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重看著多羅特部的首領加保,指了指一望無垠的海面:“你們要回草原可以,那就自己跳下去,游回去吧!”
加保一聽祁重這么說,深深感到了羞辱,因為他蒙古的勇士騎馬自然是天下無雙,但游泳則是根本不會了,如今他們即便在船上都站不穩,甚至還昏昏沉沉的,更別提游回去,若要游回去,只怕已經被淹死或葬身魚腹。
加保不得不拔出刀來威脅著祁重:“祁大人,你如果不讓這船掉頭,運我們回草原,我就殺了你!”
祁重身后的明軍忙也端起了火槍。
但這時候,突然一個浪打來,船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海軍軍官祁重和他身后的明軍依舊平穩地站在船頭,而加保和他身后的幾個蒙古人則倒在了橫七豎八地倒在了船板上,待風平浪靜后,才晃晃悠悠地重新站了起來。
祁重見此不由得笑了笑:“堪州伯,你們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還怎么威脅本官,老老實實去船艙里待著,待會即將進入海浪更猛烈的區域,到時候要是你的人被掀翻了出去,本官是不會救的。”
緊接著,祁重就沒再搭理加保。
美洲大陸如今的舊金山一帶,鄂爾多斯的首領滿都達,現在的大明順承吼在顛簸了數月后總算登了陸,看著這片不熟悉的大陸,他此刻只想找一條陸路回到自己昔日的草原。
現在的他無比的憎恨大明!
滿都達恨不得殺了忽悠他的大明皇帝朱厚照!
因為朱厚照告訴他賜給他一片四季如春的牧場,然后單純的他居然信了,同時也攝于大明的軍威,而帶著自己的部族踏上了遷徙的道路。
但他沒想到自己和自己的部族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數月的海上生活讓他損失了不少的部族,但他偏偏又不能拿明軍怎么樣,因為他們在船上除了吐就是暈亦或是乏力到連刀也拿不起。
在踏上大陸的一刻,滿都達自然是興奮至極,他船艙里牽出了戰馬,他發誓待他恢復體力后要帶著自己的部族在陸地上尋找到一條回到草原的路。
但滿都達不知道的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能回到亞歐大陸了,除非他能在冰封的時候北上到現在的阿拉斯加然后想辦法跨過白令海峽。
但對于不善渡海的滿都達而言,這明顯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不過,滿都達是不知道這些可怕的現實的,現在的他只執拗地要尋找到一條回草原的路,這也導致他在接下來的數十年來都在這片大陸上四處策馬奔騰。
當然。
對于滿都達而言,他只是尋找著回家的路,但對于西班牙殖民者和印第安人而言,這些來自東方的騎士真正是他們懼怕的魔鬼。
因為,滿都達的蒙古騎兵們把自己搶掠的天賦在這美洲大陸上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這美洲大陸上,他們沒有明軍這種持有先進火器的軍隊,也沒有堅固的城堡,即便是西班牙殖民者在他們面前也猝不及防。
“朝廷沒有因為股價大跌而貶黜夏言?”
山西商行的大老板范永和有些吃驚地看著楊鳳,楊鳳點了點頭:“孟部堂的意思是孫燧這些官紳們把彈劾得太直白急切了些,陛下不是一位輕易被人牽著走的人。”
范永和有些懊惱地起身走了幾步,突然問了楊鳳一句:“你說,我們的這位皇上到底是想要什么,夏言在南洋打擊走私得罪了那么多官紳,他知不知道他如果不換掉夏言,官紳會換掉他這個皇帝。”
楊鳳聽后不由得震悚了一下,回道:“老爺慎言!天子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揣測的,但是,我這里倒還有另一件事好叫老爺知道。”
范永和示意讓楊鳳說。
于是。
楊鳳便說道:“花當沒有拿下開平城,而且已經退兵,甚至還向朝廷賠了罪,不過朝廷殺了花當的賠罪使者,據北邊的商人說,現在從大同到遼東,每天都有大批近衛軍過境,看樣子,朝廷是要對邊鎮進行大規模的征伐。”
范永和驚詫地轉過了身:“我們把宣府到開平城的虛實都告知給了這個花當,這個花當竟然還是打不進開平城,他們這些韃子是干什么吃的。”
“具體的倒是不知道,只聽說把兒孫也的確帶了十萬韃子,但是槍炮都不及官軍厲害,最終把兒孫不得不放棄了攻打開平城,只是如今陛下龍顏大怒,要大舉征伐蒙古諸部,如此一來,自然就會商貿不通,斷絕的是我們晉商的財路!”
