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方累來說,真蠱教算不得什么。
畢竟這里是雄獅大陸,所謂的真蠱教最多算得上是一處分部罷了。
不然,他們也不至于隱藏的這么深。
對于這樣的一個勢力,方累有一萬種辦法錘爆他們。
且不說方累手里頭又多了一件神器,光是他本身的修為境界,就足夠讓他擁有著這樣的自信。
真正讓方累忌憚的,也就是他背后的神靈罷了。
如果是一個從蠱道之中晉升上來的神,方累在評估之后,也許還可以剛一波。
但是如果是以一己之力開創了蠱道的存在,方累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惹不起那樣的人物。
蠱道存在多久了方累不知道,但是從真蠱教在雄獅帝國蟄伏這么久都沒被發現,就足夠判斷出真蠱教的歷史有多長。
這樣信仰的源頭,定然是一位不遜色于遠古神靈的存在。
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個遠古神靈也并非不可能。
而對于真蠱教所信奉的神靈,老嬴政早就打探到了。
作為教皇與秦王,他有一套屬于自己的馭下之術,同樣的道理用在偉大神靈和自己的身上也是通用的。
因此,對于敵人的情報,老嬴政早就準備了許多,就是怕神靈殿下問自己的時候,自己答不上。
早有腹稿的老嬴政說道:
“殿下,真蠱教信奉的乃是一位名為萬象蠱君的神靈,據說是掌握了天地萬蠱的存在。”
“不過我倒是認為這傳說有些言過其實了,因為就目前前線傳遞回來的消息來看,真蠱教所掌握的蠱類,不超過百種。”
方累聞言,微微頷首。
不超過百種,實際上也已經不少了。
要知道,蠱這東西每一個都神奇的很,不超過百種的蠱意味著大量防不勝防的手段。
對于真蠱教,方累暫時看不透,信息收集的也不夠多,因此他打算暫時放一放。
想了想,方累道:“真蠱教那邊,所有的一切都給我盯緊了。”
“至于蔚藍學院…我倒是希望見見他們的院長。”
方累坐在神座上,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手指則是無規律在神座上敲擊著。
良久過后,方累忽然間開口道:“你親自去蔚藍學院走上一遭吧。”
“啊?”老嬴政有些懵逼,這千山萬水的,哪怕是自己是四級,走上一遭也費時不少吧?
然而方累卻是沒有解釋的意思,只見他屈指一彈,一個不可名狀,復雜到極點的蟲洞就這么出現在神殿之中。
以七支劍的鋒銳、圣路易長袍的全能,再加上眾星之主的權柄,一個直接通往蔚藍學院的蟲洞,就這么在方累的一彈之下誕生了。
其所消耗的神器信仰,無疑是海量的。
但是沒辦法,為了彰顯自己這個神靈的強大和神秘,信仰該用就要用!
