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來的東西總是讓人覺著自己占了大便宜的。
所以彌勒佛祖端坐在自己的道場里,美滋滋的品嘗著人參果,對于自己被鎮元子發現一事,渾然不自知,甚至聽聞那猴子著急忙慌的四處求藥醫治人參果樹,心中還暗自得意。
你鎮元子老牌大能又怎么樣,活該你吃癟,整日里守著寶樹,也不知道分潤我等一點,這下可要你好看的。
手里托著一枚偷來的啃了一半的人參果,身邊的盤子上還堆著七只,那盤子旁邊還放著一把大斧,赫然是吳剛拿的那把開山神斧。
他還沒來的及去廣寒宮呢,好不容易偷來的人參果,自然是先享用一番才好,他可是吃過人參果的人,不會如豬八戒一般牛嚼牡丹,自然是細細品味其中的鮮美味道。
不過一想到要將眼前的人參果送出這么多給那位娘娘,饒是偷來的無本買賣,還是讓這位胖佛陀心頭微微一疼,要知道,那人參果樹可是萬年一結果,而吃完這回,下一個萬年能不能偷到這么多,還是兩說呢。
“罷了,還是先去一趟太陰星吧,耽擱的太久,恐怕那位心中不快啊。”彌勒佛祖暗自在心里嘀咕道,那位娘娘可是不講理的,真瘋起來,誰不懼她?
當年天地之間還有五大部洲呢,多出來的那一大部洲,在那一場大戰后,直接被這位瘋癲的娘娘一巴掌給打成了碎片,成了諸多的海外仙島,遍布四海。
當然,也因為這件事,那位娘娘被道祖禁足在了廣寒宮,不準邁出太陰星半步。
所以說,天地間的大能誰不畏懼她,彌勒可不想招惹她。
剩下的幾個果子,他大袖一揮全裝了起來,三口兩口收拾掉掌上托著的那半枚人參果,提起了地上的開山神斧,架起了一陣祥云,便朝著太陰星而去。
人還沒到太陰星呢,一道巨大的吼聲已然傳了過來:“彌勒,你可算是來了,快快還了老子的斧頭!”
是吳剛,他一臉急不可耐的模樣盯著空中的彌勒,不,準確的說是盯著彌勒手中的開山神斧,眼神中滿是急不可耐的神色。
這莽漢,整日里只知道砍樹,沒有一點樂趣,那月桂要不是先天靈根,匯集了太陰星的精華,整日里被這等法寶砍伐不止,不說斷不斷,光那股殺伐庚金之氣都能讓這樹斷了生機,枯萎而死。
彌勒內心有些鄙夷,打量了手中的開山神斧一眼,暗暗為這寶物遇人不淑心中感嘆,多好的寶貝啊,怎么就遇上了這么一個不著調的人!
“想什么呢,快快把斧子還我。”吳剛看著飛下來的彌勒一臉呆呆的樣子,出言道。
暗地里吐槽,彌勒敢,真要當面,彌勒可就不敢鄙夷人家了,太陰星的人,惹不得,惹不得…
他堆起習慣性的微笑,樂呵呵的遞過去斧子贊嘆道:“開山神斧,果然威力無窮。”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寶貝!”吳剛一臉的傲嬌之色,奪過了斧頭,細細撫摸著上面的花紋,感受著那股熟悉的觸感。
彌勒連聲道:“那是那是。”隨后掏出了用絲絹包好的六枚人參果,再次道:“這是娘娘要的果子,煩請閣下轉交了,和尚我還得回去念經打坐,就不在這多逗留了。”
那位娘娘,能不見就不見的好,萬一她心情不爽,自己可就慘了。
靈山,八寶功德池畔。
“你說是彌勒帶著開山神斧將人參果樹削斷了?!”準提道人一臉的震怒神色,大聲道。
觀音菩薩點了點頭,道:“弟子親眼所見,鎮元大仙用地書回溯了當日的場景,確實是彌勒佛祖所為。”
“那地書大劫之中不是沒了作用嗎?”準提道人眉頭一皺,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都知道大劫之中地書沒了效用,不然這等大劫之中還全知全能的寶物,一眾圣人哪里還容得下鎮元子一人持有。
“確實是沒什么用,只是鎮元大仙將那地書與萬壽山的地脈結合一起,能記錄下萬壽山發生的一切。”
“這樣啊。”準提道人點了點頭,那就好,每次大劫之中他們落下的暗手可都不少,要是被人看穿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畢竟那些暗手可不是圣人,他們也不可能每次都親自下場。
但是準提道人轉念想起了彌勒來,不禁恨恨的道:“這個逆徒!”
彌勒佛祖是準提道人的親傳弟子,根正苗紅,當初要不是老子西出函谷關化胡為佛,多寶道人加入了佛門,現在的如來佛可就是這位彌勒佛祖了,不過雖然現在是多寶如來執掌佛教,彌勒佛祖還是混了個未來佛的位置,等同于太子儲君了。
正是因為自家弟子,準提道人對這個徒弟的性子了解深澈的緊,像這等沒皮沒臉的事情,他那弟子絕對是做得出來的,也就是熟知這弟子的性格,最終他們師兄弟還是決定讓多寶執掌大教。
畢竟多寶如來,之前就是截教大弟子,有過執掌大教得的經歷,論沉穩論性子都遠勝自家的弟子。
一旁端坐的接引佛祖常常嘆了口氣,道:“師弟,你也別生氣,還是把他召來問上一問的好。”
是得召來問一問,還要帶去給鎮元子處罰一番,解了那老貨的怨氣,不然強扣著那西行眾人,這佛門取經一事,豈不是涼了?
準提道人生氣的冷哼了一聲,伸手朝空中一抓,原本離了太陰星正朝著自己道場而去的彌勒佛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等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然到了靈山八寶功德池畔,而且自己被縮小了,站在了師父的手掌之上。
不妙啊,難道師父發現了嗎?彌勒本來心里就有鬼,看見準提道人臉色不善,心里打了個咯噔。
而且平日里準提道人都是派人前去傳信召見他,可不會這般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