楊鳳說后,范永和不由得喟然一嘆:“朝廷官軍太強,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數日后,楊鳳召集地找到了范永和:“老爺,大事不好,廣州那邊帶回消息說,山西商行和遼蒙商行股價突然大跌,但其他各商行股價卻突然大漲,而且和林被官軍奪占,蒙古諸部或被殺或被驅趕至更北的極寒之地,以至于,在和林的遼蒙商行總部也被官軍抄沒,我們分給花當的那筆銀款落入官軍之手!”
范永和聽后直接坐回到了椅子上:“除了我們的商行外,其他皆開始大漲,看來朝廷出手了,立即聯絡大佛郎機的切挪貝先生,我們現在立刻去南洋,趕快!”
范永和認識到了不對勁,他必須要在朝廷沒有抓住自己違反律法的實證前跑路。
但是,這時候,一支錦衣衛已經包圍了他范永和的府邸,而且,錦衣衛千戶郝運還將切挪貝帶到了范永和這里:“你所說的范永和,就是他吧。”
已經被鐵鏈捆綁住了的切挪貝點了點頭:“是他,正是他!”
范永和這時候驚駭不已,他沒想到錦衣衛已經先抓到了切挪貝,他能猜得到肯定是販賣大明子民的事被錦衣衛發現了,一時情急之下,忙擺手道:“不,不是我,我都不認識你,你這個西洋番,怎么能血口噴人!”
錦衣衛千戶郝運冷冷一笑:“姓范的,你以為你現在狡辯就能有用嗎,切挪貝,你可以裝作不認識,但是,錢融這個人,你總知道吧。”
錢融?
錢融是誰?
范永和從操縱股市開始,已經暗中販賣了好幾批大明百姓,自然也記不清錢融是誰。
郝運依舊是淡淡一笑:“記不清沒關系,文書總是有的。”
說著,郝運把手一揮:“給我搜!”
郝運說完,一幫錦衣衛校尉便沖了過來,這時候,楊鳳忙攔住了:“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們老爺乃是山西商行的大東家!”
咔擦!
郝運一刀把楊鳳的右臂砍落了下來:“干擾執法,本官能一刀宰了你,信不信!”
“啊!”
楊鳳這時候已經疼得慘叫起來,他壓根沒想到錦衣衛的人會直接砍了他的手。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算楊鳳跟著他的東家范永和都是精于算計甚至把國家利益都算計進去的人,但在只以刀劍問話的錦衣衛面前,也依舊沒有任何翻云覆雨的本事。
郝運砍楊鳳的這一刀和那掉在地上鮮血淋漓的手臂也嚇住了范永和,這范永和直接把汩汩的熱尿流了出來,濕透了他的袍子下擺。
而過了好一會兒后,負責查抄的錦衣衛將一箱文書抬了出來,其中一名錦衣衛向郝運回道:“大人,這些都是此人販賣大明百姓的文書實證,這是錢融的契約。”
郝運從這錦衣衛手里接過了錢融的契約看了看,不由得笑了起來:“果然是奸商!這種買賣都敢做,逼得人家家破人亡,還要把人家給賣了!真正是狼心狗肺!帶走!”
