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形空間
和以弗蘭克為首的黑惡勢力達成共識之后，繆斯撇開了兩個假惺惺握手言和的人，紅著臉先一步離開了娛樂城，結束了這個尷尬的早晨。
伊文很不放心的追了出去，見她飛行器的行駛方向是純凈之盾，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將對方的行為歸結為羞于直面自己。
這會兒他也有些后怕，原本只打算惡搞一把，結果差點闖了大禍，仔細想想也是挺危險的。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希望她經歷了今天的事情之后，別在纏著自己了。
想到這里，他正準備離開，弗蘭克卻獨自一人穿過長廊，出乎意料的攔住了他：“你們應該是純凈之盾的學員吧？看你的身手，肯定學過綜合格斗術，卡倫茲他還好么？”
“你認識卡倫茲部長？”
伊文不由一怔，反問道：“這么說，你是純凈之盾的畢業生？”
“差遠了差遠了！”
弗蘭克連忙擺手否認，然后抬了一下墨鏡，解釋道：
“我沒有機械師的天賦，精神力的天賦也一般般，都三十好幾了，水平才比你強一點，說出來還真有點丟人。唯一擅長的東西，就是綜合格斗術了，現在靠這玩意混口飯吃。”
“你的綜合格斗術非常厲害，距離高段就差一點點了吧？”伊文見他和卡倫茲熟識，頓時產生了攀談的興致。
“話雖然可以這么說，但是這中段和高段相比，可是質的區別啊。”
弗蘭克有些自豪，又有些失落，遺憾的嘆了口氣：
“不過就算能練到高段又能怎么樣，身份地位還比不過一個初級機械師…工作也不好找，除了教學生做保鏢，也就能干點下三濫的事賺錢。”
伊文見他長吁短嘆的樣子，就隨便開了個空頭支票：“如果你能突破高段，我就請你去海博倫星做總教官，封你當貴族。”
“哈哈哈，有點意思，我還沒嘗過當貴族的滋味呢！”
弗蘭克雙眼一亮，露出幾分期待之色，不過也沒有太當真，立馬就轉移了話題：“有些扯遠了，我想問問卡倫茲的事情來著，他現在怎么樣了，綜合格斗術有沒有突破高段？”
“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快了吧，因為過段時間他就要參加綜合格斗大賽了。”伊文覺得這種事沒有隱瞞的意義，便實話實說道。
“那就真的快了！”
墨鏡男感同身受的精神一振，情不自禁的抬高了音調，瞇起雙眼，表情仿佛陷入了回憶：
“我們倆當初是打架認識的，那時候我在地下拳壇打黑拳，他剛好也來尋刺激，彼此碰熟了就成了朋友。那時候我還強一點，現在已經是他比較強了…綜合格斗俱樂部的訓練設備，真是叫人羨慕。”
“需要我帶你向他問好么？”伊文試探著問道。
在這隨便可以信息聯系的年代，帶別人問好已經不是客套式的禮節了，而是帶著某種彌合裂痕的意向。弗蘭克自稱和卡倫茲關系很好，可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兩人明顯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或者干脆決裂了。這時候弗蘭克主動提起卡倫茲，多半是后悔了，伊文也就假惺惺的提一下。
“嗯，這就麻煩你了。”
弗蘭克心照不宣的輕輕頜首，眼珠不著痕跡的一動，接著抬起手表，點開了一個頁面，遞到伊文面前：
“這是最新出來虛擬對戰平臺《死亡角斗場》，仿真度極高，可以說是百分百還原真實戰斗。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弄到一個內測好，試過一段時間之后感覺非常不錯，我建議你試試。”
“這剛好是我需要的。”伊文眼前一亮。
“加個好友吧，我把鏈接發給你，也方便以后常聯系。”
“嗯。”
綜合格斗俱樂部，部長室。
“什么？你見到弗蘭克了？”
卡倫茲神色復雜的低下頭，將臉埋在手掌里，用力搓了一把后仰起臉，嚴肅的警告道：
“我跟他早就絕交了，現在沒什么情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家伙的事。還有，你最好也離他遠一點，這種灰色地帶的人最擅長引火燒身，還容易牽連別人。”
“我只是為了給你傳句話而已。”
伊文瞧出了他的態度，馬上表明了力場，接著將弗蘭克給自己的鏈接發了過去：“對了，他還給我推薦了這個，你覺得怎么樣？”
“對戰游戲？”
卡倫茲點開宣傳頁面，看了幾場比賽視頻，然后忍不住點點頭：“看起來仿真度挺高的，弄得我也想玩了，估計是內測的格斗游戲吧，你可以試試看，別沉迷就好。”
“那我這就去試試！”
