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遲給墨上筠帶的夜宵實在是有點多。
除了煎餃,還有炒飯、煎包和小吃,都是些容易吃飽的食物,墨上筠大手一揮,就招呼閻天邢過來一起吃了。
正好先前的燒烤是冷的,閻天邢吃著不滿意,現在周未遲帶來的夜宵都是熱乎乎的,怎么著都該滿足他了。
閻天邢也沒有客氣,跟她一起瓜分了,順帶把房間里的兩瓶礦泉水都給解決了。
吃飽喝足。
剛收拾了下桌面,閻天邢這邊電話就又來了。
閻天邢走到一邊去接電話,而墨上筠非常滿意地繼續玩游戲。
她剛玩上癮,劇情進展到三分之二,故事也漸漸明朗了,實驗人員和機關陷阱,以及角色的逃亡,她現在就是奔著結局去的。
是否能逃亡成功。
謎團破解都拋在腦后。
閻天邢這通電話聊得有點久,墨上筠順利地玩到最后的關卡,看到角色跟大肉球融為一體后,就意識到不妙,果不其然在經過一番破壞后,角色走向了終結。
閻天邢掛了電話回來后,發現墨上筠的神情有些陰沉。
她正在低頭玩手機。
“通關了?”閻天邢問。
“嗯。”墨上筠冷淡地回應一聲。
見她神情有些不對勁,閻天邢繼續問:“怎么樣?”
墨上筠道:“看看隱藏結局。”
事實上,隱藏結局也沒有讓墨上筠滿意。
她掃興地將手機丟到桌上。
不過畢竟有正經事擺在跟前,墨上筠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她朝閻天邢問:“你們商量好了?”
閻天邢道:“由你出面太冒險。”
“所以?”墨上筠眉頭一擰。
縱然知道墨上筠心里怎么想的,但閻天邢依舊道:“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哈?”
K好不容易出面,他們就這么打算放過了?
看穿了墨上筠的想法,閻天邢淡淡道:“如果他給你設陷阱,在沒有任何援助的情況下,你只有死路一條。”
倘若是真的丁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若是被發現墨上筠假扮丁鏡的話…墨上筠逃脫率無限接近于零。
“你們不想解決掉K?”墨上筠問。
“這是兩碼事。”閻天邢果斷道。
墨上筠是女二隊的隊長,不可能讓她輕易去冒險。
S團本來就不是什么善茬,在知道對方肯定會擺出鴻門宴的情況下,還讓墨上筠貿貿然去冒險,等于是讓墨上筠狼入戶口。
墨上筠應該是想冒一次險,誘導K拿出一批毒品,讓他們能夠就此拿下K,但這風險太大了,而且對方肯定有所防范。
瞇了瞇眼,墨上筠問:“如果讓丁鏡過來呢?”
閻天邢擰眉問:“你非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閑得嘛。”
墨上筠聳了聳肩。
閻天邢便道:“等你回去后,我會讓大隊多給你安排一點工作。”
墨上筠:“…”
告辭。
見閻天邢態度強硬,壓根沒有商量的余地,墨上筠直接站起身來,拿起手機就走了。
看著墨上筠一言不發地背影,閻天邢不自覺地擰起眉頭。
這執拗強硬的家伙,真要是能聽他的話…見鬼了!
就不該跟墨上筠說陳路跟S團有瓜葛的事兒。
現在的S團就跟黑鷹一樣。
就像墨上筠不會放過跟黑鷹有關的消息,她肯定也不會放過同S團接觸的機會。
墨上筠離開閻天邢房間的時候,走廊已經沒有人了。
深夜,他們都睡了。
走廊里也沒有安裝攝像頭。
墨上筠安然回到自己房間。
但是,正如閻天邢所料,墨上筠沒有直接睡覺,而是在倚著窗戶思考半天后,撥通了林劍的電話。
林劍先前跟她聯系過,雖然沒有存林劍的電話,但林劍的消息她還留著,找到信息后就可以直接撥通。
萬幸的是,林劍并沒有換電話號碼,墨上筠順利撥通。
“墨妹妹?!”
