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兩百二十三章 真實?幻象?
海域上空！
白鳳神劍帶著秦飛揚風馳電掣，漸漸已經開始遇到海獸。
這些海獸在感受白鳳神劍散發出的氣息，便紛紛退到一旁。
后方！
聶子陽和方天畫戟緊追不舍。
聶子陽性格傲慢，手段凌厲，但面對這些海獸，卻萬萬不敢傷害它們。
因為在來之前，上面的巨頭就已經囑咐過，不管面對什么情況，都不能傷害天云之海的海獸。
原因就是，天云之海的獸神，那也是一個護短的主。
你要敢在天云之海亂大開殺戒，那就是自尋死路。
“那應該就是秦飛揚吧！”
“居然被人追著打？”
“看來也不是傳言的那么厲害嘛！”
“你懂個屁，看他們的修為，秦飛揚不過就是初成主宰。”
“再看后面那人，他可是小成主宰。”
“并且你再看他的速度，明顯掌握著至尊級逆天輔助神訣，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海獸們也是在品頭論足。
“秦飛揚，別費勁了，你根本無處可逃！”
聶子陽獰笑。
他現在的速度，竟比白鳳神劍還要快上一些。
白鳳神劍，雖然是至尊級逆天神器，但作為神器的它，并無法自主修煉輔助類神訣，所以它的速度，也就跟大圓滿主宰相當。
而聶子陽，本來就有著小成主宰的修為，再加上至尊級逆天輔助神訣，所以單單在速度上面，他要超過這些神器。
這也就是楚蕓的擔心，雖然白鳳神劍能拖上一段時間，但并無法拖太久。
如果到時秦飛揚無法踏入小成主宰，那結果還是死路一條。
而面對聶子陽的叫囂，秦飛揚還是如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眼睛，至始至終也沒睜開。
此時的他，便好像陷入沉睡一般。
然而在他的內心世界，此刻卻是另一番景象。
一望無際的內心世界，如鮮血浸染般，血紅一片，秦飛揚的意識站在內心世界的中央，迷茫的看著四周。
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內心世界？
之前在他閉上眼不久，意識就不由自主的進入了內心世界。
難道殺戮法則的第五奧義，跟內心世界有關？
突然。
前方出現一道血紅的身影。
但血影背對著秦飛揚，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無法看到正面。
不過。
當秦飛揚抬頭看向血影時，目光頓時一顫，喊道：“心魔，你沒死？”
他立馬跑上去。
對于心魔，還有誰能比他更熟悉？
所以即便只是看到背影，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然而。
當他跑到血影身后，伸手去抓的時候，心魔卻是直接消散。
整個過程，心魔也沒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更好像不知道秦飛揚的存在。
“心魔…”
秦飛揚大吼，聲音傳遍整個內心世界，可卻遲遲沒有等到心魔的回應。
秦飛揚環顧著四周，漸漸地垂下腦袋，內心苦澀萬分。
心魔早已死去，現在看到的心魔，不過只是一個他內心留下的一道殘影而已。
因為在他的內心里面，一直牽掛著心魔，想念著心魔，所以久而久之，在他的內心世界里面，便會留下心魔的殘影。
“心魔…”
“要是你沒死，該多好。”
秦飛揚喃喃。
“真的嗎？”
突然。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秦飛揚的身后響起。
秦飛揚目光一顫，連忙轉頭看去，便見在后方虛空，站在一道血紅的身影。
并且這次，那身影就面對著他！
秦飛揚腦海轟鳴，這身形，這面孔，不就是心魔嗎？
“你沒死？”
秦飛揚欣喜的盯著心魔。
“我有沒有死，在于你。”
心魔開口。
“在于我？”
秦飛揚一愣，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你的內心里面，如果認為我已經死去，那我就已經死去，如果認為我還活著，那我就還活著。”
心魔道。
“那你到底死沒死？”
秦飛揚皺眉，完全聽不懂。
“這還不明白嗎？”
“那就說得再簡單一點，只要你覺得我沒死，那我就會一直存在于這內心世界。”
心魔微微一笑。
“一直存在于這內心世界…”
秦飛揚喃喃，嘆道：“說到底，你還是一道殘影而已。”
“雖然是殘影，但我是真實存在的，除非有一天，你徹底忘記我，我才會消失。”
心魔一笑。
“忘記你…”
秦飛揚低語，搖頭道：“我永遠也無法忘記你。”
“不！”
“你必須忘記我！”
心魔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為什么？”
秦飛揚一愣。
“因為我的存在，會影響到你對殺戮法則的領悟。”
心魔道。
“影響到我對殺戮法則的領悟？”
秦飛揚錯愕。
“沒錯！”
“殺戮法則的真諦，是以殺止殺，殺遍萬界，以殺證道！”
“但你，太仁慈，太重情義，這就是你最大的阻礙！”
