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質樸的承諾

　　一家人坐下，白松給王巖面前的杯子倒上酒，給何旺也倒上，那邊白曉已經開了另外一瓶五糧液給姐姐們和自己倒上。

　　這樣的日子不喝一杯怎么可以。

　　白月坐到了炕沿邊上，不好意思離著王巖太近。

　　白曉端起酒杯，“王巖大哥，這一杯酒我敬你！”

　　王巖端起酒杯，當然知道這個家里大概最有發言權的就是這個丫頭，一家子萬千寵愛都是這個丫頭的。

　　也是他們村里唯一的大學生，村長的干閨女，就沖這一點，他也知道這個丫頭是個厲害的。

　　“王大哥，我大姐這輩子是苦水里泡大的的，她前半輩子都是為了父母家里人和孩子們，為了我忍辱負重，現在你既然為了她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個真男人，這一杯酒我敬你的重情重義！”白曉一杯干下去。

　　豎起酒杯讓王巖看自己的空杯。

　　王巖一口干下去，小姨子都這么豪爽，他怎么能不陪著這一杯。

　　白曉倒上第二杯，白松也給王巖滿上。

　　“王大哥，這是我敬你的第二杯，我大姐今后的后半輩子就要交給你了，我大姐是個好女人，只希望你對她好一點，珍惜她，愛護她，對三個孩子也好一點，不為今天你做出的選擇后悔，雖然今天這個場合說這些話有些不應該，可是現在既然你要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成為我們一家人，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

　　我這個小姨子，年齡小，脾氣爆，唯一的缺點就是我大哥大姐二姐是我的命根子，我可以過的不好，過得艱難，我都能忍受，可是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們過不好，所以你一旦不愛惜我姐姐了，那么請你早早的離開，就是不能作踐我姐姐，不愛她沒關系，人的感情誰也控制不了，可是你要是作踐她，那就是無恥之徒。

　　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我們家的女人不能被人欺負，我寧肯殺了你，也不會讓我姐姐受苦！”這話是最嚴重的威脅。

　　王巖一杯酒一飲而盡。

　　“小姨子，什么話都不需要說，我明白你今天就是給我下馬威來了，可是我很感謝你今天把我叫來，你們叫我一聲姐夫已經是對我最大的認可，你放心！不需要你說那么多狠話，白月后半輩子我會好好對她，不是因為害怕你們兄弟姐妹幾個，是因為我自己想要對她好。

　　我不敢說我是最好的男人，可是我敢保證我不打人，我會用心去支撐一個家，既然你姐姐姐嫁給了我，我就會保證對她好，沒出息的男人才會對一個動粗，才會靠著一個女人養活，我不敢說可以讓你姐姐大富大貴，可是我一個人大男人，有手有腳，四肢健全，我有能力讓自己女人孩子吃飽穿暖。”這已經是一個最樸實的農村漢子可以說出來最美麗的土味情話。

　　白曉拿起酒瓶子給王巖滿上，“好！姐夫，就沖你說的這個話，我叫你一聲姐夫，叫的心甘情愿，祝你和我姐姐永遠幸福，白頭偕老！”這一次不是示威，就是純粹的祝福。

　　白松，白菊，何旺都舉起酒杯。

　　“祝姐姐姐夫白頭偕老！”

　　王巖眼眶一熱，這是這個家里人對他的最大認同。

　　一頓飯吃的大家嘴里冒油，白曉的手藝的確出眾，聽著收音機里熱熱鬧鬧的春節節目，不是相聲就是小品，還又時不時插播的歌曲，屋子里暖融融的燒著火炕，一頓飯吃的大家心滿意足。

　　白松白月，白菊，白曉互相彼此看一眼，四個人舉起酒杯，父母的貢品已經擺在了那邊的供桌上，爸媽，我們姐妹兄弟一定可以過得越來越好。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了十二點以后，白松何旺，王巖帶著六個小的，在院子里的大門口放起了鞭炮，那陣陣的鞭炮聲預示著來年的富足與希望。

　　合著整個村子里家家戶戶的鞭炮聲，他們看到了幸福。

　　而大大的王家，氣氛有些低沉。

　　王老頭坐在炕上門頭抽煙，老太太招呼著兩個兒媳婦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來，肉丸子，粉蒸肉，還有干炸花生米，一份豬肝，一份豬肚，還有涼拌的豆芽和小蔥拌豆腐，他們家可不缺肉，這大飯也是大魚大肉的緊著招呼。

　　看到老頭子一臉的不高興，老太太當然知道老頭子是擔心還住在窯洞里的兒子。

　　雖說是那天氣頭上，父子兩個真的說話說的很絕情，可是畢竟是自己兒子，咱們能不擔心，尤其是知道大冬天的兒子住到了村委會的窯洞里，村里人不知道原委，可是他們知道啊，說什么怪話的都有，唯一讓他們感到安慰的是，這孩子沒有直接住到白家去，這給他們老兩口也算是留下了顏面。

　　要不然到時候村子里的人還不一定要說什么難聽話呢。

　　可是老太太哪能不知道，那村委會的破窯洞破舊得很，走風漏氣的，這大冬天，那房子可不暖和，還少吃沒喝的，又是大年下，兒子一個人在那里受罪啊。

　　一想起這個老太太就心里堵得慌，看著王老頭也不給好臉，“你看看這大年下的，也不知道石頭在那里吃上面？家家戶戶都吃餃子，吃大魚大肉的，我可憐的老大還在那里喝西北風。我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爺要這么折磨我家石頭啊。”老太太坐在一邊抹眼淚，這時候兩個兒媳婦在廚房里忙活呢。

　　屋子里就是他們一家子。

　　兩個小子也是蹲在一邊，看著這情形，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是自己大哥，從小大哥什么都顧著他們，因為家里窮！大哥不上學開始跟著爹下底干活兒養活他們，現在家里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了一些，怎么就鬧成這個樣子啊。

　　還是老二王二牛忍不住了，“爹，我去把大哥叫回來吧，一頓飯總不至于有什么？畢竟大哥是您兒子啊，讓大哥一個人冷冷清清在窯洞呆著，我不忍心，你要是罵就罵我。罵我我也要去叫我大哥。”

　　轉身出去了，王三喜急忙跟出去，話不多！可是對大哥的心都是一樣的，他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誰能看不出來王老頭也在掛念王巖啊。

　　可是就是嘴巴上死活不說。

　　兩個兒子走了，王老頭瞪眼！用力的把旱煙槍在炕沿上磕了磕。

　　“我可沒答應，現在的小子都長大了！連親爹的話也不聽了。”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老太太還是看出來老頭子明顯態度上緩和了很多。

　　“一會兒孩子回來！你可不準說難聽話，要是把孩子再逼走了，我可不讓你。”老太太打預防針。

　　王老頭氣鼓鼓的說：“反正我是不同意他和那個白月的事情，只要他答應散了這個事，他就是我兒子，我還能不管他？”

　　這事王老頭過不去的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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