伊文道了聲別，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卡倫茲那里，走進自己的重力訓練室，迅速點開了鏈接上的網頁：
“諾亞，幫我連接這款游戲，然后查一下模擬艙的型號，看看學院配置的能不能用。”
“請稍等…”
諾亞甜美清靈的聲音隨之響起，接著手表屏面也亮起了黑白相間的進度條，然而在進度條拉滿之后，卻是長時間的沉默。
“怎么回事？”
伊文滿懷期待的等了五分之后，進度條居然還差一個，并且遲遲不動，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諾亞，諾亞你在么？卡機了？”
原本好像無處不在的諾亞，此時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手表的溫度也愈來愈燙，不知道是超負荷運作的結果，還是說突然出了什么故障。
“有古怪！”
伊文頓時心生警惕，當即抻出手，用力扯斷了表鏈，將發燙的手表丟了出去。
啪嗒——！
隨著銀色的手表砸落在地，停滯已久的進度條終于走完了最后一格。屏幕上閃過一道猩紅的射線，接著驟然擴大，覆蓋了整個重力訓練室，給空間抹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血色。
與此同時，伊文面前血光交匯，凝聚成一行潺潺流動的聯邦血字：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不想！”
他莫名覺得一陣不安，果斷拒絕。
誰知拒絕并沒有什么卵用，反而另血字直接變成了“游戲”，緊接著空間內的景色也在迅速改變，整個重力訓練室就像是一團朦朧環繞的濃郁血霧，正在陽光的消融中迅速稀釋。
冰冷，抖動…
醒來的瞬間，伊文猛的從地面里跳了起來，他驚慌的看向四周，腦海里重力訓練室的環境和眼前的環境瞬間出現了混淆，但是幾秒之后他已經從混淆里清醒過來。
“不錯，你是這批新兵中素質最好的一個。”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伊文轉頭看去，只看見一個身穿防彈衣的紅發青年正冷笑的盯著他，這個青年約莫二十四五歲，獅鼻闊口，體格粗壯，右手卻纏了幾層繃帶，隱隱透出幾分血腥味。
紅發青年沒受傷的手握著一瓶酒，咬開瓶蓋，仰起脖子猛灌了幾口，接著視線越過伊文看向了他身后。伊文這才發現他身邊還坐著五個人，三男二女，都穿著統一制式的迷彩服，懷里抱著步槍，一副雜魚小兵的打扮。
這是一輛正在行駛的車廂，而且汽車行駛的速度非常之快，冰冷和抖動正是這節車廂傳來的觸感。
“這里是什么鬼地方？”
伊文一臉迷茫，忍不住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如果是做夢的話，趕緊讓自己醒來吧！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剛剛說話的紅發青年在內，全都仿佛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就在伊文準備加大音量，問第二遍的時候，一個毫無溫度的中性聲音出現在他耳畔：
“第54413號選手，歡迎你進入無形空間，這里是希洛克女士的領域，請保持敬畏和冷靜。此游戲屬于終極戰士計劃的一環，目的是篩選出最為出類拔萃的戰士。您將作為一位候選人不斷戰斗，直到完成試煉或者死去。”
“這太離譜了，我還沒開始玩呢！”伊文的情緒有點崩潰。
他只想玩一個逼真的格斗游戲，鍛煉綜合格斗技的段位啊，突然搞成這樣，簡直比穿越還像做夢。
“《死亡角斗場》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目的是挑選格斗家的優秀種子，將適格者送入無形空間。這是希洛克女士的試煉場，通過完成任務，你將不斷獲得獎勵。”
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后，那個聲音又開始解說：
“死亡也就代表試煉結束，中途無法退出，通關之后，您將獲得許愿的資格。”
“希洛克是誰？難道她就能隨便違背法律！？無故拘押民眾是什么罪名，她難道不清楚嗎！？”伊文一陣怒火中燒。
“女士是制定規則的人，規則對她無效。”
回應了他的質疑之后，那個聲音開始下達指令：
“任務一，保護受傷的士官長羅迪抵達飛鼠鎮，任務二，從新兵霍克曼迪手中奪取火焰勛章。友情提示，任務過程中，會遭受惡靈的追殺，擊殺惡靈有額外獎勵。”
“能不能不玩？”
他發出了絕望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