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息不到,傅安山四人就出現在交易閣閣主面前,紛紛躬身行禮,充滿敬畏。
除開傅安山和劉元外,另外兩人,分別是一個紅發老人,以及一個身穿黑衣的佝僂老嫗。
黑衣老嫗狐疑道:“閣主大人,這么著急喚我們前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你還有臉問老夫?”
交易閣閣主怒發沖冠。
“這…”
黑衣老嫗臉色一僵,怎么聽這話的意思,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錯一樣?
但她不記得,有做錯過什么啊?
交易閣閣主掃了眼四人,沉聲道:“老夫問你們,是不是在封殺慕祖宗?”
四人心中一凜。
閣主大人怎么會知道?
難道有人告密?
傅安山急忙道:“大人,您這話可把我們嚇到了,封殺總塔主的弟子,我們哪有這個膽子啊!”
“還敢欺瞞老夫!”
“慕祖宗之前親自來找過老夫,說去交易閣收購一簇七品丹火,但劉元,你是怎么告訴他的?”
交易閣閣主沉聲道。
四人勃然變色。
萬萬沒想到,為了這點小事,秦飛揚居然還跑來找閣主大人。
“劉元,老夫對你很失望。”
“現在不過只是暫管東城交易閣,你就敢欺上瞞下,那要是真等你成為東城交易閣的管事,豈不要只手遮天?”
交易閣閣主喝道。
劉元面色一白,急忙跪在地上,道:“大人,小人知錯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交易閣閣主道:“沒什么好說的,你這個暫代管事,已經做到頭了。”
“不要啊!”
“閣主大人,這都是傅安山指使的…”
劉元連忙供出傅安山。
傅安山臉色一變,喝道:“劉元,不要血口噴人!”
“閉嘴,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
交易閣閣主眉毛一挑,喝道。
傅安山身軀一顫,不敢再說話了。
交易閣閣主又看向劉元,沉聲道:“你繼續說。”
傅安山暗中傳音道:“劉元,你要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
“我就是聽信了你的讒言,才落到現在這下場,你還好意思威脅我?”
劉元怨毒的看了眼傅安山,隨即看著交易閣閣主道:“大人,是傅安山讓小人封殺慕祖宗的,還威脅小人,如果不按他說的做,等他繼任副閣主之后,就讓小人卷鋪蓋滾蛋。”
“恩?”
交易閣閣主瞥向傅安山。
傅安山也一個激靈跪在地上,呼道:“大人,他是在信口雌黃,請大人明鑒。”
說話的同時,不著痕跡地對黑衣老嫗和紅發老人使了個眼色。
兩人相視一眼,正準備開口幫傅安山。
但這時。
劉元取出影像晶石,看著交易閣閣主道:“大人,小人這影像晶石里面,還記錄著當初傅安山威脅小人的話。”
“你個王八蛋,居然敢這么做?”
傅安山頓時陰霾的看著劉元。
劉元暗中冷笑道:“對付你這個老狐貍,我當然得謹慎一點。”
“閣主大人,封殺慕祖宗,的確是傅安山要挾我們做的。”
“當初,慕祖宗在青海城,害死了他的兒子傅雄,所以他就記恨在心。”
“大人,我們也很無奈啊,望大人開恩。”
聽到劉元居然記錄了傅安山威脅的話,黑衣老嫗和紅發老人也立馬改口了。
因為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趁機扳倒傅安山。
只要傅安山一倒,他們也就有機會繼任副閣主之位了。
交易閣閣主臉色一沉,喝道:“傅安山,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傅安山驚恐到了極點,哀求道:“大人,小人錯了,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請大人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吧!”
“做了這樣的事,還想讓老夫給你機會?”
交易閣閣主大怒,道:“老夫讓你繼任副閣主,是讓你好好管理交易閣,不是讓你公報私仇,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你還配做交易閣的副閣主?我看還是另選他人吧!”
傅安山無力地癱在地上,臉上充滿絕望。
劉元三人則在心里竊喜。
交易閣閣主冷哼一聲,正準備宣布,取消傅安山繼任副閣主一職。
但突然。
他又皺起眉頭。
他想到了秦飛揚臨走前說的話,不要撤掉傅安山。
這話什么意思?
秦飛揚到底想要什么?
突然!
他眼中一亮,老臉上浮現出一絲明悟,看向傅安山道:“好,老夫再給你一個機會。”
“多謝大人。”
傅安山頓時又來了精神,感激涕零。
劉元三人相視,都忍不住暗惱。
交易閣閣主道:“馬上去找慕祖宗,懇求他的原諒,如果你做不到,那副閣主之位你就永遠別想了。”
“這…”
傅安山傻眼了。
劉元三人又在暗地里笑了起來。
要知道。
秦飛揚和傅安山之間早就有矛盾了,秦飛揚怎么可能原諒他?
