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一個吻又惹了火,云遲反手將花顏按倒,又吻了個夠。
二人又鬧了一會兒,眼見時間快來不及了,才利落地爬起身,梳洗穿衣,收拾妥當,趕緊出了房門。
小忠子早已經等得望眼欲穿,見云遲出來,一副春風滿面神清氣爽的模樣,連忙笑嘻嘻地上前,“殿下,車早已經備好了。”
云遲“嗯”了一聲,心情極好地握著花顏的手,向外走去。
采青跟在后面,發現太子妃今日真是美極了,雖然未曾滿頭珠釵環佩華光照耀,也未穿鮮艷的裙裝華服,明明還是以往玉釵綰發,青絲垂背,通體淺碧色的素雅裝扮,但偏偏今日真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柳眉杏目,如詩似畫,如日月光華集于一身。
走了一段路,采青終是忍不住小聲說,“太子妃今日真美。”
花顏聞聲,回頭瞅了采青一眼,心情倒也不錯,笑著問,“今日與往日哪不同了?”
采青小聲說,“就是比往日美,說不出來。”
花顏轉回頭,笑著不再說話。
小忠子走在采青身邊,忍不住小聲說,“殿下今日也比往日清俊呢。”
云遲也回頭看了小忠子一眼,“哦?”了一聲,好心情地道,“你也來說說?你說不出來,本宮就罰你。”
小忠子嚇了一跳,頓時苦下臉,琢磨了又琢磨,才笑嘻嘻地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云遲失笑,算是認同小忠子過關了,“嗯,說得倒也是。”話落,捏了捏花顏的手指。
花顏好笑地偏頭瞅了云遲一眼,大過節嘛,自然是喜慶。至于精神,他差點兒沒讓她溺死在床上,也確實夠精神。
二人出了垂花門,上了馬車,立即趕往皇宮。
眼看著宮宴推遲了一個時辰也要到了時辰,云遲和花顏還不見影子,皇上也有些坐不住了,滿朝文武重臣差不多都在這,云遲能出了什么事兒?他吩咐王公公,“再去問問,怎么太子還沒來?”
王公公也納悶,連忙打發人去問。
不多時,小太監氣喘吁吁地回稟,“來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車進宮門了。”
皇帝點頭,吩咐,“走吧,去盛和殿,讓他們也直接去盛和殿。”
盛和殿擺了酒席,偌大的大殿,近千人的席面,美酒佳肴,香氣襲人。
所有人都落座,皇帝下首的一座席面無人坐,那是云遲的位置,往年,他一人一個席位,今年他的位置旁置了一個兩個席位。
滿朝文武都知道,那是未來太子妃的位置,雖然云遲和花顏還未大婚,但東宮太子妃的位置板上釘釘,花顏如今就住在東宮,恰逢中秋,她是未來太子妃,席位與云遲安置在一處也不框外。
云遲和花顏來到時,外面有唱喏官高喊,“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鬧哄哄的大殿忽然靜了靜,眾人目光都向大殿門口看去。
云遲攜著花顏的手緩步走到門口,花顏腳步頓了一下,云遲立即偏頭對她問,“怎么了?”
花顏轉了一下腳尖,小聲說,“有點兒腳軟。”
云遲低聲問,“我抱你?”
