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客廳,蘇婠婠立刻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掏出自己的小包包,然后把保險箱的鑰匙塞了進去。
霍競深無語,“鑰匙我還沒備份。”
她維持姿勢蹲在打開的行李箱前,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眼,就這么眼巴巴的看著霍競深。
“…算了。”霍競深放棄了,“你喜歡就收著吧。”
反正書房那個保險箱里的東西,一時半會兒的也用不上。
先讓寶貝安心。
蘇婠婠立刻拉好小包包的拉鏈,又塞進了行李箱。
寶貝一樣。
霍競深忍不住再次發話,“還放行李箱干嘛?難道你還想要離家出走?”
蘇婠婠哼哼兩聲,“我要跟你分居。”
霍競深:“你敢!”
蘇婠婠立刻瞪他,“你又對我兇!”
霍競深:“…”
緩了緩情緒,他低聲說道,“老公把所有財產都交給你保管了,你還要跟我分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不等蘇婠婠說話…
“不準分居。”霍競深一錘定音,“乖,先幫老公去樓上拿件衣服。”
蘇婠婠:“我不!”
霍競深:“…”
這死孩子…
“自己拿。”蘇婠婠小鼻子小眼的看著他,“你只是肩膀受傷,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走不動路,別想像以前那樣的指使我,不然…我就叫師父了!”
霍競深再次:“……”
他看了一眼客房緊閉的房門。
很好。
有師父是吧?
舔了舔后槽牙,霍競深覺得…
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就先忍她幾天。
霍競深很快穿了一件灰色的居家T恤下樓。
客廳里依然沒有人,蘇婠婠正坐在沙發上清點文件夾的資料。
認真仔細的把東西都塞進去,然后封好,再放進小包包。
一副守財奴模樣。
等她將一切收拾好,霍競深在她身邊坐下,“寶貝,開心嗎?”
蘇婠婠咳咳兩聲,“還行吧。”
“既然如此。”霍競深有意壓低的男低音顯得格外溫緩柔和,“老公可不可以,先要一點甜頭?”
蘇婠婠一愣。
甜頭?
“乖,親親老公。”霍競深說著,將臉低了下去。
立體俊美的臉龐就這么杵在了蘇婠婠的面前。
她先是眨眨眼睛,然后視線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霍競深是那種偏薄的菱形嘴,配合線條流暢的下顎,屬于那種一看就很好親的嘴型。
尤其因為連夜坐飛機趕回來,此刻嘴唇周圍冒出了點點青茬,男人味十足。
算了。
反正都把所有財產給她保管了,而且也不是沒親過,就給他一點甜頭吧!
這么想著,蘇婠婠便抬起下巴,送上自己的紅唇。
當四片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
“你們干什么呢!”一聲怒吼平地而起。
蘇婠婠剛閉上眼睛,聽到這聲音嚇了一大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薄唇已經先行離開了她,然后腰上的手臂也松開了。
霍競深轉過身,施施然的喊人,“師父。”
跟他的泰然自若相比,她臉蛋通紅,眼神游移,甚至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師父,你…你怎么出來了?”
“我怎么不能出來?我就必須待在客房嗎?”唐逸文昂首挺胸叉著腰,“再說了,你們以為我想看嗎!我一出來就看到了!”
霍競深勾了下嘴角,“師父說得對,下次跟寶貝親熱的時候,我會記得先進房間。”
唐逸文也:“…”
這個混蛋小子是在秀恩愛嗎?
當著他這個七十幾歲的孤家寡人的面秀恩愛?
這是人性的毀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師父,你一定餓壞了吧?我們趕緊吃飯吧!”蘇婠婠忙起身,“韓嬸,飯做好了沒?”
10分鐘后,開放式餐廳。
氣氛微妙。
韓嬸做的是一些家常的炒菜。
因為是霍競深吩咐,所以她做的都是平日里的口味,結果唐逸文一看就傻眼了。
蘇婠婠忙說道,“師父,我去幫你拿辣椒醬。”
唐逸文吃飯向來重口味,而且無辣不歡。
但霍競深雖然年紀輕輕卻很注重養生,蘇婠婠結婚后,也被他帶的口味都淡了許多。
等蘇婠婠拿來辣椒醬,唐逸文立刻打開,舀一大勺子放進碗里,然后再舀了一勺要給蘇婠婠。
一雙筷子突然橫亙在眼前。
蘇婠婠一愣。
唐逸文也看向筷子的主人,“你做什么?”
