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先生,到底發生了什么?”
軍裝男子連忙問道。
對于安德烈去了一趟德意志,輕而易舉的解決了正在復蘇的德古拉伯爵,法蘭西是有足夠的渠道知道的。
但是政客之間的道道,注定了他們沒有提及這個東西。
安德烈的臉色很不好,雙拳緊握,一身氣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恐懼。
“前幾天我接到黎明教會的任務,去了一趟德意志。”
“任務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挺過末法寒冬,極度虛弱的德古拉。”
“當時本來我以為德古拉已經死在圣光之下了,但是沒想到他還活著。”
說著,安德烈周身的圣光變得濃郁起來:
“不行,這個禍害必須解決掉,不然血族遲早還要長期肆虐黑暗之中。”
法蘭西的政客一看,頓時就急了。
誰不知道安德烈是法蘭西的人啊,這么正大光明的去進攻德意志的古老家族,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安德烈先生,稍安勿躁!”
軍裝男子連忙出聲,生怕安德烈直接沖天而起。
安德烈目光冷冷的看向軍裝男子,讓他整個人都生出一種仿佛面對圣光的錯覺,自己的靈魂中滿是污穢。
頭皮發麻!
強忍著那種靈魂被拷問的感覺,軍裝男子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說道:
“安德烈先生,雖然還沒有公布,但是德意志已經和那個新生的血族達成了某種協議,如果您這就前往德意志的話,這件事就會演變成法蘭西和德意志之間的戰爭。”
頓了頓,似乎是覺得自己這么說太慫了,軍裝男子補充了一句:
“當然,安德烈先生是法蘭西的朋友,如果安德烈先生打算清除血族的話,法蘭西一定會給予援手。”
安德烈聞言,神色一變:“新生的血族已經和德意志達成了協議?”
“是的,安德烈先生。”軍裝男子硬著頭皮回答道。
“好…很好…”
“不愧是血族,吃準了我黎明教會的教義是守護人類!”
安德烈面沉入水,但是他的一席話卻是讓軍裝男子放下心來。
“替我盯著德意志,如果血族肆虐的話,一定要通知我。”
“但愿他們老實一點,不然我不介意請黎明教會的圣光騎士將他們滅族!”
安德烈神色冰冷的說道,似乎對于血族的力量,他并不忌憚,真正讓他生氣的是自己被德古拉耍了而已。
“安德烈先生,請放心。為了歐洲大地的和平,就算您不說,法蘭西也有責任監控他們。”
軍裝男子終于放下心來,旋即他話鋒一轉道:
“安德烈先生,用不用同時盯著狼人?”
“根據情報,現在狼人很有可能已經被德意志囚禁了。”
“按照德意志的風格,狼人很有可能被他們用作實驗,甚至狼人會被他們收編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想從我身上套話?
你真是主動找忽悠啊…
方累心中冷笑一聲,化作安德烈的他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
“狼人就不必了,狼人和血族不同,想要將他們徹底滅絕,短期內根本不可能。”
“哦?”軍裝男子似乎有些不懂,謙遜的問道:“安德烈先生,您的意思是…”
安德烈笑了笑道:
“血族的生命形態和人已經完全不同了,他們的傳承方式乃是初擁,尋常的生殖根本不適用他們。”
“所以說,如果德古拉和那個新生的血族死了,這個世界的血族可能就徹底消失了。”
“但是狼人不同,狼人是隱藏在人類的血脈之中,平日里他們只是擁有比常人強大的身體,只有在月光下他們才能變身成為狼人,擁有超凡的力量。”
“你說,這樣的狼人,能滅絕嗎?”
軍裝男子眼中露出恍然之色,結合安德烈的說法和他們得到的視頻資料,狼人為什么忽然出現在德意志的街頭,一下子就明朗了。
這應該是一個在靈氣復蘇時代,機緣巧合的覺醒了自己體內隱藏血脈的幸運兒!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堅定的扎根在軍裝男子的腦海之中。
因為這個解釋實在是太合理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為什么那狼人騎著自行車的時候忽然變身了…
看著軍裝男子眼中的恍然之色,方累心中暗笑,他知道這一位也瘸了。
不過很快,軍轉男子身邊的禿頂男子就有些擔憂的問道:
“安德烈先生,如果德意志用狼人做實驗,研究出了可怕的生物武器,我們應該怎么辦?”
“生物武器?人造血脈嗎?”
安德烈挑眉,直接給他們所說的東西換了一種說法,讓他們可以在冰山一角之中明白超凡圈子中的一些高端詞匯。
不明覺厲的那種。
不過,方累可沒打算在這上面繼續忽悠,這東西留給他們腦補才有意思。
因此安德烈只是搖了搖頭道:
“憑空得到的力量,到底是空中樓閣,看似強大,實則是不堪一擊。”
說完,安德烈似乎就不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了。
軍方代表也是知趣,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安德烈的說法之后,便笑著說道:
“安德烈先生,如今法蘭西內部出現了一只完全由骨骼衍生的怪物,不知道這怪物算不算是您需要的超凡生物?”
“如果算的話,這超凡生物就交給安德烈先生了。”
“如果不算,我們法蘭西的軍隊將會出動將他毀滅。”
“骨骼衍生的怪物?”
方累心中自然是知道那是惡念雕像的手筆,不過還是一臉意外的說道:
“是什么樣的骨骼衍生的怪物?”
軍裝男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手中的電腦給安德烈戰士了相關的資料。
安德烈看過,松了口氣似得,無所謂的說道:
“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亡靈法師也出現了,原來只是一個怨氣凝聚成的怪物。”
“這邪惡的東西對黎明教會沒用,你們將他毀滅了吧,不然他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亡靈法師?
