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婠婠發出驚呼,身體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
霍競深站在那,撐著一把黑傘,目光則看向下車的潘輝。
蘇婠婠忙解釋,“他是我駕校的教練,下雨順路送我回來的。”
霍競深已經迅速打量完畢,他低下頭,聲音溫沉,“跟教練再見。”
潘輝也在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襯衫西褲,個子很高,看起來很成熟,黑傘下那一張臉沒什么表情,輪廓俊朗卻略顯嚴厲,尤其是那雙眼睛,幽黑,深邃,有點難以捉摸。
想了想,潘輝笑著打招呼,“蘇先生您好,我是蘇小姐的教練…”
“誰告訴你我姓蘇?”霍競深挑著眉,淡淡的打斷他。
潘輝一愣。
這不是蘇婠婠的長輩嗎?
因為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沒好意思喊叔叔,不姓蘇,莫非…
“那您應該是蘇小姐的表哥吧?”潘輝立刻抖機靈。
霍競深發出嗤的一聲低笑,“寶貝不幫我介紹一下?”
聽到這聲“寶貝”,蘇婠婠沒出息的腿軟了下。
誰料腰間的大手猛地一掐,同時,語不驚人死不休,“寶貝怎么腿軟了,是昨晚太累了嗎?需要老公抱你嗎?”
臥槽!
這個禽獸到底在說什么?
看著潘輝目瞪口呆的樣子,蘇婠婠低下頭,咬牙切齒。
沒臉見人了!
潘輝確實被嚇得懵了。
直到霍競深帶著蘇婠婠離開,鐵柵門緩緩關上,最后發出“哐”的一聲,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落湯雞。
進入別墅,蘇婠婠猛的推開霍競深,開始發飆。
“你干嘛去門口接我?”
“深井冰啊說那些話?”
“你是不是心理變態!”
“巴不得抓到我出軌是不是?”
霍競深將傘收好。
“出軌?”相較于她炸毛般激動的模樣,他表情溫和,語氣更是不咸不淡,“就憑他?”
蘇婠婠一愣。
“一個四眼田雞,能跟你完美的老公相提并論嗎?”霍競深大言不慚。
蘇婠婠氣的嘴角直抽抽,半天,終于憋出三個字:“不要臉!”
罵別人的同時還不忘夸一下自己,簡直就特么的厚顏無恥!
霍競深轉身進入客廳。
他脊背筆挺,雙腿修長,就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子的倨傲,“我去接你,是因為要帶你去醫院看我爺爺。”
“啊?”蘇婠婠立刻怒氣全消,忙不迭跟了上去,“爺爺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被你前未婚夫氣的。”霍競深說著,眼神示意,“去把那碗面條吃了。”
“…哦。”
蘇婠婠乖乖走了過去,待看到餐桌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聞著濃郁的香氣,眼睛也亮了起來,“哇,你給我做的嗎?”
“除了你老公,還有誰下面給你吃?”
蘇婠婠嘴角又開始抽抽。
一時也不知道這碗面是吃呢?還是…吃呢?
她看了一眼霍競深。
那廝正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平板,眉眼溫淡,面色從容,表情更是無比的坦蕩。
是她想多了?
咳咳,跟禽獸相處的時間久了,自己的思想竟然也變污了…
蘇婠婠開始吃面。
不得不承認,這樣下雨的夜晚,回家能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把面條吃得一干二凈,最后連湯都喝的一滴不剩,放下碗,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小嘴,“好吃!”
霍競深看著她粉嫩的小舌,眸色深了又深,然后,他起身,“走吧。”
到了醫院,走廊上就聽到嚇人的咆哮聲。
“前幾天婚禮上還嫌鬧得不夠?現在整個南城都知道我霍遠山的外孫猥褻未成年…”
霍老太太猛地推了推老伴。
聲音停止。
霍老爺子靠坐在床頭,目光嚴厲的看著進屋的兩人。
床前的沙發上坐著霍琴語,一雙眼哭得紅腫,還在不停的擦著眼淚。
霍老爺子收回視線,沒忍住又苛斥了一句,“要哭就回樓上哭,別在這礙我的眼!”
霍琴語低下頭,不敢再發出聲音。
“阿深,怎么這么晚還把婠婠帶來了?”霍老太太問。
霍競深勾著薄唇,似笑非笑,“婠婠聽說爺爺被遇云氣到住院,很擔心,哭著鬧著非要我帶她過來探望。”
蘇婠婠:“…”
興許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孝順,連霍老爺子都朝她多看了兩眼。
眼神仿佛在說:真的?我怎么這么不信?信了你的邪!
“婠婠這孩子就是孝順,不像折析,遠山都進院半天了,也不見他來醫院里看看。”霍老太太安撫孫媳婦,“你擔心,遠山這身體好著呢,沒什么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蘇婠婠點頭。
剛才那咆哮聲簡直中氣十足,聽著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霍老爺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洪亮的聲音再度響起,“既然阿深過來了,你有什么話,就直接和他說。”
霍琴語抬起頭,目光在霍競深和蘇婠婠臉上來回游移,卻欲言又止。
蘇綰綰也不傻,知道她肯定是為了刑遇云的事才哭成這樣的,再加上之前自己和邢遇云的那一層關系,她肯定也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擺低姿態。
輕咳一聲,她拿起手提包,“爺爺,奶奶,我先去洗手間。”
霍老太太點頭,“去吧。”
等房門一關上,霍琴語立即開口,“阿深,這事一定是誤會,遇云不可能猥褻未成年,我的兒子我了解,他不是那么沒有譜的人。”
“遇云自己怎么說?”霍競深在沙發另一側坐下。
霍琴語立刻又開始支吾,“他…他什么也不愿意說。”
昨天夜里,邢家突然接到電話,說邢遇云在貴邸鬧事被送去警察局了。
她和丈夫匆匆趕了過去,發現兒子被揍的滿身是傷,現場那幾人都是貴邸的保鏢,一口咬定邢遇云喝醉了在女洗手間耍流氓,還猥瑣未成年女孩,彼時現場還有幾個記者…
現在邢遇云在樓上養傷,新聞更是鬧得滿天飛,可不管她怎么問,他就是不肯透露半字。
“遇云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這件事情,對我們霍元也有不小的影響。”
“阿深,你這話什么意思?”霍琴語心中隱約不安。
霍競深看著她,眉目深刻,“我已經下了調令,等遇云養好傷,就去江城負責新開發區的運營工作。”
“什么!”霍琴語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