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矛沉思半響。
最后,他朝墨上筠點了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不被私人恩怨左右,是個好習慣。不過,被俘虜被羞辱這件事…沒完。”
“歡迎隨時來戰。”墨上筠挑挑眉,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林矛道:“會有那么一天的。”
墨上筠笑道:“那我期待著。”
見她沒跟自己杠,林矛的心情總算是好受了點,“在GS9待得怎么樣?”
“挺好的。”墨上筠由衷道,“比想象中的,還要好那么一點。”
林矛試探性地問:“不后悔?”
墨上筠直爽道:“這是我做過的,最不后悔的決定。”
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林矛也在心里松了口氣,感慨地點頭,“那就好。”
她不后悔就好。
不然,心里總有個疙瘩,過意不去。
從一支特種部隊的教官,變成另一支特種部隊的學員,這種落差可不是誰都能輕松接受的。
有的時候,林矛總是會想,如果他多護著墨上筠一點,又或是再勸勸墨上筠,墨上筠或許不會那么堅決地離開。
墨上筠畢竟那么年輕,遭遇陳宇的針對——不管事情原委如何,陳宇就是做的不對。
但是,如果墨上筠自己能釋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選擇的話,他也算是能放下了。
墨上筠這樣的人,只要她自己想得開,無論在哪兒都能混得很好。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愈發地明顯,還未到達,燕歸就在那邊喊:“墨墨,人來了——”
林矛不由得想到墨上筠說要將他們送到藍隊指揮部的事,頓時擰了擰眉,道:“誒,你們教官——”
“放心吧,他們會好生招待你們的。”
墨上筠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后,任由燕歸和任予將林矛給拉走了。
就墨上筠的回答,林矛表示半信半疑。
一將人質給送走,墨上筠等人就沒有在原地繼續等待吸引目標,經過短暫的休整后就以小組為單位繼續分散開來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徹底散開,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防哪個小組遇到意外,其他的小組能夠及時支援。
這是第三天的初始,他們接下來的演習還剩下一天半。
但是,他們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七個隊,分散成三批,另外兩個隊負責尋找目標,完成此次演習的最終指令。至于他們這五個隊,墨上筠、丁鏡、蘇北三人一拍即合,決定去紅隊的指揮部轉悠一圈,大鬧一場,而言今朝和游念語則是默契地表示可以充當支援——他們是塊磚,哪里需要往哪兒搬。
蘇北和丁鏡表示對他們的此番行動充滿了感動,然后示意他們離遠點兒,不要干擾到他們的行動就成了。
于是,最后游念語帶隊離開,去支援另外的兩支隊伍,而言今朝純粹是看在墨上筠的情面上留下了。
指揮部可不是那么攻破的地方,她們三個隊就算有想去送死的心思,言今朝也不能放任他們的舉動。
另一邊,藍隊指揮部。
燕寒羽沉著臉,走進了會議帳篷。
一進來,燕寒羽就冷聲說:“墨上筠他們送來了四個人,兩個教官,兩個學員。”
他話一出,帳篷內的步以容、紀舟、閻天邢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三人都在,但是都沒在做“正事”。
閻天邢坐在椅子上看軍事報紙,就差沒戴著一副老花眼裝成退休老干部了——當然,這得忽略他將兩腿擱在凳子上的瀟灑動作。
步以容和紀舟在討論下個月學員最終考核,一個個地都沒有在管此番演習的事,自然也沒有關注墨上筠這一群鬧事不斷的人在做什么。
“送這么一大份禮?”步以容面上帶著笑,如沐春風。
紀舟笑了笑,“那得空出個地方,好好招待一下。”
也習慣他們的反應了,燕寒羽直截了當地問:“你們誰去?”
紀舟第一時間道:“我們這有點事沒談完。”
步以容則是偏過頭,看向正在優哉游哉看報紙的閻天邢,“閻隊?”
翻了一頁報紙,閻天邢漫不經心道:“找個地方安置他們。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步以容和紀舟對視一眼。
看樣子是不打算出面了。
不過,燕寒羽顯然是勇于跟霸道勢力抗爭的人,他向前走了幾步,同閻天邢道:“閻隊,您都‘睡’了一天了。”
如果只是學員被抓來,那無所謂,但教官被抓來——而且還是一次性被抓了倆教官,想要避而不見未免不合適。
總而言之,必須有人出面。
不過,燕寒羽這種一板一眼的人,連他自己都知道——他不適合出面。
老干部·閻天邢終于抬起頭來,問:“阮硯呢?”
“還在信息部。”燕寒羽道,“從那邊趕過來需要四個小時。”
閻天邢淡淡道:“正好,明早可以招待‘貴賓’。”
說完,為了讓燕寒羽滿意,閻天邢還朝步以容和蘇北道:“你們倆先去打聲招呼。”
步以容笑瞇瞇的,“您呢?”
閻天邢面不改色:“偶感風寒,身體不適。”
三人:“…”
這特么平均三十度以上的氣溫,你去哪兒“偶感風寒”的?!
------題外話------
你們要的閻爺,嬌弱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