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白臉。”
“嗯,小白臉。”墨上筠語氣輕松地接過話,并且云淡風輕地補充道,“十個你也打不過的小白臉。”
“…”被她的話噎了噎,柏哥緊緊捏著藥袋,不服氣地道,“這樣的人物,還得勞煩你出來專門買藥?”
墨上筠不知想到什么,很愉悅地笑了一聲,“怕他出門沾花惹草,被我鎖家里了。”
“…”感覺被強行喂了一嘴的狗糧。
頓了頓,柏哥又來了最后一擊,“姐,跟有胃病的老男人是沒有結果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老男人?”墨上筠聲音涼下來。
“我們年輕人怎么會得這種病?”柏哥的語氣有些驕傲。
“這還不容易?”墨上筠冷笑一聲,本來想開車的她,忽然回過身來,瞧著柏哥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我現在就能讓你得這種病。”
“啊?”
柏哥一臉懵逼,沒有回過神來。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墨上筠一拳砸在他的胃部。
“嗷——”
柏哥沒忍住慘叫出聲。
“懂了嗎?”墨上筠笑問。
那彎起的眼睛看他時,令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柏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流著一身的虛汗,臉色蒼白,艱難地點了點頭,“懂了。”
…原來是靠家暴留住的小白臉。
“那走了。”
墨上筠懶懶出聲。
話音未落,車就已經飛了出去。
這驚險刺激的感覺重新回來,柏哥當即不敢再思考其它的事了。
這一次,墨上筠稍稍放慢了速度,花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再一次回到小區門口。
因為早就甩開那群小跟班,對方也不知去哪兒了,這一路回程都沒有遇見他們。
“謝了。”
墨上筠一下車,就將頭盔丟給柏哥,然后一把將柏哥手里的藥袋給拿了回來。
“誒,”將頭盔往懷里一塞,柏哥朝迫不及待往小區走的墨上筠問道,“能留個電話嗎?”
腳步微頓,墨上筠微微側過身,朝他揚眉一笑,“下次見的話,可以。”
這拒絕算是很直接了。
茫茫人海,偶遇一次已經算是幸運,若要遇上第二次…怕是沒有可能了。
等柏哥明白這回絕的意思后,再定睛看去,墨上筠已經趁著保安打瞌睡的功夫,直接從大門口處翻身過去了。
柏哥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雖然緩過神來了,但…好像還是能感覺到那疼痛感。
這位“姐姐”太神奇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真想再見一見她的。
墨上筠回到小區,用記憶中的密碼成功開門。
時間不到五點,外面天色依舊漆黑。
進客廳后,墨上筠沒有開燈,而是借著一點點光,將盒子里的藥取出來,然后拿起閻天邢先前喝的那瓶水,沒有想到的是,她剛打算去臥室,就見臥室的門被拉開了。
墨上筠一抬眼,就見閻天邢站在門口處,眼神銳利地盯著她。
被他的視線盯著,墨上筠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桿。
“飆車去了?”閻天邢問。
“你跟蹤我了?”墨上筠歪了一下頭。
廢話,本該倆小時才回來,現在一個小時來回,她不是飆車,難不成是坐飛機來回的?
“來,先吃藥。”
墨上筠大步流星地朝閻天邢走過去,將手心的藥和水都一并遞到他跟前。
閻天邢斜眼看她一眼。
然后,一把拿過藥和水,仰頭將其給吃了。
“真乖。”
墨上筠不經然地感慨一聲,抬算將礦泉水瓶給拿回來。
不過手指剛觸碰到礦泉水瓶,就見閻天邢將其一拋,拋向了另一只手。
墨上筠挑了挑眉,忽然來了好勝心,準備去奪那水平。
不曾想,閻天邢根本就沒有去爭搶,而是趁她去奪取的時候,手掌覆蓋上她的后頸,然后稍稍用力。
墨上筠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到手的水瓶因無力而掉落,但她遲遲沒有聽到其落地的聲音,恍惚間意識到是被閻天邢給接住了。
神志越來越模糊,墨上筠咬著牙道:“臥槽…閻天邢,你忘恩負義…”
想她英勇一輩子,竟然敗在閻天邢的黑手之下!
墨上筠徹底失去意識。
她直接倒在閻天邢的懷里。
總算是老實了。
看了眼安靜昏睡的墨上筠,閻天邢打心底松了口氣。
再看著墨上筠“幸災樂禍”下去,真的會被她活脫脫給氣死不可。
俯身將墨上筠攔腰抱起,閻天邢轉身走回臥室,將墨上筠給放回床上,又給她蓋好被子。
站直身子,閻天邢低頭細細端詳了墨上筠會兒后,才拿著水瓶走出門,輕輕地將門給合上。
墨上筠一覺睡到自然醒。
沒有起床哨,沒有鈴聲,沒有鼾聲和早起的動靜,耳邊出奇地寧靜。
她睜開眼,見到了昏暗的臥室,陌生的陳設讓還在恍惚朦朧中的她立即回過神,她翻身坐起,略帶警惕地打量了臥室一番,三秒后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后,繃起的神經忽然放松下來。
她吁出口氣,抬手摁了摁眉心,又抓了抓頭發。
不知睡了多久,睡得整個人都恍惚了,迷迷糊糊的,一時間沒法迅速清醒。
將被子掀開,墨上筠伸了個懶腰,踩著脫鞋來到窗邊,一把將遮光的窗簾給拉開。
一瞬間,迎面而來的陽光刺激得她閉了閉眼,她抬手擋了擋,瞇著眼去看窗外的景色。
艷陽高照,光芒遍地,小區的植被被曬得懶洋洋的,樹葉被鍍了一層光,熠熠生輝,折射的光線很是刺眼。
墨上筠在暖和的光線里站了會兒,一直站到自己徹底脫離睡夢、恢復清醒。
真當她覺得差不多的時候,身后的門忽然就被推開了。
聽到動靜的墨上筠,回身看去,便見一身便裝的閻天邢站在門口,視線涼颼颼地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冷不丁想到昨晚“欺凌他”一事,墨上筠心下一寒,莫名覺得很是心虛。
這一關,怕是不好過?
沒曾想,閻天邢卻對昨晚之事只字不提,縱然明眼人都知道他余怒未消,可他張口卻道:“趕緊洗漱,下樓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