看著那蟲洞,老嬴政心中頓時了然。
整理了一番自己代表著教皇的衣服后,老嬴政徐徐拜下:“殿下,我這就去。”
說著,老嬴政神色淡然的步入到蟲洞之中。
蔚藍學院。
這座扎根于雄獅帝國,近乎是有著和雄獅帝國一樣漫長歷史的學院,堪稱是這塊大陸上除了皇室之外,最大的勢力。
無數年來,蔚藍學院為雄獅帝國培養了大量的人才,其本身的存在已經和雄獅帝國近乎不分彼此了。
當然,在方累看來,這和現實世界古華夏的世家其實差不多的。
百年的皇朝,千年的世家。
皇朝鼎盛,世家自然依賴皇朝發展,盡心盡力。
皇朝衰敗,世家斷然是會另謀出路,延續傳承。
如今雄獅大陸已經近乎是日薄西山,面對的是一位可以抗衡兩位傳奇級別強者的神靈,蔚藍學院雖然如今在雄獅帝國的大勢下不得不抵抗眾星圣殿。
但是,方累并不認為他們就心甘情愿的抵抗,或者說,他們并不一定就會選擇為帝國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蔚藍學院之外,密密麻麻的眾星圣殿的戰士們將蔚藍學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曾經的遠征戰士多少都升了些職位,因為這樣才能更好的掌握越滾越大的軍隊規模。
在遠征軍的隊伍里,漆黑的星辰戰甲就是地位的表現。
和這些從秦國而來的信徒相比,后期被收入到軍隊當中的士兵,更多的還是穿著他們原本的戰甲和武器,看起來跟雜牌軍似得。
這樣的軍隊,面對有著圣域強者存在的蔚藍學院,根本無法取得任何的戰果。
甚至是蔚藍學院的魔法陣,都不是他們能突破的。
但是眾星圣殿的戰士們并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面對他們根本攻不破的堡壘,他們只能選擇圍而不攻。
大量的兵力就憑空被耗在這里了。
沒辦法,耗著起碼能一定程度的阻止蔚藍學院往外輸送大量的人才給雄獅帝國。
就在這個時候,蔚藍學院和遠征軍中間偌大的空地之中,忽然有濃郁的星光亮起,星光旋轉,最終化作一個漆黑的蟲洞。
蟲洞之中,穿著考究華麗的老嬴政,在一臉威嚴之中緩緩走出。
身披柔和光芒的他,先是回頭看向眾星圣殿的大軍,那密密麻麻的人頭給他帶來的震撼感,遠不是奏報上的數字能夠比擬的。
而教皇嬴政的形象,對于從秦國走出來的人,無疑是家喻戶曉的。
很多人都先是一愣,接著很快反應過來。
教皇大人,親自降臨蔚藍學院了!
反應過來的軍隊,在各個軍官的領導下,忽然間朝著嬴政彎腰拜下,齊齊高呼:
“遠征軍,見過眾星圣殿教皇大人!”
無數人的聲音聚集在一起,堪稱是山呼海嘯。
這樣的山呼海嘯,直接讓嬴政愣在了那里!
他心中升起一種感覺,一種掌控一切的奇妙感覺!
這才是權力啊…
深深的看了那密密麻麻的軍隊一眼,老嬴政露出一抹笑意,全力運轉著自己星日馬的力量,讓他的聲音回蕩在軍陣之上。
“我的家人們、眾星之主的戰士們,很高興能在戰場上遇到你們。”
教皇的出現,引起了遠征軍的轟動,這樣的轟動自然是瞞不過蔚藍學院的眼睛和耳朵。
事實上,老嬴政也根本就不想瞞。
軍陣之前,萬眾矚目的老嬴政豪情萬丈,他看著那比之圣域還要宏大的建筑群,深吸一口氣,威嚴的說道:
“我名嬴政。”
“眾星圣殿的教皇、秦國的王、也是偉大眾星之主最忠誠的仆人。”
“我主仁慈,不忍見蔚藍學院血流成河,因此派我順著他的目光抵達這里。”
頓了頓,嬴政忽然大袖一甩,背負雙手,目光睥睨的看著那偌大的蔚藍學院。
有神靈在自己背后,老嬴政的內心沒有任何的恐懼。
相反,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上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的奇特氣質。
看著蔚藍學院,嬴政高聲說道:
“不知道蔚藍學院的圣域強者,可有膽子和我去圣域走上一遭?”