范永和耷拉下了腦袋。
數月后,朱厚照這里也收到了兩廣關于之前的股票暴跌一事的調查奏報,在得知這是山西商行與遼蒙商行的一批晉商從中搗鬼而且還涉嫌販賣人口以后,也不由得神色一冷,直接批復道:
“涉嫌此案的晉商家產全部抄沒,涉案人員全部抄斬,家族發配至漠北,修建水泥路,服役五十年以上!”
大理寺卿趙鑒知道后不由得規勸道:“陛下,這樣是否太嚴苛,畢竟他們只是涉嫌販賣本國百姓,至于操縱股市一事,到底也說不上是犯罪。”
“膽敢害的同胞家破人亡,還販賣人家,足以可見這些人是不把本族子民當人的,既然如此,本族子民又何必把他們當人,既然他們不尊重大明子民的人權,那么大明子民也不必尊重他們的人權,他們的財產權、生命權、自由權被徹底剝奪!他們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那個叫范永和的,乃是首惡,直接凌遲,以儆效尤!”
朱厚照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處罰嚴酷些,因為他知道隨著大明資本主義的發展,如果自己不利用嚴刑峻法處理這些晉商,那么將來肯定會有更多的奸商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顧國家的利益,進而對把整個國家和民族拉入覆滅的危險境地,歷史上的晉商在明末時期便是這么做的。
但范永和現在很后悔,后悔自己忘記了朝廷的威嚴,而只顧著追逐自己的利益。
很明顯,現在的他就算后悔也來不及,冰冷的小刀已經剜向了他的胸脯,撕裂般的疼痛瞬間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個神經元,疼得他直接慘叫起來,凜冽的冬風吹拂過來,更加劇了他的疼痛感。
“饒命啊!饒命啊!我錯了!我不該販賣本族人口,我不該通敵賣國,我不該操縱股市!我有錢,我愿意捐出所有的家產恕罪!嗚嗚!”
范永和凄慘地叫著,但這時候,是不會有人應他的,不過,他并不孤獨,與他受刑的還有一名叫姜瀚的漢0奸與花當、把兒孫這兩個韃子首領。
在姜瀚、花當、把兒孫受刑前,朱厚照還專門見了這三人一次。
因為,這三人是被近衛軍從科爾沁部抓回來的,在押回京城的時候,同時還京的朱厚照在得知近衛軍抓捕了這三人,便順便見了這三人一下。
當花當、把兒孫、姜瀚三人被押到朱厚照面前時,朱厚照只先問了一句:“你們誰是花當!”
這時候,一名年齡稍長的韃子不由得昂首挺胸起來:“我就是花當,大明皇帝陛下,花當再次向您賠罪,希望您饒恕我,我愿意繼續做大明的臣子!”
“饒恕?朕為什么要饒恕你,你有什么資格讓朕饒恕你,拖下去,處以極刑!”
朱厚照說就看向了把兒孫:“你是誰?”
“他是花當的兒子,把兒孫”,這時候,一旁的郭榮回了一句。
朱厚照點了點頭:“也一并帶下去,處以極刑!”
而這時候,當朱厚照面前只有姜瀚這一個漢0奸時,姜瀚就先自己哭了起來:“陛下饒命啊!臣也是迫不得已啊,臣因出塞經商,卻不曾想被這些韃子所擄掠,臣本欲以死守節,可架不住這些韃子威逼利誘,臣才不得不屈身事賊啊!”
朱厚照知道大明有許多漢人同胞素來是嘴巴硬骨頭軟,甚至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唆使整個塞外異族滅亡自己的國家,如今這姜瀚自然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當然,朱厚照也沒有拆穿這姜瀚,只說道:
“既然你已屈身事賊,那說明,你還是做了韃子走狗,你說是也不是?”
“陛下啊!臣是不得已啊,臣本欲效仿蘇武,可不曾料韃子狡詐至極,臣是萬般無奈呀!”
姜瀚痛哭流涕地喊著。
但朱厚照則只是頓喝一聲:“回答朕,你到底有沒有投降,是不是做了韃子走狗?!”
