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墨上筠一眼。
只見墨上筠煩躁地皺了皺眉,先是掃了眼白川,然后才擺手道:“抱歉,下次吧。”
說完低下頭,一副滿腔怒火,但又在極力隱藏的狀態。
白川一出手,男人就知道身手的差距,且強行帶走墨上筠也沒意思,于是就當看了一場鬧劇,他沉默地離開了。
他一走,墨上筠就變了樣,壓抑怒火的狀態消失,她抬頭冷冷盯著白川。
“你想做什么?”
跟白川拉開一定的距離,墨上筠蹙眉問。
白川凝眉看著她,道:“他們手段很多,你一個人應付不了。”
墨上筠冷聲問:“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個人?”
白川反問:“難不成你還打著開會的名義出來釣魚執法?”
墨上筠垂落的手指一動,改裝過后的刀片出現在指尖。
她不想見到白川。
但一見到白川,就氣不打一處來。
正好,她今個兒脾氣不怎么樣,稍微一點火花就能怒火萬丈。
正好,上次白川劃開她一道口子的帳還沒有還。
注意到她的動作,白川頓時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論硬拼,他在墨上筠跟前沒勝算。
還好這個時候徐立碩及時趕到。
“怎么了?”
徐立碩走過來,頗為擔心地詢問一句。
見到墨上筠揍白川的時候,徐立碩就有點懵了,好不容易緩過神,發現先前墨上筠跟著的那個男人已經走遠,他趕緊解開安全帶匆匆趕過來,生怕墨上筠和白川在大街上直接干起架來。
抬手揉了揉被墨上筠揍得地方,白川朝徐立碩道:“她喝多了,你送她回去吧。”
想起徐立碩白天說要跟白川晚上吃飯的事,墨上筠不經然間將刀片給收了起來。
她還是傾向于徐立碩不知白川底細的事的。
直接跟白川在這里干架,被徐立碩看到了…不太好。
“喝多了?”
徐立碩來到墨上筠身邊,驚奇地看了眼沒有任何醉酒跡象的墨上筠。
白川道:“我先走了。”
徐立碩看了她一眼,“不用我送你嗎?”
“不用。”
簡單地說完,白川直接轉身走人。
閻天邢玩起了失蹤戲碼,大晚上的跟白川撞上,又一點線索都沒有弄到——也不對,白川既然出來制止她,應該是知道對方底細的,而且沒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據說,那新型藥物是從S團流出來的…
黑鷹也在關注這件事嗎?
還是說,黑鷹本身就參與其中?
不管怎么說,墨上筠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愈發地心煩意亂。
徐立碩仔細打量了墨上筠一會兒,然后好奇地問:“你真喝多了?”
確實有聞到一點酒味,但…就墨上筠這種臉上不顯紅、站得穩穩當當的狀態,他更寧愿相信是墨上筠身上不小心被酒給濺到了。
嫌少會遇到喝醉酒還能像墨上筠這樣清醒的。
哦…不對,白川只是說墨上筠喝多了,沒有說墨上筠喝醉了。
“麻煩了。”
沒有回答徐立碩的疑問,墨上筠只表明上徐立碩的車一起回去的意愿。
“沒事,”徐立碩馬上道,“要我扶你嗎?”
“…不用。”
墨上筠頭疼地回絕了。
她看起來像是走不動道了嗎?!
她先一步走向徐立碩的越野車。
徐立碩站在原地,特地觀察了墨上筠一會兒,發現墨上筠走得不能再穩當后,才放下心,跟在墨上筠身后。
但,在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卻忍不住朝白川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川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不過他能猜到,白川之所以沒有再上他的車,是因為想要避開墨上筠。
腦海里浮現出墨上筠給白川那一拳的場景…真是一點都不帶手下留情的。
白川的下巴不脫臼就已經是萬幸了。
是什么原因導致墨上筠和白川這種狀態的?
明明,白川對墨上筠的那份關心…做不得假。
可能是察覺到墨上筠的情緒,徐立碩雖然滿腹疑惑,但始終沒有去詢問墨上筠有關白川的任何問題。
甚至,都沒有主動說上幾句話。
車上全無白日時那種熱鬧的氛圍。
不過這樣更清凈。
腦袋暈乎乎的,墨上筠估摸著真有點醉了,她半睡半醒地倒在靠背上,半瞇著眼望向車窗外的景色,一到黑夜,除了某些特別的角落,這座城市就只剩下蕭條,沒有什么行人,昏黃的路燈孤零零地亮著,只有蚊蟲為伴。
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又好像只是極其短暫的瞬間。
等墨上筠回過神的時候,徐立碩就已經將車開到招待所。
徐立碩特地叮囑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不要遲到。”
“嗯。”解開安全帶,墨上筠道,“謝了。”
徐立碩朝她笑了笑,“不客氣。”
拉開車門,墨上筠走了下去。
走過好幾次,墨上筠輕車熟路地來到三樓,同樣是先抵達閻天邢的房間門口,敲了會兒不見有人回應后,才回到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