老嬴政的話音才一落,蔚藍學院最高的那座法師塔里,不少的強者都下意識的看向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老者弟子就下意識的勸阻道:
“老師,千萬別中了他們的詭計。”
“那眾星之主實力強大,我等死守蔚藍學院也就罷了,若是您親自以身犯險,怕是要有去無回啊…”
“老師,動用法師塔的力量吧!有法師塔增幅,您足夠將學生們輸送到雄獅帝國各地。”
老者聞言,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那睿智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竟然是讓每一個人心中都生出一種全部秘密都被看透的感覺。
頓時不少人就下意識的閉嘴了。
老法師將所有人的表現盡收眼底,他自然是知道,這些人雖然是自己的弟子,但是他們之中同樣也有雄獅帝國的死忠。
或者說,這萬千的弟子和徒孫,正是雄獅帝國綁架自己的手段。
自己順從,雄獅帝國便會任由蔚藍學院發展。
自己不從,雄獅帝國也不差這一個圣域魔法師。
因為雄獅帝國的勢力早就和蔚藍學院本身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只要雄獅帝國不倒,就算沒有了自己,蔚藍學院也依舊會是蔚藍學院。
可是自己…
微微搖頭,老法師笑了笑:
“你們不必擔心,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神靈不至于讓我有去無回的。”
“除非他沒有神的尊嚴。”
說著,老法師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掃視眾人道:
“我知道你們之中一些人的心思,但是我想等驗證過一些東西之后,再做出最終的決定。”
“我也希望你們能記住了,傳承就像藤蔓一樣,只有依托著大樹才能生長的更好。”
“當大樹起火了,我們固然要滅火,但是也要評估是不是要尋找一個新的依靠。”
老法師一席話意味深長,實際上他也知道這些人的心思。
這些學院的中流砥柱,家國的概念已經深入骨髓了。
說完,老法師也不管他們會如何去想,整個人就在魔法的光輝之中憑空懸浮了起來。
蔚藍學院之外,負手而立的老嬴政背后是千軍萬馬,大有一種大權在握指點蒼生的感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嬴政的瞳孔猛地一縮,因為他看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憑空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并非是以風系魔法一類的手段飛行,而是憑虛御空的飛行!
老嬴政自然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那須發皆白的老者是一個掌握了空間力量的圣域強者。
這樣的強者,如果動起手來,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
但是,老嬴政并沒有膽怯,因為他知道他背后站著的是偉大的神靈。
在神靈的注視下,他可以無視這片大陸的任何存在。
看著緩緩落到地面上,離自己大概有十米遠距離的老者,老嬴政微微一笑道:
“蔚藍學院的院長?圣域強者果然名不虛傳。”
老法師微微欠身,笑道:“教皇嬴政,才是真的名不虛傳。”
嬴政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面對老法師,他氣度非凡的說道:
“院長先生,可敢跟老夫往圣域一行?”
老法師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有何不敢?”
“那就請吧。”嬴政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后當先就朝著那蟲洞走了過去。
而在他走到蟲洞之前,他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回頭看向那密密麻麻的戰士和法師們,老嬴政高聲說道:
“我的家人們,接下來就拜托你們將這蔚藍學院看好了。”
“相信我主很快就會有神諭下達,到時候神諭自然會決定他們的命運。”
說著,老嬴政張開雙臂:“贊美群星,贊美偉大的眾星之主。”
對面的軍隊傳來一片山呼海嘯:
“恭送教皇大人!”
“贊美群星!”
“贊美偉大的眾星之主!”
山呼海嘯的聲音之中,老嬴政滿意的一笑,一步邁出,就消失在那蟲洞之中。
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嘩然之聲。
要知道,戰爭已經開始很久了。
從秦國到蔚藍學院的距離,無疑是可怕的。
而偉大的神靈,似乎一下子就洞穿了這漫長的空間阻,而且定位還這么的精準。
這對于秦國人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偉大的神靈就是這么強大。
而那些被征服的、不得不加入軍隊當中的人,面對這樣的強大,頓時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之聲。
看到那些人一臉震驚的樣子,秦國人紛紛升起一種自豪感來。
因為神靈的目光注視到這里,所有人心中那根緊繃的弦都松懈下來了,放松之中,他們自然是不會忘了給他們歌頌神靈的偉大。
一如曾經在搖籃世界的時候,傳道的雛形是從吹牛逼開始的,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深深的看了一眼背后的蔚藍學院,老法師深吸一口氣,跟隨著老嬴政的腳步步入那蟲洞之中。
而隨著老法師進入到蟲洞里,那蟲洞也瞬間扭曲消失。
蔚藍學院之外,只剩下了遠征軍之中一陣陣的驚呼聲,以及一些人的哈哈哈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