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王不甘心,他一心想讓南疆脫離南楚掌控,可是怎么短短時間,就使得南疆已經到了這等任人魚肉的地步了?他想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怎么發生的。
南疆是如何毀了蠱王宮沒了蠱王,他不知道。
南疆王是如何下了罪己詔,正了云遲奪蠱王借此收復西南境地的名聲,不受西南境地信奉蠱王神的所有人反抗攻擊謾罵,站在了大義相助的至高點的,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手中空有二十萬兵馬,卻被云遲三十萬兵馬所攔,連南疆都城都靠近不了。
他又氣又恨,又無能為力,不想就這么算了。
于是,他對葉香茗說,“三十萬兵馬相阻算什么?咱們雖然二十萬兵馬不足以對敵三十萬兵馬,但你手中有噬心蠱,我手中有萬毒蠱,未必破不了這三十萬兵馬。”
葉香茗咬唇,“王叔,即便我們破了這三十萬兵馬,殊死一戰,屆時怕是損傷太大,待沖去都城后,兵馬也會所剩無幾了吧?真能奈何得了云遲嗎?”
勵王怒道,“那你說怎么辦?難道我們要降順他不成?一旦降順,你要知道,這二十萬兵馬怕是本王再也收不回來了。我們也許再沒辦法報此仇。”
葉香茗想了片刻,說,“王叔,我想回王宮一趟,去打探父王情況,看看到底是何情形。”
勵王瞪著她,“你父王連罪己詔都下了,你還理會他做什么?他如此賣國,你還指望他相助我們不成?”
葉香茗搖頭,“我還是很了解父王的,不是萬不得已,無計可施,他不會下罪己詔,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在想,父王手中的暗衛和寒蟲蠱,怕是已經被云遲除去了。”
“什么?”勵王黑著臉看著她,自然是知道南疆王擁有不差于蠱王宮的暗人,若是都被云遲除去,那他該是何等可怕?
他斷然地說,“若是如此,你就更不能回去了!”
葉香茗道,“我通過密道回宮,咱們南疆王宮的密道巧奪天工,太子云遲不見得能查到,我見父王一面,了解情況,再做定論。這個時候,硬拼不如殺了太子云遲。”
勵王終于明白了,看著葉香茗,“你想去殺了云遲?”
葉香茗頷首,“利用我的噬心蠱,殺了他,只要他死,我們南疆就有救了,即便父王罪己詔下,也可再次復國。”
勵王點頭,“好,既然如此,我就等你消息,你可不要向你父王一樣無能。”
葉香茗堅定地說,“王叔放心,只要有機會得手,我定不遺余力。”
勵王看著她說,“我等你三日,三日你若不事成,我就帶著二十萬兵馬與萬毒蠱,與云遲的三十萬兵馬血戰一場,哪怕同歸于盡,我也不讓他得此便宜,定要讓他這三十萬兵馬都折在我手里。”
葉香茗站起身,“好,就三日,王叔等我的消息。”
勵王對葉香茗這個侄女還是很愛護的,對她說,“一定小心!”
葉香茗點點頭,不再多言,出了勵王軍營。
在南疆王下了罪己詔當日,云意帶著人在南疆王宮的湖底破解了南疆王宮的密道,密道四通八達,其中有三條是出南疆都城的。
云意在當日晚匯出了密道的圖紙,報給了云遲。
云遲看完圖紙,隨手遞給了他身旁的花顏,“你看看。”
花顏伸手接過,瞅了片刻,笑著說,“看起來云意對機關密道十分精通,這么短的時間就破解了南疆王宮的密道,你這十二云衛真是各有所長。”
云遲點頭,“他們的確是各有所長。”話落,對她問,“你說,下一步我該怎么做?”
