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無法修煉的代價
鶴州！
一個白衣青年，默默地行走在虛空。
他就像是一個孤獨的行者，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其身后，漂浮著一條血河！
那是真正的鮮血，匯集而成的血河。
這些鮮血，有人類的，也有兇獸的。
白衣青年正是秦飛揚！
此刻。
他正是在收集九大州生靈的血液。
而這一路走來，他見到了太多的尸山血海，感受到了很多絕望的怨念。
這讓他心里，特別沉痛。
冤有頭，債有主！
即便秦氏一族有錯，那也應該來找他們，濫殺九大州的生靈做什么？
大家何錯之有？
憑什么要遭到這等不公平的屠殺？
若非海底之城的人魚，沒有參與進來，他肯定會將人魚一族斬盡殺絕。
縱然是人魚公主復生，也阻止不了他。
初升的太陽，溫暖人心，然而卻無法驅散那彌漫在天地間的血霧，以及那化不開的怨念。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夜幕降臨！
秦飛揚的腳步，已經踏遍九大州。
最后。
他回到最初的起點，鐵牛鎮。
身后的血河，已經變成一片猶如汪洋般的血海。
這就是九大州生靈的鮮血。
但并不是全部。
因為很多人，很多兇獸，都已經神形俱滅，連血跡都找不到。
這一晚，他站在鐵牛鎮的上空，回憶著曾經的一幕幕。
酸甜苦辣，都有。
很漫長，但也很短暫。
人生就是這樣，行走的時候，感覺步步艱辛，特別漫長，但回過頭一看，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一晃眼而已。
“不管結局如何，你都已經做到，遠伯衷心的為你高興，自豪。”
清晨。
一道蒼老的笑聲，忽然在虛空傳開，秦遠憑空出現在秦飛揚身旁。
“謝謝。”
秦飛揚轉頭看向秦遠，臉上浮現出一抹久違的笑容。
秦遠掃視著后方那片血海，問道：“這就是九大州生靈的鮮血嗎？”
“恩。”
“他們是無辜的，不應該就這樣死去。”
秦飛揚點頭。
秦遠收回目光，笑道：“你要做什么，老夫不會插手，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您老是看著我長大的，肯定很清楚，就算插手，也阻止不了我。”
秦飛揚笑道。
“你這小子。”
秦遠搖頭一笑，低頭沉吟少許，道：“關于董正陽的事…”
秦飛揚一愣，轉頭看向秦遠，問道：“你去見過他？”
“恩。”
“他對我說了很多。”
秦遠點頭。
“董正陽到底是什么人？”
秦飛揚皺眉。
經過這件事，他絕不相信，董正陽只是董家后人那么簡單。
秦遠道：“在我之前，這片大陸的守護者，其實就是董正陽。”
“什么？”
秦飛揚震驚。
這個答案，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等等。”
“確切的說，真正的董正陽已經死去。”
秦遠道。
秦飛揚驚疑道：“你的意思是，他對董正陽奪舍？”
“對。”
秦遠點頭。
“那他到底是誰？”
秦飛揚問。
秦遠道：“他原來的本體，是一條應龍，與現在遺忘大陸的雪蟒，是一對伴侶。”
“應龍！”
秦飛揚震驚，這應龍，可也是真正的神龍啊！
“他已經被金色小獸所殺。”
“如今他就是董正陽，董正陽就是他，所以以后，你就不要把他想象成應龍，就當他是董正陽。”
“什么？”
“他是被金色小獸殺的？”
秦飛揚驚道。
以前他不是這里的守護者嗎？怎么會被金色小獸殺掉？
秦遠道：“他的死，跟他的戰魂有關。”
“戰魂？”
秦飛揚錯愕。
“對。”
“他開啟的戰魂，叫命運之眼，與你的上蒼之眼，并列十大逆天戰魂，排名第三。”
秦遠道。
“命運之眼…”
秦飛揚皺起皺眉，狐疑道：“這命運之眼有什么可怕的地方，竟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命運之眼，能看到未來的命運。”
“并且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看到的未來，也會越來越遠。”
秦遠道。
“這么逆天？”
秦飛揚震驚。
“對。”
“當年，他就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知道小獸要來殺他，才分裂出一縷神魂，提前逃走。”
秦飛揚不可思議到極點，道：“這么逆天的戰魂，怎么還排在上蒼之眼的下面？按理說，應該排到第一位才對。”
“因為命運之眼，沒有很強的殺傷力，所以就排在輪回之眼和上蒼之眼下面。”
秦遠淡笑道。
