機營中,一名年輕的侍衛當即領命。
不過幾分鐘功夫,身后的輔軍營地就傳來一陣喧嘩,隱約可聽到“我要見王上!”“干脆反了他娘的!”“要死一塊死!”等等咒罵聲,可是還未等傳開,一連串慘叫便接連響起,血腥味彌漫開來!
城墻上,帝琰看也不看,只是凝視著地平線上逐漸靠近的敵軍,神色漠然。
很快,那名年輕侍衛便再次前來,他雙手共提了六顆人頭,在帝琰身后跪下,“罪將黎正已伏誅,另有五人質疑王上命令并試圖阻攔,已被一并誅殺!”
“殺得好!”
帝琰撫掌大笑,他指著城墻上最高的瞭望塔,道,“來人,給我將這六個亂臣賊子的腦袋掛上去,以儆效尤!”
“遵命!”
身后戰戰兢兢的眾人連忙一擁而上,接過了那六顆血淋淋的人頭。
直至此時,帝琰才豁然回頭,凝視著身前單膝跪地的侍衛,“你,叫什么名字?”
年輕侍衛聞言渾身一顫,露出狂喜之色,“回稟王上,末將白猙!”
“白猙?好名字!”帝琰肅然道,“白猙聽令!”
“末將在!”年輕侍衛挺直了身體。
“從今天起,你就是騎兵營第三隊隊正,”帝琰道,“你為先鋒,立即率騎兵營第三隊出城迎戰,先挫一挫敵人的銳氣!”
“遵命!”
年輕侍衛立即領命,不等他起身,便有呂言帶著輔官上前,將隊正的服飾、腰牌賜予了他。
最早在數十年前,第一代天下共主便設置了完整的軍隊體系,在軍中,共有伍長、什長、隊正、營正、將軍。元帥六級編制,其中五人為伍,十人為什,一隊五十,一營五百,一軍千人以上。
等到年輕侍衛起身換上服飾,并抹掉臉上的血跡后,眾人才發現,這名侍衛,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年輕,估計最多不過十四五的年紀!
許多人眼中都有妒火一閃而過。
看著領命而去的白猙,一直沉默的呂言走上前來,小聲道,“王上,如此重賞,恐引起群臣妒忌啊!”
“小小年紀就如此勇猛果敢,給個隊正算什么?”帝琰嗤笑,“再說,孤提前給他,還要看他有沒有命去享受了。”
“如果活下來,說明孤沒看錯人,如果死了或者敗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聞言,呂言渾身一顫,頓時閉口不言,只感覺背后冷汗淋淋。
兩座位面的生死之戰,便在此刻正式拉開了帷幕。
不過眾神卻沒有心思觀摩這第一戰,此時的他們正忙得底朝天,盡全力將青銅器的知識散播開來。
這其中,效率最高的當屬后土帝梧。
畢竟有著整個陰司體系充當后盾,帝梧需要做的只是將神諭下達給三大鬼王,然后三鬼王再次下達給陽世的三位郡城隍和二十三位縣城隍,隨后再由眾位城隍神將政令下達給諸多的土地神。
郡城隍的地位僅次于三大鬼王,乃陰司在三郡的代言人,其下便是縣城隍,掌管一縣。
再其下,便是眾多土地神,掌管一村。
作為最基層的土地,他們靠托夢的方式將冶煉青銅的技術教授給民眾。
這些年,陰司體系早已和人類連成一體,組成一張一體兩面的大網,人們也漸漸理解了土地神、城隍神以及后土娘娘這些神祇,后土的信仰甚至后來居上,超過了兩大人祖。
這其中,邢戈便是后土娘娘的忠誠信徒。
邢戈,二十歲,蒼梧郡黃志縣人,父母早亡,靠著洛水捕魚和進山狩獵而生。
可是,就在一年前,他卻在一次追趕獵物時跌傷了腿,因為得不到有效的醫治,最后成了一個瘸子。
在這個時代,殘疾對于一名以打獵為生的獵戶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失去了狩獵資格的他,只得在河里捕魚勉強果腹,在縣里人漸漸穿上葛布長袍的時候,他依然只能身披獸皮,生活清貧無比,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這一日,從河中弄得一身濕的邢戈拖著漁網和陶罐回到家中,將漁網仔細的晾好,然后才迅速生起了灶臺,趕忙將自己的衣物烤干。
在這個時代,只要生一次感冒,發一次燒,就足以去掉一個壯漢半條性命。
直至烤干了衣物,邢戈這才從陶罐中掏了幾尾鯉魚來。
“今日收獲不錯,這兩條比較肥,明天可以拿到集市上換一些海鹽。”說著,邢戈看了看天色,見到夕陽西下,這才自言自語道,“罷了,今天就吃另外兩條小的吧。”
說著,邢戈熟練得將兩條魚開膛破肚,一邊還默念著信仰的經文,為兩條魚超度起來。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于后土,然而,汝無需痛苦和哀傷,死亡是生命的循環,并無絲毫掩蓋,虛偽,黑暗…”
等到經文念完,魚也洗干凈,邢戈把魚扔進陶釜,然后又抽出幾根水菜和幾塊指甲蓋大小的海鹽扔了進去,想了想,又扔了一塊驅寒的生姜。
隨著火焰升起,不一會,釜中便傳來一陣水煮魚的香氣來。
邢戈看著不斷蒸騰的水霧,不禁有些出神。
這種日子他早就過夠,整日在河里討生活,遲早有一天,他不是被水沖走,便是受寒而死。
更何況,他的身體也容不得他繼續下水了…
“罷了,明日去縣城看看,找一份燒陶或磨制石器的行當,也好過在河里等死!”
邢戈暗暗下定決心,迅速喝光了魚湯,此時太陽也徹底落了山,邢戈又看了看天色,便熄了灶臺,在茅草床上躺了下去。
突然,一股陰冷從窗外流入,讓剛剛上床的邢戈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咦,今天還沒進入深夜,為何房間內突然變得這般冷呢?”
嘀咕了一聲,邢戈并未放在心上,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可是他并不知道,在太陽剛剛落山的那一刻,一名披頭散發,七孔流血的白衣厲鬼便來到了他的門外,瞪著一雙灰色的眼睛,從窗外靜靜注視著他。
隨著邢戈睡去,那名厲鬼不知如何突破了房屋的生人之氣屏障,來到了他的床前…
在厲鬼的腰間,一塊特質的腰牌正掛在那里,隨著微風輕輕飄蕩。
腰牌上,則刻著幾個陽文小字——
陰司蒼梧郡黃志縣城隍麾下黑水村土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