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自覺提前起床的學員越來越多,安辰也沒有跟墨上筠久聊,告別離開。
墨上筠漫不經心地將瞄準鏡收了起來。
不到五點半,所有教官和助教都在訓練場集合,包括剛來的新教官。
以免被新教官找茬,墨上筠也沒有偷懶,成為這一批教官中的一員。
就連閻天邢這位總教官,都沒有意外地出現了。
五點二十五分,起床哨聲提前響起,所有學員集合。
五分鐘的時間,由閻天邢對三名新教官進行介紹,順帶簡單講了一下新教官們在接下來兩個月里負責的項目。
除了總教官之外,沒有誰大誰小之分,仲天皓跟墨上筠、季若楠一樣,負責女兵的訓練,石光啟和涂生的職責跟牧程和澎于秋相差無二。
新教官的出現,只有更能關注到每個學員的差別。
緊接著,講了一下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第一個月只是單純的打體能基礎,現在第一個月的訓練接近尾聲,后面的訓練也該動真格的了。
學員們全體靜默。
他們想象不出,在經歷了折磨得他們半死不活的第一個月后,接下來的兩個月,將會是怎樣一番地獄景象…
閻天邢就說了三點。
第一,從五月開始,因訓練量不同,男女兵分開訓練。
第二,女兵中,A組和B組的PK繼續。所有訓練,全由負責女兵的三名教官做主。
第三,墨上筠依舊是格斗教官,但澎于秋為格斗副教官,兩人一起負責學員們的格斗訓練。
簡明扼要地說完三點,閻天邢便讓他們開始訓練。
今早的晨練和上午訓練,全部由助教負責。
所有教官,早晨做好準備資料,上午以及中午,針對五月的訓練問題開會。——本來計劃是在明天的,可新教官提前一天抵達,閻天邢就適時地提前了一天。
這下,一直要到最后才將資料整理好的段子慕,就遭了點小殃。
“喂,你剛看什么呢?”
站在安辰身邊的燕歸,注意到安辰整個過程都在注意新教官,不由得在往400米障礙的路上找機會朝安辰問了一句。
安辰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跟你說話呢。”燕歸撞了下他的胳膊,興致勃勃地將自己的猜測問出來,“是不是有認識的人?”
安辰頓了頓,再次看向燕歸的眼神里,有那么些許詭異。
燕歸這人一直很奇怪。
他很少根據已知信息推測未知,他是那種完全靠直覺的人。
但,從接觸燕歸到現在,每每讓人驚訝的是,燕歸那種毫無根據的直覺,十有八九都是準確的。
要命的是,明明燕歸開始處處針對他,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卻能大大方方地跟他打聽各種事。
一點尷尬都沒有。
這也是個神人。
打量了他幾眼,安辰收回視線。
“是。”安辰回答。
“真有啊?”燕歸感慨一聲,“跟我說說,是誰?跟你什么關系?脾氣怎么樣?好惹不好惹?”
安辰加快腳下步伐。
懶得理他。
燕歸在后面叫了聲“哎——”,剛想朝他追過去,就被向永明給擋住了,警告他有助教在一旁盯著后,燕歸才焉了吧唧地放棄去追問的想法。
安辰總算耳根清凈。
但,在跟隨隊伍來到400米障礙前時,安辰偏了偏頭,朝眾教官離開的方向看了幾眼。
眼底閃過抹疑惑。
他認識的營長沒有來,但這一批新教官中,確確實實有他認識的。
涂生,一連連長。
安辰是三連一排的排長。
處于不同的連隊,按理來說,是不會認識的,但在幾次小型的演習上,安辰跟涂生交過手,有一次險勝,涂生一結束演習,就來找了他。
說是認識認識,也沒有擺連長的架子,但…跟涂生聊天,并非是一件讓人覺得舒服的事兒。
尤其是在訓練場上。
工作和生活上,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類型。
安辰下意識的覺得——
接下來的男兵訓練,比想象中的更要難以應對了。
墨上筠隨著人群進了宿辦樓。
上樓的時候,因要將器材放回去,所以特地慢了幾步。
然,她這一落后,前方的某一新教官,也適時地落后了些許。
她剛踩了一個臺階,走到第三個臺階的涂生,就停了下來。
“嘿,你就是墨上筠吧?”
涂生轉過身,朝墨上筠詢問了一句,臉上笑容可掬。
墨上筠微微抬頭,視線從他身上掃了一圈。
往上的樓梯,有幾雙眼睛朝這邊掃過來,但很快,這些視線全部收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
“是。”
抬了抬眼瞼,墨上筠坦然應聲。
“真是你啊,久仰大名。”
涂生笑嘻嘻地朝墨上筠說著,神色間還有那么幾分并不真實的激動和喜悅。
墨上筠心里只覺得古怪。
心思微頓,墨上筠揚眉,不動聲色地問:“什么大名?”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