花顏思忖片刻,對他道,“南疆王的罪己詔已傳遍西南,米糧和鹽倉被掌控事成,下一步的當務之急,就是趁機收拾勵王和勵王軍。依我看,勵王必不甘心。”
云遲斜睨著她,“當初可是你派人救了勵王和勵王軍?否則我早就殺了他了,也不必讓他如今成了我的心腹大患。”
花顏扶額,“當初我讓十六算計勵王和勵王軍,實則是想引你出都城,后來十六撤出西南境地,之所以沒殺他,也是為了給你留個后患,讓你沒法子找我算賬。沒想到,我如今跟著你一起應對這個心腹大患,也算是遭了因果了。”
云遲失笑,伸手揉揉她的頭,“我今夜便給安書離和陸之凌傳信,讓他們帶著人潛入勵王軍中,殺了他。”
花顏蹙眉,“二十萬勵王軍居住的軍營,恐怕沒那么容易殺了勵王,而且他手里還有萬毒蠱,那可是個沾染不得的東西。”
云遲道,“我將十二云衛派出去一半接應他們。”話落,又說,“那一只寒蟲蠱也給他們送去,不知道寒蟲蠱對上萬毒蠱,兩只禍害,誰死誰活。”
花顏有了興致,“我也想知道,不過還有葉香茗手中的噬心蠱呢,她如今跟勵王在一起。”
云遲瞇起眼睛,溫涼地說,“公主葉香茗,是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她在聽聞南疆王下了罪己詔后,定然會折返回都城,見南疆王一面,再伺機而動殺我。我猜,用不了明日晚,她就會出現在密道。”
花顏“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對她很了解嘛!”
云遲聽著這話不對味,看著她低笑,“不及對你了解。”
花顏揚眉看著他,“我聽聞南疆王和公主葉香茗有意與你聯姻?”
云遲斷然地說,“我拒絕了!”話落,伸手將她摟在懷里,心情愉悅地說,“當日,我說,本宮只娶一個太子妃,便是臨安花家,娶不到她,本宮寧愿終生不娶。”
花顏低笑,“明明是長得這般迷惑人,偏偏還是個硬心腸不解風情慣會傷人心的!那公主一定被你的話傷心至極。”
云遲淡笑,“不至于,本宮與她未見過兩面,不至于讓她傷心至極。”
花顏靠在他懷里,懶洋洋地笑著長嘆,“你對我情深意重至斯,讓我覺得,即便對你以身相許,也不足以為報啊。”話落,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調戲地問,“怎么辦呢?太子殿下給個注意?”
云遲握住她的手,笑容溫暖,嗓音低潤,柔聲說,“以身相許就夠了!”
花顏手指借機撓了撓他的手心,言歸正傳地說,“既然你算準葉香茗會通過密道再回來,那么,我建議你,讓云意帶著潛入密道,將密道的機關改了,困住她好了,兵不血刃,便能拿辦了她,免得放她出來,噬心蠱傷了人,就不妙了。”
云遲道,“以云意對機關之術的造詣,怕是更改不了密道機關。”話落,看著她,微笑,“當然,有你指點,便能做到了。”
花顏坐起身,重新拿過圖紙,看了又看,伸手指向幾處,“更改機關密道,雖不容易,但是一夜的功夫也差不多。你喊云意進來,我教給他。”
云遲對外喊,“云意!”
云意應聲出現在殿外,“殿下!”
云遲吩咐,“你進來,太子妃教你更改南疆王宮的機關密道。”
云意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連忙快步走近了內殿,對云遲和花顏恭敬地見禮。
花顏將圖紙放平在桌案上,點著幾處對他一一交代如何更改。
云意聽著眼睛慢慢地變得明亮,在花顏說完后,冷木的聲音難掩喜色和激動,“多謝太子妃指點,屬下這就帶著人去改!”
花顏頷首,“務必小心,一定要按照我所說,絲毫差錯出不得,否則你們也許便會觸動死門,全部埋在密道里。”
云意心神一醒,珍重地點頭,“是!”
云遲淡聲吩咐,“更改機關密道,是為了拿辦葉香茗,務必事成。”
云意垂首,“屬下定不負殿下之命。”
云遲擺手。
云意立即領命去了。
云遲在云意離開后,寫了一份書信,用飛鷹傳出了行宮,送去給安書離與陸之凌。之后,喊來云墨,吩咐其帶著一半云衛與千年寒蟲蠱秘密離開都城,前往梅舒毓所在的軍營,等著與安書離和陸之凌匯合。
云墨領命,帶著一半云衛與寒蟲蠱秘密出了南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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