軍裝男子目光一閃,點頭笑道:“那就聽安德烈先生的。”
事實上,掌握了大量情報的法蘭西,早就預料到安德烈可能在得知血族出現后第一時間殺向德意志。
正是因為這樣,三人才早早的在圣光莊園里等待了起來。
對于法蘭西來說,擁有了黎明教會的友誼,足夠他們在未來這個世界改變的時候,繼續在歐洲大地上占據一席之地。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歐洲內部依舊穩定,而不是因為一些事情歐洲內部動蕩起來。
如果那樣的話,得利的只會是花旗這個強盜,以及東方那個喜歡悶聲發大財的強大國家。
更不用說,法蘭西境內一些古老的貴族,對于血族的力量同樣感興趣了。
勸住了安德烈,又獲取了不少的情報,幾個人滿意的離開了。
他們還需要回到議會內部,繼續討論一些關于后續法蘭西發展的重大決策。
目送著三人的離開,方累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容。
法蘭西在套路他,他又何嘗不是在套路法蘭西?
不同于法蘭西的手段,作為唯一掌控了真相的大佬,方累的套路更加的高明。
因為他說的…別人都會信!
不信?行啊,待我運作一番,很快你們就會信了。
“不過,法蘭西內部對于德意志忽然擁有了超凡,應該很不安吧…”
圣光莊園里,安德烈悠閑的躺在躺椅上,目光卻是深邃的如同星空一般。
“畢竟血族不同于其他,長生不死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哪怕長生不死誰都知道只是不可能的奢望,但是對于許多人來說都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在這樣的情況下,血族難道要成整個歐洲的香餑餑了?甚至白頭山王國那一位,會不會打算在自己生命盡頭的時候變成三胖男爵?”
“長生的誘惑,足夠打破我布置的平衡了啊…”
方累的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作為現實世界唯一的神,雖然他一直都隱遁于幕后,但是實際上他所做的一切都離不開平衡兩個字。
扶桑出了陰陽師,陰陽師就要是個散修,沒有那么多修煉資源。
法蘭西出了圣安德烈,馬上就有血族和狼人出來制衡安德烈的一家獨大。
甚至華夏內部,也有劍仙和蠻巫兩脈互相制衡。
這種平衡,也許是陣營上的平衡,也許是對于朝廷而言利益上的平衡。
就比如華夏那邊,兩個選擇足夠華夏這樣的大國左右逢源。
再加上惡念雕像帶來的力量,是逼各國接受超凡,也是為了制衡超凡。
只有這種制衡的存在,國家才能更加容易接受超凡的存在,才能不得不需要超凡的力量,才能自認超凡并非沒有弱點。
但是如果血族真的長生不死的話,那這樣的平衡就很容易被打破了。
在華夏,劍仙親口說過,長生難于上青天。
轉眼在西方就出現一個長生種,咬一口就能遺傳的那種。
那不是啪啪啪打神的臉嗎 “所以,設定要改!”
方累打了個響指,覺得現在的自己很酷,一個念頭就能讓全世界跟著自己的腦回路捉迷藏。
“血族可以長壽,但是不能永生,最關鍵的是…在德意志展現出來的不死,僅僅是針對普通的物理攻擊。”
“而對于超凡力量,血族還是承擔不起的。”
“就算不接觸超凡,老年血族的身體也會慢慢腐朽,直至活著沒問題,但是動一下都難!”
想到這里,方累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他閉上眼睛感悟起整個世界無窮的星空。
對于接下來的布局,暫時已經不需要他本體的參與了,他的身份——陰陽師安倍涼介,足夠完成這一切。
扶桑京都,禁閉了許久的閣樓終于緩緩的打開了門。
安倍涼介有些疲憊的身影出現在所有巫女的面前。
“涼介大人!”美惠巫女第一個反應過來,一臉驚喜的看著出關的安倍涼介。
安倍涼介聞言,臉上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看著土御門美惠的同時,他腳踏虛空,一步步的從閣樓之上走下。
這一幕,自然是被遠遠圍觀的二次元少年大呼小叫的用專業設備拍攝了下來。
對于這些螻蟻,安倍涼介顯然是沒興趣的。
他走到土御門美惠身前,摸著她光潔的臉蛋,用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看著她:
“月光草的種植,現在怎么樣了?”
土御門美惠低著頭,如同一只小鵪鶉:“已經發芽了呢。”
“發芽了么。”安倍涼介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道:
“告訴土御門一郎,我閉關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是時候讓整個世界見識扶桑的力量了。”
“嗨伊,涼介大人。”
美惠巫女恭敬的下去了,作為安倍涼介手下頭號走狗,她當然知道這些天安倍涼介大人閉關是為了什么。
一想到剛剛涼介大人那有些疲憊的面容,美惠巫女就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敬佩。
“涼介大人可真是偉大呢,不愧是扶桑的陰陽師大人。”
“有涼介大人坐鎮扶桑,也許扶桑才是人間桃源吧。”
懷著這樣的心思,土御門美惠很快就撥通了土御門一郎的電話。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會在第一時間將這個重要的消息傳達給扶桑朝廷。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
扶桑的海軍損失慘重,就是她心中那偉大的涼介大人的手筆。
若不是他故意,扶桑的軍艦也不會損失那么慘重。
沒辦法,現實世界大戲已經展開,只要不破壞平衡,方累就可以為所欲為!
君不見,扶桑的艦隊固然損失慘重,但是小鬼子們不還得舔著臉尊稱安倍涼介為一聲陰陽師大人?
甚至這一波魔改武器,還會讓扶桑感激涕零!
這就是扶桑的劣根性,沒辦法,他們天生就崇拜強者。
強者的任何施舍,都能讓他們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