所以在他們看來,閣主大人是在故意把傅安山,往絕路上推。
換而言之。
傅安山繼任副閣主一事,已經注定失敗。
“怎么?”
“做不到?”
交易閣閣主沉著臉道。
“能做到。”
傅安山連忙點頭,現在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那就快去吧!”
“還有你們三個,以后給老夫注意點,要是再有這種事發生,老夫決不輕饒!”
“滾!”
交易閣閣主喝道。
“是!”
四人點頭,連忙起身開啟傳送門離去。
就在四人前腳剛離開,后腳一個白發斑斑的黑衣老人,從后面的小木樓里面走了出來。
此人老態龍鐘,雙手都杵著拐杖,走路時顫顫巍巍,渾身也沒半點氣息,猶如行將就木。
黑衣老人出現后,看著交易閣閣主,沙啞的笑道:“大人英明。”
“你怎么出來了?”
交易閣閣主急忙轉身,走上前,攙著黑衣老人,眼中有著一絲責怪。
“反正都是快死的人,與其天天在屋子里枯坐,還不如出來好好看一下外面的風景。”
黑衣老人笑道。
此人便是交易閣的副閣主。
“別自暴自棄好嗎?”
“聽我的,快處理完手上的那些俗事,然后自我封印。”
“等將來我踏入偽神,說不定能找到辦法,幫你續命。”
交易閣閣主勸道。
“再說吧!”
黑衣老人淡淡一笑,道:“剛才我還挺擔心,你直接宣布取消傅安山繼任副閣主之位。”
“你也看出來了?”
交易閣閣主問。
“恩。”
“慕祖宗志不在此,他是想折磨傅安山。”
“這個小家伙,手段有點可怕啊,可以預料到,傅安山今后的日子有多難過。”
“不過,若傅安山真能取得他的原諒,那也代表傅安山的確有一些手段,讓他繼續繼任老夫的位置,也不是不可。”
黑衣老人笑道。
交易閣閣主點頭道:“傅安山能力還是有的,就是太過心高氣傲。”
“是啊!”
“慕祖宗剛來神城的時候,第一個找的就是他,只可惜他沒有抓住這個機會,最后便宜了李鶴。”
“至于李鶴…”
“老實說,以前老夫不怎么看好他。”
“但后來一經調查才知道,此人一直勤勤懇懇,從不張揚,也從不好大喜功,對人也非常和善。”
“若論能力,他不在傅安山幾人之下,只可惜死于非命。”
黑衣老人嘆道,老臉上滿是遺憾。
“一句話說得到底,我們兩個還是太俗氣,喜歡別人在我們面前溜須拍馬。”
“而這李鶴,偏偏就不是那種人,存在感極低。”
交易閣閣主苦笑。
“對。”
“若非慕祖宗的出現,恐怕我們永遠也不會注意他,所以這點,我們必須得改正。”
黑衣老人道。
“不說了,我陪你去走走吧!”
交易閣閣主笑道。
“好。”
黑衣老人點頭。
“劉元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出賣我!”
北城。
交易閣。
傅安山坐在書桌前,大發雷霆!
閆魏站在一旁,幸災樂禍一笑,隨即道:“大人,這事有些奇怪啊!”
“哪里奇怪?”
傅安山轉頭狐疑的看著他。
閆魏道:“雖然慕祖宗去找過閣主大人,但慕祖宗并不知道,我們在封殺他啊!”
“對呀!”
傅安山一愣,驚疑道:“你是說,有人在背后通風報信?”
“極有可能。”
閆魏點頭。
他這是在撇清關系。
因為。
知道這事的人,除開傅安山四人,只有他。
等傅安山冷靜下來,很可能就會開始懷疑他。
但現在,經他這么一說,傅安山理所當然就會忽略掉他,從而懷疑到劉元三人身上。
傅安山問道:“那你認為,誰最有可能?”
“小人覺得,他們三個都有可能。”
“因為他們都在覬覦副閣主之位。”
閆魏不動聲色道。
“唉!”
傅安山深深一嘆,懊悔道:“我也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明知道他們三個心里都藏著貓膩,我還在這時候教唆他們去對付慕祖宗,這不是給他們機會嗎?”
“大人,現在后悔也晚了。”
“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想辦法,得到慕祖宗的原諒,因為距離繼任大典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只要搞定慕祖宗,那就還有轉機。”
“要不然的話,那大人您所做的一切,恐怕真的就要前功盡棄了。”
閆魏焦急道。
“我知道,但我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去搞定他啊?”
傅安山揉著腦袋,身心乏力。
閆魏道:“這時候,大人你就不要再顧著面子了,放低姿態去求他吧,只要你拿出誠意,我相信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傅安山一張老臉陰晴不定。
驀地。
他長身而起,點頭道:“好,現在我就去求他,等我繼任副閣主之后,再讓他百倍償還!”
說罷,他開啟傳送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還在想副閣主之位?想多了吧!”
等傳送門消散后,閆魏搖頭譏諷,臉上充滿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