姜瀚見朱厚照一直追問這個,也一時無法逃避,只好點了點頭:“是的!可臣實在是…”
沒待這姜瀚說完,朱厚照便只冷冷一笑,吩咐道:“既然他是被迫投降,但他的確又是投降了,那朕給他機會,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殺謝罪!”
朱厚照說完后,姜瀚不由得大驚,他不停地搖著頭,他根本就不想死,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么賣慘,皇帝也不饒恕自己。
“陛下,臣,臣手無縛雞之力,臣自己割不斷臣自己的腦袋!臣愿意以發代首,只求陛下饒臣一命!”
姜瀚忙求著饒。
朱厚照也沒想到姜瀚也如此軟骨頭,因而只說道:“既然你手無縛雞之力,那就把他押下去,也處以極刑,有專門的劊子手把他身上的軟骨頭一根一根的剔下來!”
姜瀚一聽整個人嚇得是涕泗橫流:“陛下,饒命啊!饒命啊!”
朱厚照自然沒有再理會。
而這時候,在刑場上,范永和、花當、把兒孫、姜瀚等都在凄慘的叫著。
但此時身在皇家西苑的朱厚照自然是聽不到這些凄慘之聲的,作為皇帝,他這輩子注定了要讓染上許多惡人的鮮血。
朱厚照對此也頗感無奈,他有時候也在苦惱,苦惱為何沒有一種行之有效的辦法遏制人的貪欲,讓人與人之間保持基本的尊重。
比如這些晉商,作為商人做生意賺取利潤無可厚非,即便是鉆朝廷空子操縱股市大發橫財也可以理解,但為何還要把家破人亡的同胞買去給西洋番當奴隸,甚至不少還是自己的親族子弟。
還有這些韃子,特別是花當這種韃子首領,他們因為歸附大明很久,擁有著大明賜予給他們最富饒的草原,而且還因為緊鄰大明邊鎮,完全可以依賴與大明的邊貿和大明賜予的草原過上溫飽的生活。
但偏偏還貪得無厭想要來大明劫掠,甚至對自己的部民的生命漠視到把他們去當炮灰的地步。
人命在這個時代的人的眼里到底是有多賤。
朱厚照不得不承認,在民智未開時,民眾對別人的生命權是淡漠的,是可以為了自己利益不顧別人死活的。
正因為此,朱厚照現在只能用嚴刑峻法去告誡所有的人,對他人生命的漠視將會遭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朱厚照要讓所有的人知道有時候不只是你會害人,當你自己被害的時候,遭受到的痛苦不比你害的人的輕。
朱厚照知道自己即便是皇帝,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讓人心向善,作為帝國的統治者,他得把更多的精力去花在維護帝國的公正與發展進步的事業中去,而勸人向善的這種事則需要負責教育和思想傳播的人去做。
正德十九年十一月,鳳陽巡撫胡錠奏報淮、陽、廬、鳳、滁、徐等府在發生旱災以后又發生水災,以致無數農田被淹,朱厚照準予了內閣讓戶部蠲免這些州府的錢糧,同時又急調漕糧十五萬石與番薯土豆各三十萬石賑濟。
中華大地自古以來就時常發生各種災害,而朱厚照現在治理大明帝國亦是如此,整個帝國在正德十九年大的旱澇災害已有兩起,而且都是發生在南直隸。
但好在如今的大明在引進番薯與在境外開辟無數耕田后,使得大明糧食供應量增加不少,即便是發生了這種旱澇災害也能從容應對。
不過,讓朱厚照不得不面對的問題是,頻繁的自然災害在影響大明農業生產的同時,也影響著大明的國庫收入。
朱厚照不得不加快速度改變大明帝國這種依賴農業生產的局面。
但事實上,大明在工業化以后,帝國對農業的依賴程度反而越來越大。
特別是從正德十九年以后,因為花當的挑釁,使得大明在北方增加了軍隊數量,甚至還在不停地添加著軍隊數量,但由于氣候開始漸漸轉冷,塞外北方的軍隊供應需要大量的糧食。
但耕地較多且產量較高的帝國南方工業化程度越來越高,農業的比重越來越低,所以,這就要求大明不得不向更南方發展,以獲得更多的耕地,生產更多的糧食。
“現在南直隸免賦、江西吉安等府也因為災害而免賦、湖廣等地也因水旱而免賦,如果我們只把眼光只著眼于兩京十四省(多個河套),那我們今年將無法增加更多的糧食收入,我們必須把目光著眼于其他地區!”