霍競深說,“她不能吃辣椒。”
“胡說!”唐逸文瞪眼,“小徒弟的口味跟我一模一樣,最能吃辣了!”
“她跟你不一樣。”霍競深語氣平穩,“她跟我一樣,不吃辣椒。”
唐逸文自然不服氣,“小徒弟,你以前不是最愛吃辣椒嗎?這幾天不也一直吃辣的嗎?”
蘇婠婠還沒說話…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霍競深四兩撥千金,說完,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進蘇婠婠的碗里,“寶貝多吃點肉。”
唐逸文不遑多讓,趕緊將勺子里的辣椒放在蘇婠婠的碗里,“小徒弟多吃點辣椒。”
蘇婠婠:“……”
怎么有種這兩個人在較勁的感覺?
一頓晚餐吃的明爭暗斗,本來半小時就能解決的事情,硬生生吃了一個多小時…
終于吃完,蘇婠婠覺得心好累。
一想到以后的每一頓飯都是三個人一起吃…
殺了她吧。
吃完飯后,霍競深去書房處理出差這陣子堆壓的工作郵件。
蘇婠婠則坐在沙發上,先打開電視機,給小老頭調好體育頻道,然后拿出手機。
因為折騰一下午,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結果等插上數據線,一開機,立刻“嗖嗖嗖”的來了好幾條微信消息。
時歡:婠婠,我聽修煌說你跟霍總鬧到警察局去了,怎么回事?
南宮辭:聽老四說你跟大哥要鬧離婚?真的假的?
褚修煌:你們倆到底誰綠的誰?
這個陸諶禹?
作為一個律師居然那么大的嘴巴,真的是欠啊!
她立刻給陸諶禹發微信,???
陸諶禹回復:???
無語子。
然后陸諶禹似乎明白她要問什么,立刻打了一行字過來:
我只說去警察局幫大哥大嫂辦事,他們就猜說你們兩人的婚姻走到了盡頭,雨我無瓜。
蘇婠婠再次:“……”
這幾人是霍競深的好朋友嗎?
就不能盼著他們一點好?
剛要再罵他兩句,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言舜華”,蘇婠婠握緊手指,表情糾結。
“怎么不接電話?”唐逸文問。
蘇婠婠忙掛斷電話。
“誰打來的?”
“…不認識。”
唐逸文咳咳兩聲,也不戳破,“小徒弟,你真的原諒那個混蛋小子了?”
混蛋小子,自然是指霍競深。
“也沒有。”蘇婠婠有些扭捏的表示,“還要看他的表現。”
“嗯。”唐逸文贊同的點頭,“不能這么輕易就原諒了他,必須跟他約法三章!以后什么事情都不準瞞你,還有,讓他把你的名字加到房產證上,明白了嗎?”
霍競深已經把所有財產都交給她保管,還答應給她一張不限額的黑卡隨便刷,應該也差不多吧?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
蘇婠婠忙點頭,“聽到了。”
“以后對男人就得強勢一點!明白嗎?記住師父的話!”
蘇婠婠繼續點頭,“記住了。”
于是唐逸文很滿意的說道,“至于你媽媽那邊…”
他看著蘇婠婠的表情,“你怎么想的?”
蘇婠婠沒說話。
“行吧,我知道你意思了。”唐逸文說,“明天我去一趟影視城,找言舜華說幾句話,完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這么快?”蘇婠婠驚訝,“師父,你才來南城沒幾天…”
“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為了給你撐腰的,既然你老公這次表現的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至于言舜華那邊,母女兩二十年的時間沒見過面,說句不好聽的,和陌生人也差不多了。
而且他該說的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明天再跟她見上一面,也就能放心的回洛杉磯了。
“師父,我舍不得你走…”蘇婠婠眼睛一酸,差點又要哭。
如果說以前,她覺得唐逸文只是挺好的一個長輩,那么現在這幾天相處下來,師徒感情突飛猛進,尤其是發生了這些事情后,她覺得唐逸文比蘇家的那些人對她還要好。
小老頭是真心把她當親孫女一樣的疼。
“我已經過來好幾天了,不看著柔道館我不放心,那些混小子恐怕趁我不在又要惹是生非。”
“館里不是有你的徒弟在嗎?”蘇婠婠勸他,“這幾天我剛好沒事,可以帶你在南城好好逛逛,我再給你買個手機,以后等你回洛杉磯,我也可以隨時跟你聯系。”
說完,生怕唐逸文拒絕,“你放心,我現在很有錢,我是老板娘!”
