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間之域
江寒與小盤一道，乘坐著道兵飛舟，在血月下荒涼的大地上極速前行著。
飛舟中。
“老大，接下來我們準備去干什么？”小盤變回了平時的形態，顯得很是可愛，蹲在殿廳中央。
“匼河之域的傳送通道每三個月開啟一次，距離下一次開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還要在匼河之域呆一段時間。”
“我來時，宗門分派了三大任務，其中第一個斬殺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要準備完成第二個任務。”江寒笑道：“當然，任務完成與否沒什么，重要是要提升自己。”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閉關修行，獲得了天成葉，終究是要使用的。”江寒做出了決定。
小盤搖擺小腦袋，道：“哈哈，還是老大英明，靈階天成葉，那可是先天強者悟道的至寶，一旦使用，可令我們的境界大幅度提升，實力增強才能更好去奪寶。”
“走，先回人族修行者活動的區域。”江寒心念一動，操縱著飛舟朝著九河葬土內的小型傳送通道而去。
以他如今的實力，僅僅釋放氣息就足以令沿途的妖族強者不敢冒犯。
乘坐飛舟，迅速無比，一路跨入山川密林，很快江寒與小盤就來到了那被血色云霧覆蓋的巨大盆地前，爾后直接進入了云霧中。
隨著一陣光華亮起，傳送陣啟動。
一座高大山脈的頂端是一片平地，有著一座占地龐大的傳送陣。
嗖！長達二十丈的紫色飛舟沖了出來。
“老大，你這飛舟真心不錯，速度比原來那個快了足足數倍。”小盤在旁邊嘻笑道。
“畢竟是六階道兵飛舟。”江寒笑道，之前他購買的七階道兵飛舟在那冰雪世界中被毀滅，這件道兵是從被他斬殺的真丹境儲物法寶中挑選的，算是當前最好的。
“走吧。”江寒道，通過傳送陣，他們一次性跨越了二十萬里的地域，已遠離妖族強者云集的區域，這里沿途偶爾可見人族強者。
飛舟破空而去，遠遠離開傳送陣，江寒選擇了一些荒僻孤寂之地，避開了人族、原住民修行者，最終來到了一座幽靜的峽谷上空。
“這里已屬于人族傳統活動區域，下方那條峽谷鮮有生靈來此。”江寒對小盤道：“我們就在這里閉關一段時間。”
江寒收起飛舟，然后與小盤俯沖而下，進入了峽谷密林中，最終尋到了一處大型洞窟，似乎很久沒有生靈來此，沒有人為痕跡。
嘩！道兵飛舟直接放在洞窟中，兩人徑直飛入，艙門轟然關閉。
閉關修行對外界感知會降低到一個極低層次，能夠有道兵飛舟作為一層防護，即使有敵人來襲，也有更多的反應時間。
飛舟中，江寒與小盤對坐著，在兩人中間懸浮著六枚樹葉，通體灰色，其上尋常的表象也難掩其內在神華，如若蘊含無盡玄妙，令人迷醉。
“靈階天成葉，六枚，嘿嘿，這下夠我們使用很長一段時間了。”小盤可愛的小臉上彌散著幸福笑容。
“怎么？這天成葉還有使用期限？”江寒怔住。
“道法樹，先三千年發芽，又三千年花開，復三千年出葉，前后共需九千年方恰好孕育出九枚天成葉，而這天成葉，需在它成熟后的九年內煉化，一旦超過期限，它便會自然化為灰飛。”小盤道：“煉化后，它的神性只能在我們的神魂中維持九天時間。”
“道法樹九千年的孕育，天成葉九年的等待，只為最終九日的輝煌，成就它的傳說。”小盤解釋道。
“也就是說，我們最多累積使用二十七天？”江寒詢問，這些訊息他并不知曉。
“據我的傳承記憶中的訊息，天成葉劃分三階，每位修行者在每一階都能使用一次，多用無效，故一生最多煉化三枚天成葉。”小盤笑道：“老大，這靈階天成葉，我們各用一枚就行了。”