朱厚照主持在了一場御前會議,近衛軍樞密使、內閣閣臣、各部尚書皆列席于此,而在御前會議上,朱厚照此時只說明了一點,那就是,作為大明的執政者,不能只把目光局限在關內。
關內,基本上云貴需要四川的糧食來供應,北方只能自足,而漕糧只能來自南直隸、湖廣、江西等地,福建兩廣耕地面積很少,如今南直隸、湖廣、江西等地皆發生災害,帝國唯一的糧食收入如果只靠關內,在今年就等于沒有,甚至會寅吃卯糧。
但現在事實上,帝國并沒有寅吃卯糧,因為糧業局還能在海外屯積與掠奪上百萬石的糧草進京。
“陛下所言極是,現在朝廷已經無法禁海閉關,單不說每年市舶司達數億銀元的關稅收入,就說這糧食進口,如果沒有這些糧食進口,今年只怕只能家家吃番薯土豆,何況還有北方用兵的糧食需求,這就需要我們在海外開辟出更多的耕地!”內閣次輔張璁附和道。
“現在近衛軍已經把鐵絲網與邊墻修到了和林一帶,以后還會延伸,兵部眼下在各地受災地區募集了近二十萬新兵入伍,這些新兵自然還是要被安排到北方,繼續為我大明開辟疆土,但這也就意味著糧食需求量會越來越大,而要增加我大明的糧食收入,就必須在開辟北方疆土的同時,增加南方的疆土!”兵部尚書桂萼也附和道。
內閣首輔康海這時候不由得問了一句:“陛下,既然如此,臣以為為何不停止對北方用兵,既然用兵北方意義不大的話。”
“首揆有所不知,如果這些災民不編入伍去北方為大明開辟疆土的話,他們在本鄉就會淪為盜賊,臣做過統算,在正德朝以前,每逢災害大起時盡管有朝廷賑濟但必定有盜賊出現,因為百姓一旦農田被淹或受旱而無地可種時必然為賊,但在正德朝以后,每逢災害大起時盜賊增加之數減少了八成以上,但軍隊數量則也因此激增!
這總比增加盜賊數量要強,軍隊數量增加,無非是軍餉增加,帝國現在不缺錢,卻缺讓百姓可以耕種的田地,增加軍餉支出帝國影響不大,但增加盜賊數量則會讓大明內部傾覆。”
桂萼這么一說,也讓朱厚照和在場的官員很是贊同,但這時候,已升為內閣三輔的夏言不由得說道:
“陛下,說起耕地數量,臣近日收到來自溧陽侯蘇臣國丈的奏疏,這國丈爺懇請陛下賜莊田二十萬頃,言為自己將來養老之用,這些勛貴動輒便向朝廷請求賜田,百姓可謂深受其害,而朝廷也會因此收入大減,所以,眼下這些勛貴請求賜田的事,還請陛下慎重處之。”
朱厚照也知道勛貴請求賜田歷來很常見,不僅僅是勛貴,還有藩王,這些王公貴族會通過賜田與投獻的方式得到越來越多的耕地,而壓縮百姓的生存空間,如今朱厚照也不得不慎重處理這個事情。
“既然朕說了要到海外開辟耕田,既然如此,便將美洲南部這一塊地方找出二十萬頃賜給他!他可以向朝廷貸款,然后雇傭人去那里開墾他的賜田!”
朱厚照這么一說,其他官員皆稱陛下英明,能想到用這樣的辦法忽悠這些勛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