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誘惑是真的大啊。
如果一個人先成了大陣法師,再回過頭來修行,會咋樣呢?
看起來很美。
但這里面依然存在兩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一是,修行沒有提升上去,識海沒有成就,拿什么成為大陣法師?
二是,就算可以成為大陣法師,又已經過去了多少歲月?那個時候再修行,還來得及嗎?還能步步趕在大限之前,完成相應境界的晉升嗎?
所以說來說去,輔助終歸是輔助。
就如凌霄宗的這個渡仙陣,實實在在是一個“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存在。
栽樹的人,沒有必要用這個東西來乘涼。
乘涼的人,也沒有本事自己栽這個樹。
所以。
先成為大陣法師,再成為大宗師,這條路其實是行不通的。
真正行得通的,是成為一個大陣法師的弟子,又或者,成為一個擁有大陣法師的宗門的弟子!
就像葉小葉現在這樣。
坐享其成,只需要好好享受前輩留下的福澤就可以了!
自力更生黨永遠是辛苦的啊。
繼承十萬億那才是理想開局。
想著這些,許廣陵微微搖了搖頭。
不知道今日之后還能不能再向大佬蹭這個陣法,就當只此一次機會好了。
這個可以無限刷分瞬加經驗值的地方不容錯過,所以今日,還要再好好探索一番,不把背包裝滿了,絕不能輕易撤退!
一百二十七橋。
九月。
三星。
一百二十七橋剛才體驗過了。
九月在之前連開五藏竅的時候也體驗過來了。
此刻該是抓緊時間,體驗一下那個三星的時候了。至于九月的再體驗,完全可以在體驗過三星之后再來。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
含光殿中,三位大佬只見葉小葉從剛才的靜定中睜開眼來,然后。
然后他兩腳在地上輕輕一踮,就翻了一個空心跟頭。
再然后,他就這樣地,一個空心跟頭接一個空心跟頭,像是跳跳球一樣地,直接向著山水道境的深處翻去。
見這情形,三位大佬再次地面面相覷。
真的,他們實在是無法把此刻的葉小葉,和上一刻的葉小葉給聯系起來。
這反差也太大了!
大到三位地仙境的大佬全都感覺腦子有點暈,心神有點錯亂。
這小家伙,到底該說他是奇才還是奇葩呢?
也許,兩個都是?
“我怎么感覺這山水道境不是給我們這些老家伙用來修行的,倒像是為葉小子專門準備的呢?”
調整了一下心神之后,九妙子望著水鏡,這般說道。
“你說得有道理。”
木心原附議道。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沒聽到安守道的回答,于是,一起把眼神投向安守道。
“你們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安守道只好這般說道。
除了這個,他還能說啥呢?
繼續凝神望著水鏡,三人只見葉小葉直奔陣法的中心區域而去。
這一下,三位大佬的興趣來了!
他們全都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精神一振!
三星九月一百二十七橋渡仙陣,一百二十七橋不是重點,九月不是重點,三星其實同樣也不是重點!
或者也可以說,它們都是重點,但卻不是核心。
作為凌霄宗的鎮宗大陣,它的核心是什么?
是“渡仙”。
渡一個入門境的小修士,沿一百二十七橋,沿九月,沿三星,一步一步地成長為地仙,再然后,渡那個地仙,突破天人之限,晉升為天仙!
也只有那一步的晉升,才是這個鎮宗大陣之所以為鎮宗大陣的根本原因!
葉小葉,一個開竅境而且還是初入開竅境的小修士,走入山水道境,以一個比較特殊的方式體驗這渡仙陣,又會發生些什么呢?
三位大佬此刻已經不擔心葉小葉突破的事了。
突破就突破吧!
反正在這山水道境里突破,動靜再大也不虞被其他任何人察覺,而只有他們三個知道。
那就啥事也沒有了。
他們此刻感興趣的是,葉小葉還會有什么發揮。
葉小葉沒有什么發揮。
循著之前修煉時的感應,他直入這陣法的核心區域。
但來到核心之后才發現,這核心不太像是核心,反而像是邊緣,剛才在他身心沉浸進入修煉的那里,才像是核心!
根據大宗師的見識,許廣陵立即知道,這是陣法超限了。
陣法的層次太高,超出了葉小葉當下的這個身體所能發揮感應的極限。
就像在一個小房子里,透過棱鏡的折射,他看到了陽光的七彩。
本以為走出小房子,來到外面的大大天地之后,能看到十七、二十七甚至是七十種色彩,但事實上并非如此。
非但看不到更豐富的色彩,連原先的七彩都看不到了。
“來到這個世界,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羞辱’的感覺。”
許廣陵搖了搖頭。
進入這個世界的果凍層時,被痛打,那是生靈面對造化,老實說,怎么被單方面吊打都不奇怪。
但現在他面對的是這個陣法。
一個同為修者所架設出來的陣法。
而現在,不要說什么解析了,他連感應居然都不知該從何感應起!
雖然用的是葉小葉的這個身體,受到很大限制,但連一點端倪都窺視不到,陣法的主人這也太打擊人了,太不客氣了。
身為主人,連一點好客的姿態都沒有。
差評!
說是“三星”,此刻所在的自然只是其中一星。
許廣陵抱著不大的希望,換了一個地方,然后,又換了一個地方。
結果是一樣的。
全無所獲!
而看到他這般沒頭沒腦亂跑的樣子,含光殿中,一直觀看著的三人卻是莫名的笑了起來。
九妙子笑得最夸張。
一張本來還算好看的臉,笑得丑丑的。
讓人看著就想往上面來上一拳,以撫平其丑,恢復其美。
助人為樂不須夸,我是人間真善花。
木心原笑得最含蓄。
如果往他手里塞把羽毛扇,此刻,他就是那個搖著扇子笑得意味深長的某位華夏名臣了。
“來者可是諸葛孔明先生?”
“正是。”
“這里有輪椅一架,請上座!”
安守道笑得最淡然。
仿佛春風拂過十里河堤,沒有什么動靜,但是和風過處,柳吐嫩芽,草披新綠。
像極了三個字母的串聯。
都說愛會消失。
此刻,這三位大佬作了最生動的注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