“嗯，行，那就開始吧！”江寒笑道。
“我去側廳修煉。”小盤的蹄子抓住一枚天成葉，轉瞬便化為一陣煙消失在主廳中。
江寒揮手將其余四枚天成葉收起，心念一動，閉上了眼眸，剩下的最后一枚天成葉緩緩貼上了他的額頭。
無窮無盡的法則波動席卷，如同開天辟地，如同星辰幻滅，江寒的心神意識瞬間就透過那冥冥的波動，瞬間進入了宇宙本源之地。
這不是單純的水之宇宙本源，也并非空間宇宙本源，而是...所有整個宇宙的終極本源之地。
江寒的意識飄散無形，視線中出現的是一座浩瀚世界。
上有虛空，虛空中有無數巨大的秘紋之柱，上面有著無數繁復的秘紋，足足有上千根，上面顯化了各條本源之道...火、水、土、金、空間等等，這些柱體上，彌散著至高至上，令人心生膜拜敢的氣息，它們便是宇宙法則大道的終極本源。
下有大地，有著無數紫色、黑色、灰色、白色的砂礫，無邊無盡覆蓋了整個大地，每一道砂礫...都蘊含著一種古老、悠遠、至高的氣息，或暴虐、或殺戮、或祥和，或漠然...影響著江寒的意識思緒，它們便是宇宙規則大道的終極本源。
虛空、大地相互映襯，融合顯化，構筑宇宙本源。
“傳說，天成葉乃天地本源孕育而生，透過天成葉，意識可直達整個宇宙的終極本源？”江寒喃喃自語，他感覺太不可思議，眼前的一切秘紋、意境，是那么清晰，足以令他癡狂。
“那便是空間。”江寒望向一根根晶瑩剔透的柱體，整個人徹底沉迷進去了。
一字排開，整個二十四根晶瑩柱體，上面有著無數的秘紋，皆顯化空間之道，神華流轉，不斷閃耀，形成一道道清晰無比的紋路。
“法則秘紋，完整的空間法則秘紋。”江寒心在顫抖。
空間一道，與時間一道并列，共稱為最逆天的兩大法則，即使是師尊真一圣者教導他時，也僅能顯化出少量的法則秘紋，他自己領域時更只能模糊感應空間中那一道道波動。
可此時，完整的空間法則秘紋，完全顯化在他的面前，一切顯露無疑，再無任何秘密。
“那是水系。”江寒又望向了另外的一排排柱體，上面流轉了一道道青色光華，同樣耀眼迷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還有下方無數散落的血色砂礫，彌散殺戮氣息...這是殺戮規則的顯化。
“這里，簡直就是修行道的圣地，超越了一切老師的教導，價值無量，在這里悟道一日，怕能抵得上在外界修行十年。”江寒已不知如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三條道，選擇哪一條？”
時間短暫，他自然不能分心參悟三條道，那樣只會讓他的效率變得低下。
“宗門中有圣道傳承，有師尊教導，我本身更身負帝脈，水之一道我進展迅猛無比，幾乎沒有瓶頸，在這本源之地參悟，太浪費了。”
“規則大道，艱難莫測，且殺戮一道上我已落下太多，先放棄吧！”
“只有九天，不能耽誤，盡我全力參悟，就選擇...空間一道。”
江寒心神凝聚，不為外物所動，整個人完全沉浸入了空間一道的二十四根晶瑩柱體顯化的秘紋中，開始全力參悟起來。
那一根根晶瑩柱體，乃是空間法則本源最本質顯化，根本不需要江寒去感應，心神就直接被引導進入其中，明悟其中的秘紋運轉。
“過去，我參悟空間法則...就像是在完全不懂的情況下自學，感悟速度能快到哪里去？”
“而現在，就仿佛空間法則，直接刻入我的神魂。”
“天差地別，兩者間差了何止百倍？”
江寒的意識中默默參悟著，心神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敢浪費丁點時間和精力。
時間流逝...一天，兩天...轉眼，九天過去了。
飛舟中。
