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看得出來,閻天邢一直在不爽她昨晚所做之事。
但是,這個愛面子的男人…拒絕提起如此羞辱的事。
就這一點,墨上筠表示非常滿意,并且在心里長長的舒出口氣。
既然這樣的話,以后…唔,就方便了。
簡單的洗漱完,墨上筠跟著閻天邢下樓。
閻天邢領著墨上筠走了兩條街,然后來到一條早餐街前,讓墨上筠隨便選擇。
墨上筠故意找了個人最多的去排隊。
閻天邢頭疼地想了想,終究是沒把她從隊伍里拎出來。
大清早的就開始作怪,也是服了她了。
在墨上筠排隊的空隙里,閻天邢去接了個電話。
步以容打來的,通知墨上筠下一步的工作都已經安排好,丁鏡這邊的詢問結果也出來了,在GS9的堅持下,讓丁鏡重新回來參與考核,現在已經出發了。
至于劉明那邊,因為鐵證如山,所以他逃脫不了,但他要拖延時間讓其他人轉移陣地,所以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招認的,和尚正在想辦法撬出他同伙的蹤跡——當然,按照慣例,這基本無用。
尤其是對面還是劉明這種老滑頭。
而先前幫墨上筠的那個青年身份也被查出來了,叫蘇恒,出身于東北三省的安東,是墨上筠的青梅竹馬,現在是保鏢工作,跟明星兼任保鏢的司笙一起保護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武警有找到蘇恒了解情況,但蘇恒絕非凡人,來圖和意圖都沒有透露,只堅持是“偶遇妹妹,出手相助”,硬是將武警逼得沒有辦法。
但他也沒做什么,真放明面上來講,他做的還是好事,所以武警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警方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似乎還有他的熟人,一個勁地幫著他說話呢。
聽完步以容講述的信息,閻天邢一直緊鎖的眉頭放松了些,沉吟片刻,他道:“我待會兒送墨上筠過去。”
“那行,她就交給你了。”步以容倒是一句話都沒多問,應得簡單干脆。
身為小組組長,步以容是有監管每個組員行動和去向的權利的,但墨上筠落在閻天邢手上,步以容自然就無法多加過問了。
“嗯。”
閻天邢掛斷電話。
但剛一結束接聽,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閻天邢低頭一看,發現是墨上筠打來的。
拉了接聽,閻天邢一邊將手機放到耳邊,一邊回過身去張望、尋覓著墨上筠的身影。
先前那長長的隊伍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但墨上筠卻已經排到前面去了,此刻見閻天邢看過來,她勾了勾唇,笑問:“你要吃什么?我請客。”
“又用我的錢?”閻天邢瞇了瞇眼。
“…說起來,你昨天的藥錢都沒還我。”墨上筠笑眼盯著閻天邢看,若有所思地說道,話語行間皆是揶揄。
閻天邢黑著臉掛斷電話。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背過身,隔絕墨上筠那充滿暗示性的眼神。
然而,手機再一次震動,依舊是墨上筠的電話。
拒絕一次,撥通一次。
相隔十米遠的距離,明明大聲說話就能互相聽到,偏偏對這種小游戲樂此不疲。
終于在第三次的時候,閻天邢再次拉了接聽。
剛將手機遞到耳邊,他就聽到墨上筠說道:“我的都點好了。你晚了一點,沒你的份。”
聽到這話,閻天邢下意識地轉過身,可視線落到墨上筠身上時,赫然發現她前面還排著一個人。
閻天邢嘴角微抽。
然而,墨上筠那極輕的、愉悅的笑聲,卻通過手機清晰地飄落到耳里。
墨上筠從來不會笑得過于夸張,她的情緒也是習慣隱藏起來的。
所以這樣明顯出現在她臉上的笑容,展現出來的笑聲,是極其難見的。
在嘈雜熱鬧的街道上,是那么的清晰明朗,仿佛她就站在跟前。
一閃即逝,卻讓閻天邢的滿腹怒火,煙消云散。
“兩個破酥包,一碗稀豆粉。”
“能吃飽嗎?要不要加一份燒餌塊?”
“當不成女兒,你想當媽了嗎?”
“就這么定了。”墨上筠懶懶接過話,然后待前方排隊的人一走,就道,“老板,三個破酥包,一份稀豆粉,兩份燒餌塊,外加一份米線。”
老板記下后,狐疑地看了眼孤身一人的墨上筠。
墨上筠察覺到了,朝站在街道中央鶴立雞群的閻天邢看了一眼。
老板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繼而恍然大悟地點頭,讓墨上筠先去占位置。
閻天邢大步朝墨上筠走了過去,陪她一起占位置。
現在就八九點,但因為是周末,這里又是比較出名的小吃街,所以來往的人比較多。
像這種有點聲譽,味道好的店,總會有幾個人排隊點餐的,而里面的位置往往座無虛席。
墨上筠和閻天邢運氣還算好,剛一進來,就見到一對小情侶離開,兩人自己收拾了一下餐桌,然后霸占了這個二人餐桌。
經過這么一番忙碌,幾乎剛一坐下,他們點的早餐就都端了上來。
墨上筠沒有給閻天邢機會,將他們的早餐一一分配好,然后將閻天邢的那份推給了他。
“吃吧。”墨上筠道,“你自己花的錢,不用客氣。”
閻天邢擰了擰眉。
這丫頭一回到城市,就愈發地膽大妄為、無法無天了。
好在,她很快就恢復了正經。
剛吃了一口早餐,她就問道:“我和丁鏡的后續任務安排好了嗎?”
“嗯。”
“是什么?”
“好奇?”閻天邢抬眼看她。
“嗯。”
閻天邢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云淡風輕地回應道:“到了再說。”
報復。
紅果果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