花顏瞥了他一眼,看著滿殿烏壓壓的人,撇嘴,“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背上紅顏禍水,禍害太子,騎在太子頭上作威作福,恃寵而驕的罵名。”
云遲聽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失笑出聲,放慢腳步,拉著她走進大殿。
滿朝文武家眷見過花顏的人不多,上一次,在趙府,也是與趙府交好的些人見過花顏一面,如今恰逢中秋佳節,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資格攜帶家眷入宮參加宮宴,此一回,也是花顏正式堂而皇之地露面在人前。
見過花顏的人,都覺得每一次見太子妃,似乎都與上一次不同,更美了。
沒見過花顏的人,都覺得這般女子,真真當得上絕色了,這般麗色容顏,雖然沒有滿頭珠翠環繞,素雅至極,但也勝過滿堂光可照人的華服女子,怪不得太子殿下棄了趙宰輔府趙清溪而選臨安花顏。
尤其是這般嫻雅鎮定,淺笑嫣然,隨性自然的模樣,讓人如沐春風。
云遲和花顏給太后、皇帝見了禮,坐在了太子席位上。
花顏挨著云遲坐下后,看著滿桌佳肴,頓時覺得餓極了,她這才想起從昨日晚上到今日早上,她滴米未進。
云遲拿起筷子給她夾菜,柔聲說,“快吃吧,知道你餓了。”
花顏點頭,也立即拿起了筷子,雖然她極餓,但是也知道在無數人的矚目下克制狼吞虎咽,雖然她不在乎,但是也不能給云遲丟臉,畢竟如今以前不同了。
所以,云遲給她夾菜,她便慢條斯理地吃著,怎么看怎么端莊賢淑,只不過頭也不抬,吃得很是認真和專心。
眾人自從二人出現,目光一直沒離開,雖然已經開宴,但是太子殿下剛來,殿中所有人都還沒下筷,所以,如今滿殿的人,云遲給花顏夾菜,她坐下后一聲不吭地專心吃菜,且如今只她自己在吃,一下子就變得突出了。
有些人心中驚異,太子殿下不用隨身侍候的人布菜,親自給太子妃夾菜,這可真是…
有的人羨慕花顏,太子給她夾菜,她竟然頭也不抬,吃得也太自然專心了。
他們自然不知道花顏餓得狠了,自然也不知道云遲這是變相在挽救自責。
太后見慣了宮里的美人,皇帝后宮的妃嬪有品級的今日也都來參加宮宴了,一個個各有風情,滿殿朝臣們的家眷,今日都打扮得爭奇斗艷,但是太后發現,花顏一來,似乎一下子就將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按理說,花顏穿著與往日沒有什么不同,素凈的顏色,素雅至極,朱釵首飾也無幾,但偏偏,她就給人一種見之驚艷之感來。
明明是淡然隨意的一個人,今日坐在這殿上,無論是從她的容色,還是她周身的氣質,怎么看都自然得端莊嫻雅,尊華婉約,渾然天成。
太后是十分滿意已薨的皇后的,昔日皇后便是母儀天下的典范,但她細思皇后當年,第一次參加宮宴,似乎也十分緊張,不及花顏自然,因為緊張,第一次也少了渾然天成的大氣。
如今,花顏坐在云遲身邊,專心地用膳,沒別的言語,沒別的動作,即便頭也不抬,但就給了她一種感覺,她的確是如云遲所說,最配他的那個人。
從沒有這一刻,讓太后深切地體會到了。
放眼整個大殿,滿朝文武家眷,趙清溪、李思緣、閆玉雪…等等人,委實都不及她這一份渾然天成。
大殿一時很靜,靜的無人說話,落針可聞,可以清晰地聽到筷子相碰的聲音。
花顏自然也都知道滿殿的人在看她,所以,她給肚子墊了些底后,便抬起頭,對云遲嫣然一笑,“行了,大家都看著呢。”
云遲也知道她的意思,笑著放下筷子,溫聲說,“因本宮有事,耽擱了時辰,萬分抱歉,開宴吧!”話落,端起酒盞,“皇祖母、父皇、諸位愛卿,本宮先自罰一杯。”
云遲一開口,打破了大殿的靜寂。
皇帝輕咳了一聲,笑著道,“誤了時辰是該罰,但只罰你一人不行,太子妃也要罰。”
云遲立即說,“她不能飲酒,兒臣替她也罰一杯。”
皇帝“嗯?”了一聲,“丫頭身體還沒大好?”
花顏嗔了云遲一眼,笑著抬頭對皇上笑吟吟地說,“皇上別聽太子殿下的,他是舍不得我喝酒,我身體已經大好了,一會兒誰若是敬他酒,我還能幫他擋酒呢。”
皇帝聞言大笑,“好,朕就愛聽你這樣說話。”話落,擺手,“眾位愛卿聽到了,一會兒都別放過太子。”
眾人紛紛應是。
太后笑起來,“哪有你這樣做父皇的?這不是給兩個孩子挖坑嗎?”
皇帝笑著接話,“母后說對了,朕就是在給他們挖坑,若是他們不喝酒,朕就得喝,去年中秋,朕喝多了酒,頭疼了好幾天,今年就讓太子替朕頭疼好了。”
太后好笑,“你這算盤打得倒是響,推出去兒子和兒媳婦兒半點不含糊。”話落,她笑呵呵地警告眾人,“皇上雖這樣說,但你們也不能把哀家的孫子和孫媳婦兒給灌醉了,否則,哀家跟你們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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