飛舟側廳的門大開，小盤蹣跚著小蹄子，從中走了出來，發現盤坐在殿廳中央的江寒，額頭前的天成葉依舊是在，只是顯得普通無比，再無一絲神異。
顯然，蘊含于這枚天成葉中的神性力量已消耗待定。
“還沒蘇醒？老大的法則境界之前就已達到真丹境巔峰，經過這一次修煉，怕是達到了瓶頸。”小盤暗自嘀咕，它沒有打擾江寒，只是蹲坐在了旁邊，再度趴下。
經過九天閉關修行，小盤心中也有諸多感悟，只是它生性好動，對靜悟不算太熱衷。
又是一天、兩天...轉眼又是六天過去。
“老大怎么還不蘇醒？難道是出了什么問題？”小盤盯著一臉平靜的江寒，暗自嘀咕，在它的認知中，修行者即使是心血來潮頓悟，也最多持續一兩天時間。
除非是特殊情況，一般的靜修悟道，都是主動行為，不會喪失對外界的感知。
“嗯？”小盤的面容驚愕。
“老大。”
只見這一刻，盤膝坐著的江寒，原本平靜如此的身軀中卻有一股朦朧莫測的氣息釋放，一道道晶瑩剔透的光暈將他籠罩，爾后從他的身軀中釋放出無數琉璃光芒，一股磅礴神秘的法則本源波動顯化而出。
一道道江寒的虛影在殿廳內出現，剎那間，縱橫不過十丈的殿廳，此時仿佛有著重疊而起的時空，形成了成百上千道江寒的虛影。
而江寒的真身盤坐于這數百道虛影中央，如若萬千時空中的唯一真神，散發著神秘而高貴的氣息。
“空間之域，顯化！”小盤的眼眸中露出一絲驚喜，作為擅長空間一道的它，自然清楚江寒這一幕代表著什么。
“老大身負帝脈，天賦確實高絕，即使在我的傳承記憶中，也屬于最頂尖的人類天才，但他最擅長的是水系法則，空間法則他才感悟五年而已。”小盤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五年，就感悟出空間之域，即使有天成葉相助，也有些...”
小盤頭有點暈，一陣夢幻，但隨即它又高興起來，對它來說，江寒似兄如父，是它唯一的親人，自然實力越強大越好。
江寒靜靜盤坐著，雙眸緊閉，心神意識完全浸入了虛空中那一股股法則波動中。
“嗡嗡！”他體內元界中，原本青色的本源星辰上方，有著一道道細微的空間秘紋顯露，爾后這些秘紋逐漸成形。
最終，無數空間秘紋形成一張大網，撐在本源星辰上空，緩緩升起。
這張大網逐漸擴張，從最初的十丈、百丈，到十里、百里、乃至千里...直到籠罩住了整個元界，最終與元界上方的虛無隔膜融合。
元界，乃是肉身成靈后江寒的絕對核心，本源星辰，是元界的根本。
而元界隔膜，則是保護這個核心最重要的一道關卡，那無數的空間秘紋與這元界隔膜融合，令整個元界的氣息都仿佛變得更加縹緲，而原本久不擴張的元界，竟然又一次緩緩變大。
這一刻，江寒感覺自己對空間的波動更加清晰、靈敏，就仿佛隨時隨地，自己都能夠融入空間一般。
“這便是，空間之域？”江寒喃喃自語。
江寒靜靜盤坐著，雙眸緊閉，心神意識完全浸入了虛空中那一股股法則波動中。
“嗡嗡！”他體內元界中，原本青色的本源星辰上方，有著一道道細微的空間秘紋顯露，爾后這些秘紋逐漸成形。
最終，無數空間秘紋形成一張大網，撐在本源星辰上空，緩緩升起。
這張大網逐漸擴張，從最初的十丈、百丈，到十里、百里、乃至千里...直到籠罩住了整個元界，最終與元界上方的虛無隔膜融合。
元界，乃是肉身成靈后江寒的絕對核心，本源星辰，是元界的根本。
而元界隔膜，則是保護這個核心最重要的一道關卡，那無數的空間秘紋與這元界隔膜融合，令整個元界的氣息都仿佛變得更加縹緲，而原本久不擴張的元界，竟然又一次緩緩變大。
這一刻，江寒感覺自己對空間的波動更加清晰、靈敏，就仿佛隨時隨地，自己都能夠融入空間一般。
“這便是，空間之域？”江寒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