唐逸文卻很嫌棄,“我不用手機。”
“沒手機不方便,而且以后我們分隔兩地,我想你了怎么辦?沒有手機不方便找你…”
“之前這么長時間沒有跟我聯系,怎么也沒見你說想我?”唐逸文哼哼兩聲。
一想到這丫頭自從回來南城,就再也沒有跟他聯系過,心里就不舒坦。
“那是因為之前我不懂事。”蘇婠婠好聲好氣的哄著小老頭,“我現在覺得師父對我最好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唯一,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唐逸文聽著很舒心,只不過…
“唯一?這又是誰?”
怎么又多出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物?
蘇婠婠說道,“本來那天要帶她跟你一起吃飯的,不如明天我給她打個電話吧,她是我最好的閨蜜…”
“女人?”唐逸文立刻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最煩女人了,不見不見。”
怪不得活了七十多歲都找不到老婆,小老頭簡直就是聞女色變,認識這么久,也沒見身邊有什么女人出現。
“師父,你這么討厭女人,為什么當初收我為徒啊?”
唐逸文咳咳兩聲,“哪有什么為什么,我收徒向來講究一個眼緣,看上了,就收了。”
“可我記得當時柔道館里一個女人都沒有,好像我是唯一的一個女學員吧?”
唐逸文移開視線,突然看著電視屏幕,“射門!射門!射啊你倒是!”
看完一場球賽,唐逸文就起身回屋休息了。
蘇婠婠看了看時間,也拖著行李箱上樓。
本來想跟霍競深分居的,但想著就算分居,他也能想到法子進屋,就算了。
把行李箱的東西拿出來擺好,再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蘇婠婠穿著睡衣,剛躺上大床,臥室房門被推開了。
霍競深走了進來。
蘇婠婠也沒理他,自顧自的拿著手機在玩。
誰知沒多久,衛浴室里傳來男人的聲音,“寶貝過來幫我一下。”
蘇婠婠問,“干嘛?”
“你先過來。”
她丟下手機,下床走進了衛浴室。
霍競深衣衫完整的站在那,“我肩膀受傷了,師父說不能碰水。”
所以呢?
“所以需要你幫我擦澡。”
“我?”蘇婠婠指著自己,匪夷所思。
霍競深斜睨著她,“不然呢?師父剛說的話,你就忘了?”
蘇婠婠翻白眼,“那你不洗不就好了嗎?過幾天再洗,我可以去睡隔壁…”
“不行。”霍競深自然拒絕。
下一秒。
“為了你,我被你師父打成這樣,你幫我擦個澡也不行?”
蘇婠婠氣啊,“怎么就是為了我?我又沒讓你挨打!”
“如果他不是你的師父,你以為,我會不躲不讓的挨他這一鞭子?”說完,還很陰險的加了一句,“你師父下手真的很重,我稍稍抬一下胳膊就疼,這兩天估計都上不了班了。”
明知道他是苦肉計,可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內疚。
兩秒鐘后。
“行了行了,我幫你擦就是了。”
不就是幫他擦澡嗎?
傷在肩胛骨后面的那一塊,要是沖澡就算了,但現在確實他自己不太方便。
“乖。”霍競深滿意的勾起嘴角,“來,先幫我把衣服脫了。”
他在衛浴室里的凳子上坐下,蘇婠婠走到跟前,伸手將他的T恤往上面卷,小心翼翼的隔開他的肩膀,將T恤成功脫了下來。
男人漂亮的上半身瞬間呈現在她的眼前。
蘇婠婠只當沒看到,伸手就去拿毛巾,誰知…
“還有下面的褲子。”霍競深說,“也要脫。”
蘇婠婠有些無語,“不是擦澡嗎?我幫你擦上面你碰不到的地方就行了…”
“你家洗澡只洗一半?”
尼瑪!
捏捏手指,蘇婠婠丟下毛巾,重新走到他的跟前,伸手去解他的皮帶。
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不熟悉,皮帶的暗扣就是解不開開。
蘇婠婠正低著頭仔細的鉆研,一只大手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按一下這里,然后拉出來。”
“…”蘇婠婠被他指引著操作。
果然。
清脆的一聲響后,皮帶瞬間被解開了。
“學會了沒有?”霍競深問她,“以后應該會解了吧?”