“所以，你必須忘記我，忘記身邊所有的人，忘記所有一切感情，做一個真正冷血，真正無情的人！”
“這樣，你才能悟出殺戮法則的大道！”
心魔的字語行間，都透著無情和冷漠，便如一記記驚雷，轟進秦飛揚的心間。
“不！”
“不是這樣的！”
秦飛揚吼道。
“那你說是什么樣的？”
心魔冷笑的看著他。
“殺戮法則雖然代表著殺戮，但并不意味著就要斬斷所有的感情，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仁慈，情義，感情，這本來就是天地賦予萬物生靈的情感，不去珍惜，反而要抹殺，這不是背道而馳嗎？”
“就如當初的我們。”
“雖然你是心魔，阻礙著我成神的路，但我有放棄過你？”
“沒有。”
“我用我的真心感化你，打動你，讓我們成為彼此的依靠，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做法是正確的？”
秦飛揚怒道。
“可我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心魔，本就不應該存在于世，你何必這么執著呢？”
“忘記我，對誰都有好處。”
心魔一嘆。
“忘記你，我做不到。”
“斬斷所有的感情，我更做不到。”
“如果真的要這樣才能悟出殺戮法則的第五奧義，我甘愿放棄這殺戮法則！”
秦飛揚搖頭，眼中充滿果然，隨即笑道：“別忘記，不管是你和白眼狼他們，還是曾經的胖子他們，我們都是彼此的肩膀，相互依靠，相互護持，才能走到今天。”
“誰是你的肩膀？”
“誰跟你相互依靠？相互護持？”
“這不過只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已。”
突然。
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秦飛揚轉頭看去，便見身后又出現一道身影。
“胖子？”
秦飛揚錯愕。
“沒錯，就是胖爺。”
胖子點頭。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內心世界里面？”
秦飛揚驚疑。
“不止胖子，還有我們。”
忽然。
又有聲音響起，秦飛揚掃視著四周，便見一道道身影不斷顯化而出。
有遠伯，有陸虹，有盧正，有凌云飛，有盧嘉晉…
還有二姥爺，外公盧允，爺爺辰帝，太爺爺泓帝，甚至還有他的父母…
并且。
趙泰來，唐海，甚至連已經死去的諸葛明陽，也在人群里面。
總之…
這一刻。
不管是曾經的敵人，還是曾經的朋友，都出現在四周。
然而。
原本應該很熟悉的面孔，但此刻在秦飛揚的眼里，卻顯得極為陌生，甚至這些面孔都有些猙獰。
“秦飛揚，你別這么天真，我們根本就不想成為你的朋友。”
凌云飛冷笑的開口。
“什么？”
秦飛揚難以置信的看著凌云飛。
“很吃驚嗎？”
“但這就是事實。”
“我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純粹就是為了從你身上的得到好處。”
凌云飛冷笑。
“沒錯。”
“恐怕也就只有你，才傻得以為我們是你的朋友。”
陸虹和盧正也是相繼開口，臉上充滿對秦飛揚的不屑。
“不會的…”
秦飛揚搖頭。
一個個無情冷漠的聲音，不斷地傳進他的腦海，讓他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恍惚。
“不會？”
“秦飛揚，你太天真。”
“你想想，如果我們不來討好你，巴結你，我們能有現在這成就？”
“你還真是可笑，居然以為，我們真拿你當兄弟。”
柳木，血麒麟，唐海這些也紛紛開口。
“不會的…”
秦飛揚瘋狂的搖著頭，這一定都是幻覺，轟地一聲巨響，他放出氣勢，然而所有人都在，沒有一個消失。
“飛揚…”
一聲充滿慈愛的聲音傳進秦飛揚耳里。
“父親…”
秦飛揚連忙朝帝王看去。
“孩子，你過來。”
帝王對著秦飛揚招手。
秦飛揚走到帝王身前，但前一刻還面目慈愛的帝王，突然一下猙獰起來，取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秦飛揚的心臟。
一滴滴鮮血順著匕首流淌下來。
一股撕心般的劇痛，也隨之席卷全身。
“父親，你做什么？”
秦飛揚怒吼。
這劇痛，這鮮血…還有帝王那猙獰的面孔，一切都太真實，他現在都忍不住懷疑，現在是在內心世界里面嗎？
“別怪朕，只怪你太出色，已經威脅朕的地位。”
帝王冷漠的俯視著趴在虛空的秦飛揚。
“威脅到你的地位？”
秦飛揚聽到這話，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帝王。
“雖然你嘴上說，對帝王之位不感興趣，但誰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這時。
又一個青年走出來，站在帝王面前，冷笑不已。。
這人就是秦皓天！
并且，秦蕓，秦志這些人，也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