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還偏要走著吃。”
丁鏡冷笑一聲,鐵了心跟墨上筠唱反調。
吃了口烤地瓜,拿著自己的背包,自個兒往前走了。
留下一抹倔強的背影。
墨上筠:“…”好家伙,是不是太慣著她了?!
見狀,蘇北在一旁樂道:“她得被你寵成第二個‘梁之瓊’。”
墨上筠驚愕地看了她一眼,“難道她作天作地的本事,不是遠遠超出梁之瓊?”
險些忘了,在女二隊,作天作地的丁鏡,也就稍稍比你好一點。
蘇北暗自腹誹著,不過這種話倒是不敢直說出來。
畢竟她自己也有一堆可以被吐槽的地方。
而且她相信,墨上筠隨時能說出來。
還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為好。
看著她們仨的互動,步以容無奈輕笑,“先走吧。”
跟一隊的氛圍差不多,本來是嚴肅緊張的戰前準備,但她們總是能找到樂子,緩解氣氛。
對此,步以容倒是很適應了,沒有任何違和感地融入。
為了防止丁鏡繼續“找茬”,墨上筠特地等丁鏡吃完兩個地瓜后,才開始說計劃安排。
她沒有詳細地分析黑鷹是因何原因難以跟S團達成合作關系的,而是直接跟他們說明了結果。
三人對她也沒有表露絲毫的質疑。
既然她說得如此果斷,那就肯定是有個中緣由的。
然后,她就以“黑鷹會對付S團”為前提,同他們說了一下和閻天邢探討出來的計劃。
“撿漏?”
步以容第一時間察覺到他們的計謀。
“唔,”墨上筠挑挑眉,“不能這么說,得叫智取。”
步以容、蘇北、丁鏡三人:“…”
行,只要你們有辦法,你們愛怎么往臉上貼金,他們都默許了。
“萬一黑鷹一直不行動呢?”丁鏡往后退了兩步,兩只手往兜里一放。
以前的任務里,都是自己親自動手的。
借助別人的力量,往往有太多不可控因素。
對于只相信自己和同伴能力的丁鏡而言,難免會有一些顧忌。
“計劃是三天之內,”墨上筠道,“我們的武器要凌晨才能抵達。如果他們在武器抵達之前行動,又或是三天后才行動,那我們會酌情修改計劃。”
“…太隨心所欲了吧?”丁鏡咂舌。
她是真發現了,每次跟墨上筠一起行動,隨機性都特別大,沒有特別完美的計劃,一切都靠隨機應變。
墨上筠非常淡定,“這不是任務。”
三人仔細一想,發現她說的確實有道理。
三人又仔細一想,他們好像都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行動…
——完全不是正規軍的做派啊喂!
“先這么定了吧。”
最終由步以容對墨上筠的計劃表示認可。
不過,墨上筠想,他其實認可、信任的人,主要還是閻天邢。
步以容素來是靠譜的。
他都同意了,這計劃等同是全票通過。
畢竟以蘇北和丁鏡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是絕對不會錯過自由度和隨機性如此之廣的任務的。
她們都是參加過實戰任務的人,可是,哪一次不是指哪兒打哪兒,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這種新奇的體驗,她們必須不能放過。
路程不算遠。
十點左右,墨上筠四人就抵達隔壁村莊附近。
四個人聚集在一起還算是明顯的,在即將抵達的時候,墨上筠就分了組。
她和丁鏡一組,蘇北和步以容一組。
分散之前,互相報告一下預定位置,然后約好到點的時候拿裝備。
傍晚尋覓丁鏡的事,讓他們不得不對“通訊”引起足夠的重視。
今晚的主要任務是監視、觀察,也就是獲取情報。
丁鏡和墨上筠找了個視野還行的隱蔽點,隨便找點偽裝,再往地上一坐,基本就跟這山上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了。
“我們換班?”
小小地舒展了下四肢,丁鏡舉起望遠鏡的時候,難免打了個哈欠。
墨上筠將背包放到一邊,然后一把拿過丁鏡的望遠鏡,“你睡會兒吧。”
丁鏡應了一聲,道:“那你記得喊我,凌晨二點。”
“嗯。”
墨上筠淡淡應聲。
從前天早上起,一直到現在,丁鏡都沒怎么休息。
其實休息時間是有安排的,昨天晚上以及今天白天,不過很顯然,丁鏡并不合適在“作戰時間”里睡覺。
昨晚陪丁鏡休息了兩個小時,丁鏡估計只睡了半個小時左右。
成為二隊隊長后,墨上筠就特地找宋修良,詢問了下丁鏡的心理評估。
還算正常。
但丁鏡這失眠的毛病,一時半會兒很難克服。
不過這一次,丁鏡許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好,加上有墨上筠在身邊,閉眼沒多久后就睡了過去。
她睡覺的時候沒有丁點聲響,有時候連呼吸都是極其輕微的。如果不是特地去注意她,她不動、不做噩夢的時候,總是會忘了她的存在。
這一點,連墨上筠都做不到。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墨上筠專心投入觀察之中。
對丁鏡他們來說,這是一場非命令性質的任務,隨時都可以取消。
不過,對于墨上筠而言,這是一場決定閻天邢心結的決斗。閻天邢等了好幾年,終于有了再次跟他們碰上的機會,墨上筠絕不可能讓它輕易葬送。
所以,盡管這并非是強制性的任務,墨上筠卻無比的上心。
她也本該困的、倦的,可是,長時間枯燥無味的觀察和等待,以及那偶爾能收集到的換班信息、人員信息,都讓她無比振奮。
一分一秒,都是充實的。
她生怕漏掉任何一點的消息。
同時,也為得到任意消息而覺得踏實。
多一份消息,就多一份希望。
晚上的人不多,墨上筠最容易獲取的就是暗哨換班的情報——時間、人數、范圍。哪里放哨的人數多一些,哪里是重點守衛區域,哪里是相對寬松可以突破的地方…
時間在平靜中流逝。
墨上筠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全程精神奕奕,好像身體的一切機能都自覺放棄了休息。
大腦竟是越來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