“還有以后?”蘇婠婠抬眼瞪他,“以后你自己脫!”
霍競深低低的笑了一聲,“能不能有點情趣?”
“我情趣尼瑪…”
“不準說臟話!”
蘇婠婠忍耐著,將他的皮帶摘了下來,然后…
又停止不動了。
“怎么又不繼續了?”霍競深開口。
聲音低低沉沉的,在安靜的臥房內顯得格外富有磁性。
他現在只穿著黑色的西裝長褲,上面的襯衫卻被脫了,露出結實性感的上半身。
霍競深皮膚挺白,但因為個頭很高,又有肌肉,并不會顯得羸弱,反而男人味十足。
總之,整個人性感的要命,荷爾蒙魅力十足,哪怕沒有用力,也能看到很明顯的肌肉線條,渾身上下仿佛都充斥著強烈的XING暗示…
蘇婠婠實在不想往那一方面想,但某人又實在前科累累,此刻兩人在浴室,他還光著上半身,此時又讓她脫…咳咳。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
“快點。”
一咬牙,她解開紐扣,然后再拉下拉鏈,拉著西褲的兩邊往下褪去…
因為動作的關系,她整個人已經順勢彎下了腰。
霍競深本來就有些心猿意馬,此刻望著在身前認真忙活的小姑娘,不知怎的,腦子里就出現了一些…
無法描繪的畫面。
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終于收回視線。
于是等蘇婠婠臉紅心跳的做完工作,再把毛巾潤濕,回過頭,就看到霍競深表情淡定的站在那里。
她只能佯裝鎮定的過去,先抬起他的左手,擦完了,再換右手。
期間去換了兩次水。
終于最后將兩條腿都擦完了,蘇婠婠偷偷松了一口氣,“好了。”
霍競深全程都沒有什么反應。
直到她洗完了毛巾,回過頭再看向他時…
霍競深挑了下眉,施施然的開啟薄唇,“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地方。”
當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的時候…
蘇婠婠原本還算正常的小臉,瞬間爆紅。
“寶貝這是在害羞嗎?”
蘇婠婠最受不了他的刺激,也根本激不得。
“誰害羞了?”她捏緊毛巾,幾乎是兇巴巴的說道,“擦就擦!”
兩人結婚快一年了,那種事情做過無數次,又不是沒有看過摸過…
說完,她走到跟前,拿起濕毛巾,再彎下腰。
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只是沒想到…
“轟”的一聲。
蘇婠婠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上涌,在經歷過短暫的空白后,她猛地起身,將毛巾往浴缸一丟。
“你再這樣,我下樓喊師父了!”
霍競深原本澎湃的情緒瞬間冷卻,俊臉黑沉,“你說什么?”
師父師父師父…
回來這一天聽她這嘴邊就沒有停過這兩個字。
蘇婠婠說,“我師父也是男人,讓他幫你擦怎么了?”
“你敢!”
讓小老頭幫他擦澡?
虧她想得出來!
“誰讓你不老實?”蘇婠婠瞪他,臉上還紅艷艷的,簡直又羞又憤。
“我怎么不老實了?這也能怪我?”
“不然怪誰!”蘇婠婠吼,“我又沒有碰到你!”
“寶貝是沒有碰到我。”霍競深喉結滾動,“但是奈何它只認你。”
尼瑪!
又開始了!
真特么服了這車速…
她臉上已經紅的像是猴子屁股,但是霍競深卻表情如常,甚至還笑的很得意。
“你臉皮怎么這么厚!”蘇婠婠忍不住罵了一句。
引來霍競深一連串的低沉笑聲,“好了,不開玩笑,專心點擦。”
差點把毛巾丟在他的頭上。
什么叫她專心點,到底是誰不專心?
好不容易幫他擦完身子,蘇婠婠感覺像是打完了一場架,腦門全都是汗。
“行了。”她起身,“你等一下,我去拿睡衣。”
“不用了。”霍競深拉著她的手,“老公習慣果睡。”
蘇婠婠,“…”
她忍耐著,扯過一條浴巾,然后工工整整的將它裹在男人的腰上。
“好了。”
終于擋住了。
終于不那么辣眼睛了。
蘇婠婠也終于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