秦飛揚點頭，問道：“那小獸殺他，是不是因為他觸碰到了某些禁忌？”
“沒錯。”
“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未來。”
秦遠道。
“不該看到的未來？”
秦飛揚微微一愣，驚疑道：“是什么樣的未來？”
“關于這一點…”
秦遠沉吟少許，笑道：“有機會你親自去問他吧，還有他用命運之印控制你們一事，我現在也不想多說。”
秦飛揚頓時有些無語，道：“你老人家明明知道的，還讓我去問他干嘛？”
秦遠道：“因為這些事，我到現在，還有些無法接受，所以也不好告訴你。”
秦飛揚瞳孔收縮。
連遠伯都難以接受，董正陽看到的未來，究竟是什么？
沉默片刻，秦飛揚無奈道：“好吧，有機會我去問他，那你成為守護者是什么時候的事？”
“說來也是巧合。”
“當時小獸殺他的時候，我剛好在附近尋找幾位藥材，被小獸發現，我以為它會連我也一塊殺掉，但不曾想，結果居然讓我來做這片大陸的守護者。”
秦遠搖頭苦笑。
秦飛揚錯愕道：“所以你就糊里糊涂的答應了？”
“錯。”
秦遠道。
“錯？”
秦飛揚一愣。
“老夫并不是稀里糊涂的成為守護者，老夫的本心，其實也不愿意當這個守護者。”
秦遠嘆道。
“什么意思？”
秦飛揚狐疑。
“我現在的修為，是半步神君，這是小獸幫我提升上來的。”
“這你是知道的。”
秦遠道。
秦飛揚點頭道：“這事你在冰川森林就已經說過。”
秦遠道：“那你知道，它為什么要幫我提升修為嗎？”
秦飛揚沉吟片刻，笑道：“這還不簡單，守護一片大陸，自然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對。”
“每一任守護者在上任之后，修為都會被小獸，直接提升到半步神君。”
“可是，你知道嗎？”
“雖然我們能在一瞬間變強，但要付出的代價，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
秦遠道。
“什么代價？”
秦飛揚驚疑。
“再也無法修煉。”
“也就是說，我們的修為，會終身停留在半步神君。”
秦遠道。
“什么？”
“那你還當這個守護者干什么？”
秦飛揚怒道。
“為了大秦。”
“為大秦…”
秦飛揚喃喃，突然似是想到什么，目光猛地一顫。
“記得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甚至你母親都還沒有懷上你。”
“但你也知道，早在你父親，還沒有繼任帝王時，魔祖和國師，就已經控制了我們大秦一脈。”
秦遠道。
“這事父親和太爺爺已經對我說過。”
“魔祖讓諸葛神云以國師的身份，潛伏在帝宮，為的就是監視我們大秦一脈，等待一個血脈返祖的秦氏后人。”
秦飛揚道。
“沒錯。”
“我的身份，你現在也知道吧，我是你爺爺，也就是辰帝的部下。”
秦遠又道。
秦飛揚點頭。
“我和你爺爺既是主仆關系，也是很好的朋友。”
“國師和魔祖的圖謀，他沒有對我有任何隱藏。”
“當時不止你爺爺，我也是憂心忡忡。”
“可我們能怎么辦？魔祖的底蘊那么可怕，我們只能忍著。”
“所以在遇到小獸，聽說成為守護者后，實力能直接飆升到半步神君，我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秦遠道。
“遠伯…”
秦飛揚望著面前的老人，眼中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遠伯犧牲這么多，完全就是為了保護大秦，保護他們這些秦氏一脈的后人。
“雖然成為守護者，我不能參與大陸上的糾紛，但我就可以震懾到魔祖，等待秦氏后人的崛起。”
“遠伯，謝謝你。”
秦飛揚跪在虛空，對著秦遠重重的磕了個頭。
若非遠伯這些年的守護，大秦早就已經被魔祖和大魚一族毀滅。
他們這些秦氏的后人，恐怕也已經滅絕。
秦遠伸手將秦飛揚攙扶起來，笑道：“傻孩子，遠伯也是大秦的一份子，保護大秦，本就是遠伯的職責，謝什么呢？”
秦飛揚抹掉眼淚，問道：“那爺爺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
“老夫沒有告訴任何人。”
“在小獸離開后，老夫就回到帝宮，如以往那般，默默地待在你爺爺身邊。”
“后來你母親懷上你。”
“你也知道，當時國師已經潛伏到帝宮，監視大家，所以每當帝王的嬪妃懷孕，大家都會特別緊張。”
“老夫也是。”
“當時，你還在你母親肚子里的時候，老夫就一直在悄悄觀察你。”
“而當你漸漸成型，老夫發現，你和別的皇子，公主，好像有些不一樣。”
秦遠道。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