接到墨上筠電話的林劍,明顯很是詫異。
墨上筠背靠著墻,以平靜地口吻跟林劍商量著事。
這一說,就是大半個小時。
等談妥后,墨上筠丟下手機,伸著懶腰去洗了個澡,然后就回到床上睡了。
就算睡得晚,墨上筠也沒有賴床,五點半準時起床。
統共睡了三個小時。
起床洗漱整理一番后,沒一會兒,周未遲就過來敲門。
昨晚墨上筠跟周未遲約好了一起訓練——這兩天天氣尚可,接下來就是陰雨天了,想要在這個基地里鍛煉得抓緊時間。
再者,據說胡利每天早上都會起來訓練,可以借此機會跟胡利“杠上”。
可能是出于斗地主的交情,墨上筠自然而然地就同周未遲形成一派,踩著“氣死胡利”的目標,孜孜不倦地前行。
下樓的時候,周未遲樂哉樂哉地朝墨上筠問:“你們平時的基礎訓練是怎么樣的?”
墨上筠不太知道周未遲所指的“基礎訓練”是什么,畢竟因為成為正式隊員后細分職業,導致很多人的“基礎訓練”都不一樣,這個不好一概而論。
所以,就同周未遲說了一下她們平時的熱身訓練啥的,晨練因為訓練量比較狠,堪比普通連隊整天的訓練,為了顧及到周未遲的自尊心,所以沒有同周未遲說。
而周未遲權當她說的“熱身訓練”就是整個晨練,但這訓練程度也讓周未遲驚訝了幾句。
墨上筠默默地在心里降低期待值。
仔細想想,就算是在偵察營的時候,那些個最被看好的偵察兵的考核成績,在墨上筠看來也是不夠瞧的。像林琦這種水平的,如果是在別的連隊,也僅限于她看一眼花名冊能記住名字的層次,絕對不會有過高的期待值。
現在是被GS9將胃口養叼了,一時間有些轉換不過來。
墨上筠就抱著熱身的心態同周未遲抵達距離他們最近的訓練場。
六點多,二營的人都已經在起床哨的召喚下起床集合了,他們所在的訓練場屬于一連的范圍,不過在他們和一連抵達之前,另一道身影已經在跑道上開始跑步了。
是胡利。
墨上筠有些驚訝,“營長也這么努力?”
周未遲看了墨上筠一眼,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在考軍校之前,在新兵連結束后,就被一同選去參加特種部隊的選拔。雖然每個軍人心里都有特種部隊的夢吧,但是我還好,被淘汰了就被淘汰了,可胡利不甘心,心心念念都是特種部隊。”
挑挑眉,墨上筠繼續問:“那他后面怎么沒繼續去?”
“這不是我跟他一起考軍校嘛。本來吧,我就是想著特種部隊去不了,就嘗試一下考軍校,當個軍官出來也蠻不錯的。他見我要考,以一種‘連這玩意兒都能考軍校了,我肯定輕輕松松拿下’的心態,就突襲了兩個月。也是夠氣人的,還真給他考上了。其實他都計劃好了,如果沒考上軍校的話,就再去特種部隊試一試的。這不,跑軍校去了,回來后也沒啥機會了。”
說到最后,周未遲有些郁悶,顯然對胡利“臨時抱佛腳”還能成功一事表示超級不滿。
墨上筠啞然失笑。
“其實他對你有敵意也挺正常的,”周未遲打量了墨上筠一眼,搖頭道,“咱們都是經歷過特種部隊折磨的人,知道那鬼地方有多嚴苛。你瞧瞧,你這小胳膊小腿,還細皮嫩肉的…忍不住多想,你知道吧?!”
“…哦。”
墨上筠應了一聲。
她沒告訴周未遲,自己曾直接當過特種部隊的教官。
當然,也沒告訴周未遲,如果不是閻天邢對她有外加的要求的話,特種部隊那點實際的訓練量,對她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不過,跟人相處肯定不是為了顯擺的,而且她這點經歷吧,真跟人說,人家也絕對不會相信,反倒是覺得她不實誠。
唔…她就當自己是辛辛苦苦、歷盡磨難才熬到現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