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六十四章 消失于無形
“其實…我要感謝你們…”
秦飛揚沙啞的開口。
沈木林急忙道：“你說這些干嘛，我們是一家人…”
秦飛揚費力的擺著手。
沈小佳見狀，看著沈木林，嘆道：“村長爺爺，您就讓古風哥哥說吧！”
“哎！”
沈木林一嘆，起身退到一旁。
其他人，也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秦飛揚。
“我要感謝你們…感激你們這些年，對我的照顧，尤其是大壯和小佳…這兩個孩子。”
“如果換成別的年輕人，看著我這副模樣，早就已經逃之夭夭…”
“但他們，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這也證明我的眼光…確實沒有看錯人…”
“你們一定要好好努力，我相信…”
秦飛揚說到這，對大壯招了下手。
大壯連忙走過來，蹲在地上，饒是他，此刻都已經是淚眼模糊。
秦飛揚一手抓住大壯的手，一手抓住沈小佳的手，笑道：“我相信…你們的善良，一定會為你們帶來好運…”
“恩。”
沈小佳點頭，強忍著哭聲。
“還要謝謝你們…”
“讓我在村里，無憂無慮的度過這些年…”
“你們可能不會理解，這幾十年…我在這里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對我很重要…”
“是你們，讓我對世間百態，有了更深的領悟…”
“也是你們，讓我完成…最后一步…”
“謝謝你們，謝謝每一個人…”
“謝謝…”
說到最后一聲謝謝的時候，大家幾乎已經聽不到秦飛揚的聲音。
而且。
沈大壯和沈小佳都能感覺到，秦飛揚的手，正在逐漸冰涼。
“千萬…別哭…”
“讓我看到，太陽升起的最后一刻…”
秦飛揚喃喃，望著天邊的太陽，臉上還是保持著那絲微笑，仿若一切定格于此，沒有再出現任何變化。
沈小佳身體一顫，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但她沒有哭出聲，轉頭默默地看著升起的太陽。
終于！
太陽徹底升起，萬物全部復蘇。
也就在這時。
秦飛揚緩緩合上眼，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消失。
“古風哥哥…”
沈小佳兩人第一時間就感受到秦飛揚那停止跳動的脈搏，淚水一滴滴的不斷滑落。
“古風兄弟，太陽已經升起…”
有一個中年男人開口。
可是。
當他看向秦飛揚的時候，情緒頓時就失去控制。
其他人，也終于發現秦飛揚已經沒有呼吸，都是默默地淌下淚水。
這一刻。
沒人再開口說話，整個村子陷入一片死寂。
同一時刻。
玄武界。
一群人也聚集在魔鬼之地。
人魚公主，火蓮站在最前面。
旁邊小屁孩也在。
其次是火舞，五爪金龍，白玉麒麟，大黑狼，劍皇，夏元等人。
后面，六千暗衛也全部在場。
總之。
但凡住在魔鬼之地的人，此刻都在這里。
前方虛空，有著一副畫面。
畫面顯示的正是坐在村口的秦飛揚。
早在沈大壯和沈小佳進入秦飛揚房間的時候，小屁孩就已經差距到秦飛揚的異常，所以就降臨魔鬼之地，將所有人都召集過來。
也就是說。
大家都目睹了整個過程。
雖然他們知道，秦飛揚要做什么，但此刻，看著秦飛揚停止呼吸，都是忍不住淌下淚水。
尤其是人魚公主。
都需要旁邊的火蓮攙扶，才能站穩。
“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火鸞，你快送我出去…”
突然。
人魚公主抓住火蓮的胳膊，神色無比焦急。
“嫂子，冷靜點，要相信秦大哥。”
火蓮見狀，連忙安撫。
“他都已經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我怎么可能還冷靜得下來？”
“火蓮…”
“我求求你，快送我出去…”
“不管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我都一直守著他…”
人魚公主哀求不已。
火蓮看向小屁孩。
小屁孩瞧了眼人魚公主，伴隨著一聲低嘆，道：“你陪她一起出去吧！”
“好。”
火蓮點頭，當下就帶著人魚公主，出現在秦飛揚面前。
“什么人？”
沈大壯等人一驚，連忙看向兩人。
“不要緊張。”
“這位是他的…妻子。”
火蓮看著大家，嘆道。
“妻子？”
村里上上下下的人，頓時驚疑的看著人魚公主。
古風居然還有妻子？
并且還這么漂亮。
這事，怎么沒聽他說過？
人魚公主此刻，渾然顧不上四周的村民，挪動腳步，走到秦飛揚身前。
沈大壯見狀，對沈小佳點了下頭。
沈小佳懷疑的看了眼人魚公主，但也松開了秦飛揚那冰冷的手，起身退到一旁。
人魚公主蹲在地上，抓住秦飛揚的手，喃喃道：“你這是何必？生死法則終極奧義，有那么重要嗎？”
一滴淚水滑落，低落在秦飛揚的手背上。
下一瞬。
秦飛揚那一動不動的身體，竟開始消散！
“這怎么回事？”
沈小佳等人勃然變色。
大壯更是一把推開人魚公主。
火蓮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著人魚公主。
“古風哥哥…”
沈小佳抓住秦飛揚的手，臉上盡是焦急之色，看著沈大壯問道：“大壯哥，這怎么回事？古風哥哥的身體，為什么會消散？”
大壯看著秦飛揚，整個身體都在消散，仿若化成光雨一般，怎么阻攔也擋不住。
猛然間！
他彷如化身成一頭暴怒的野獸，轉頭盯著人魚公主，沉聲道：“你對古風大哥做了什么？”
“我沒有…”
人魚公主搖頭，也是心急如焚的看著秦飛揚。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肉身怎么會開始消散呢？
“你不是古風哥哥的妻子，你到底是誰？連古風哥哥的尸體都不放過，你還有沒有人性？”
沈小佳怒視著人魚公主。
“這真冤枉了。”
“他們真是夫妻。”
火蓮在旁邊急忙解釋。
“我不相信，你們走！”
沈小佳指著村外，怒吼。
“我…”
人魚公主焦急萬分。
“嫂子，我們還是先退到一旁吧，你也別生氣，他們也是為秦大哥著急，你要相信秦大哥，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火蓮暗中傳音。
“哎！”
人魚公主一聲低嘆，在火蓮的攙扶下，后退十幾米，遠遠地看著秦飛揚，眼中滿是擔憂。
“古風大哥，我不會讓你的尸體消散的…”
沈小佳沒再去管兩人，心急的伸出手，去抓那些光雨，可是抓不住，光雨從她雙手之間穿透而過，朝四面八方飄去。
“大壯哥，你快想辦法啊！”
沈小佳手足無措的看著大壯。
大壯沒有開口，絕望的看著這一幕。
這種事，他怎么可能有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
這時的秦飛揚，幾乎已經消散大半，沒有那觸目驚心的畫面，甚至連一滴血液都沒有，好像整個人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分解了一樣。
“小佳，冷靜點…”
看著沈小佳淚流滿面，其父母連忙上前安撫。
想要阻止，首先得弄清楚原因，可現在這一幕，完全超過他們的認知。
或許對于古風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吧！
十息過去。
秦飛揚整個人徹底消散，化成一片片光雨，灑落在天地間。
但玄武界還在。
乾坤戒也還在。
不過。
也就只有這兩樣在。
其他的東西，如法則，神訣，甚至就連衣服，也全部消失。
好像這一切，本身就不存在。
別說這個村里的人，即便是人魚公主和火蓮，也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