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在說我?”閻天邢似笑非笑地盯著墨上筠。
失去了鴨舌帽遮擋的墨上筠,只覺得頭皮一涼,沒來由覺得毛骨悚然。
他老人家耳力這么好的呢?
“這不是怕人家小姑娘對我們這種長得好看的人有偏見嘛,”墨上筠笑瞇瞇地解釋,“為了集體著想,讓您受委屈了。”
閻天邢竟然被她如此自戀的言論給說得一時無可反駁。
反倒是阮硯,驚愕地抬頭看了墨上筠一眼,真誠地問道:“你是不要臉成精的?”
墨上筠臉上的笑意,在損友的打擊之下,一點點的龜裂。
總是會有那么一批豬隊友,不合時宜地破壞氣氛。
讓你恨不得在玩游戲的時候陰死他。
很明顯,阮硯光榮地升級為“豬隊友”之一。
閻天邢看了眼阮硯,說:“你看上步以容的那個木雕,回去后我讓他給你。”
“…哦。”
稀里糊涂就得到想要木雕的阮硯,后知后覺地應了一聲。
墨上筠扶額。
閻天邢竟然還會耍這種詭計了?
因為有阮硯的輔助,閻天邢并沒有對墨上筠做什么。
但是,她的鴨舌帽卻被沒收了。
無奈之下,墨上筠只能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下了大巴,在人群中瀟灑自在地走來走去。
發型可以亂,但氣場不能輸。
外在什么都是膚淺的,氣場才是最能閃瞎人眼的。
閻天邢無言地看著她頂著雞窩頭卻一派淡定地在人群中穿梭,還被諸多少男少女搭訕,簡直擔心祖國新生代的未來。
把阮硯和墨上筠都揪過來,閻天邢黑著臉朝他們問:“吃什么?”
“不直接回去嗎?”
跟其中一個少女擺手告別的墨上筠,回頭看了他一眼。
閻天邢手一抬,把鴨舌帽給扣在墨上筠腦袋上,然后往下一拉,直接遮擋住墨上筠那張臉,生生破壞了裝酷耍帥的姿態。
閻天邢道:“晚上回去得兩三個小時。”
而現在,天已經快要黑了。
中午離開機場的時候,他們找了一家面館,但運氣實在是不咋地,一碗炒面難以下咽,湯湯水水的美滋美味,他們仨都是吃了兩口就默契地放棄,然后前往了汽車站。
本來想在汽車站吃一點的,但買的車票即將發車,他們又只能在車上顛簸了。
這一路晃晃悠悠的,總算是抵達鎮內的汽車站。
閻天邢的車就停在附近,隨時都可以出發,沒有時間的限制,所以現在吃個飯也沒有什么問題。
墨上筠和阮硯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地表示——可以。
奈何,他們今天的運氣,那是真的不怎么樣。
廉價的飛機餐不好吃,看似熱鬧、生意不錯的面館做的東西比夜千筱做的還要難吃…他們在汽車站附近挑選的一家家常菜餐館,炒出來的東西全都跟被油淹沒一樣,一口吃下去全都是油,膩得人嗓子眼都是油膩膩的,實在是難以下咽。
“沒有想到,你的早餐是我今天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
將筷子放下后,阮硯真誠地朝墨上筠說著,帶口吻怎么著都有那么點匪夷所思的意思。
墨上筠看了眼非常實在補刀的阮硯。
在閻天邢家里睡過一晚之后,阮硯就被魔化成為閻天邢那一派的,學會時不時地給她補刀了嗎?
“閻爺。”
身為第二個放下筷子的人,墨上筠將真誠的視線落到閻天邢身上。
閻天邢也無可奈何地放下筷子。
“回去后,能不能讓炊事班——”
墨上筠沒有把話說完,但這意思嘛,在場三人都非常明了。
無奈地看了他們倆一眼,閻天邢干脆起身,道:“走吧。”
回去吃!
外面坑爹的飯店那么多,浪費錢不說,還浪費時間、浪費食物,還不如炊事班當初在學員考核時做的“豬食”呢。
墨上筠在上車之前,去一家便利店買了一些零食。
不過,她用的卻是閻天邢的手機支付的。
——她和阮硯在大巴上,成功將閻天邢充電寶里電給耗盡了,離開汽車站沒幾分鐘的時間,他們的手機就雙雙關機。
身上都沒有帶現金,用的只能是閻天邢的手機支付。
但是,阮硯卻注意到——墨上筠是用自己指紋解鎖且支付的。
這一點,墨上筠和閻天邢都表現得自然而然的,怕是連他們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阮硯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倆有什么好鬧別扭的?
一個不高興了,還沖他這種無辜人士發火。
晚上九點的時候,閻天邢終于將越野車開到GS9基地。
熟悉的基地,熟悉的氛圍。
哦,還有熟悉的炊事班。
以前每次來炊事班,班長要么是讓他們自己動手,要么就是抱怨一番然后才動手,尤其是陳班長,雖然允許他們動用炊事班后廚,但從來都是不甩好臉色的。
但是,這是第一次跟著閻天邢——
墨上筠享受了一把貴賓級的待遇。
炊事班班長一看到閻天邢和身后的倆餓死鬼,就猜到了他們的來意,張口不是抱怨和指揮,而是一通問候。
——有什么想吃的?
——甜的酸的辣的任君挑選。
——要不要煲點湯,不需要多少時間。
——晚上不能吃的太辣,需要養生,我給你推薦幾個菜…
三個人不需要太多的菜,閻天邢在炊事班班長的熱情問候之下,點了一道紅燒魚,然后又讓墨上筠和阮硯各自點了一道。
三個菜,再加上炊事班班長推薦的一款湯,齊活兒了!
炊事班班長一走,墨上筠忽然拉了阮硯一下,在他耳邊詢問:“你來得早,這位班長,是不是閻天邢家的特級廚師?”
“…沒打聽過。”阮硯道。
一看他們倆嘀嘀咕咕的,閻天邢就止不住地一陣頭疼,“又想什么呢?”
墨上筠朝操作間看了一眼,直截了當道:“我們來的時候,都沒這待遇。”
冷笑一聲,閻天邢視線里滿滿的譏諷,他高冷而驕傲地丟下兩個字,“人品。”
挑釁的話一擱下,閻天邢就轉身走向食堂。
墨上筠朝阮硯挑眉,“他說你人品不好。”
阮硯提醒道:“他也說你了。”
“干他?”
“干不贏。”阮硯說著,往前走了幾步,然后步伐倏地一頓,回頭朝墨上筠道,“你可以。”
墨上筠:“…”
今天的阮小哥,是徹底叛變了的阮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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