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5、李想的新歌

　　“我的豆音賬號？”李想接到了向小園的電話。

　　向小園詢問他的豆音賬號，說要把拍的竇竇師師的視頻發出去玩。

　　李想：“你自己注冊一個不就行了。”

　　他擔心黃佑怡發私信過來，到時候全被小園媽媽看到。

　　王銀珍過來，說該出發了，現在要去彩排。

　　李想被打擾，沒再多想，匆匆把賬號密碼給了向小園，和王銀珍出了辦公室，步行到一樓，經過員工工作區時，看到小張正在和同事說話，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并沒有因為小夏的離開而意志消沉。

　　他一邊回應大家的招呼，一邊和王銀珍出了工作室，開車離開。

　　小夏去了米國后，已經忙開了，麥格勞出版社已經在印刷第一批《老人與海》，數量是10萬冊。

　　原本只計劃5萬冊，但是歐洲傳來的好消息，讓麥格勞出版社信心大增。自從榮獲龔古爾文學獎后，《老人與海》終于打開了知名度，也打開了歐洲文學市場，從之前半個月4萬冊的銷量，一下子提升到平均一天1.2萬冊的銷量。

　　麥格勞出版社時機抓的很好，不早不晚，正是《老人與海》起勢之時介入。這讓法國的拉魯斯出版社有些不滿，認為自己辛苦幫助《老人與海》打開市場，結果卻讓麥格勞撿了便宜。之前，他們也想要代理《老人與海》在美洲的業務，但是最終李想沒有同意，把一本書全部押寶在一家出版社，做的好做的壞都在對方，很容易受到對方的鉗制。

　　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

　　因為勢頭很好，麥格勞出版社一次性印刷了10萬冊《老人與海》，準備一次性投放市場，與此同時，在小夏的參與下，麥格勞出版社與米國的媒體合作，掀起了龐大的宣傳攻勢，并且對李想發出了邀請，請他到時候出席《老人與海》的上市活動。

　　黑色的沃爾沃加長版轎車無聲地穿行在盛京城里，卷起路上飄落的枯葉。

　　這種葉子枯黃或者金黃，只有一個尖尖的角，像一顆顆心。這是楊樹葉子，盛京街頭最多的一種植物。

　　盛京已經連續晴朗了三天，空氣清新，天很藍，路邊的楊樹掛著密密麻麻的黃葉，正在夜以繼日地凋落，而旁邊有不少樹已經成了光禿禿的。這些是槐樹，葉子已經先一步凋零，如今只剩下遒勁的枝干，等待來年春風一到，最先長出細細密密的白花。

　　枯葉在微風中飄散，早晨才清掃過的人行道上，很快就落了厚厚的一層落葉。

　　太陽斜斜地掛在東方的半空中，從一排排楊樹和槐樹之間透過燦爛耀眼的光線。

　　真是讓人心情舒服的一天。

　　開車的是沃爾沃品牌派過來的司機，包括這兩加長版的車。今天是“沃爾沃品牌之夜”活動的舉辦日，李想一個月前就開始了準備。

　　上午10點，汽車駛入沃爾沃中國的總部。一行人先一步得到了消息，車剛一出現在視野里，就紛紛從開有暖氣的大廳里出來，來到寒冷的戶外等候。

　　盛京雖然天氣晴朗，太陽暖洋洋，但是室外氣溫只有6度，竇竇師師每次出門，都會被向小園包的圓咕嚕。

　　車剛一停穩，工作人員過來打開車門。

　　李想透過車窗，第一時間認出了當先的人，是沃爾沃大中華區的總裁。他整了整衣領，下車，臉上露出笑容，和對方握手寒暄，隨后又和隨行的其他人一一握手。這些人中有華夏人，也有老外，有些人他接觸過，相互認識，有的則是第一次見面。

　　李想如今形象和名氣都與日俱增，尤其最近在文學上大有斬獲，這對沃爾沃來說，是意外的驚喜，讓他們更加重視和他的合作。

　　室外寒冷，大家很快步入大堂，在帶領下，先是參觀了沃爾沃的華夏總部，進入展館，聽取這個品牌的歷史介紹，接著是小范圍的午宴。

　　中午休息了一會兒，來到盛京劇院，參加品牌之夜的彩排。今晚參加活動的不止李想，還有其他8名歌手，其中包括張引。他們一同支撐起今晚的活動現場。

　　這是張引簽約工作室后，第一次登臺表演。他的新歌已經錄制好，隨時可以上傳到樂府音源網站，在公共場合第一次唱響，但是李想和他商量好，否決了在沃爾沃品牌之夜的活動上亮相的想法，而是決定在《我不是藥神》舉辦的公益演唱會上首次唱響。

　　彩排結束后是晚宴。和中午的午宴不同的是，這回規模更大，人員更多，不僅有沃爾沃的全體高管，沃爾沃的全球總裁也來了，而且還有眾多受邀媒體、贊助商、合作伙伴等等。

　　晚宴上，李想成了焦點，走到哪里，都有人第一時間過去搭訕。

　　五點半的晚宴，六點半結束，七點半品牌之夜活動開始。

　　這個活動沒有電視直播，有網絡直播，想看的人可以很容易搜索到。李誕今晚的網絡直播，很會偷懶，直接把內容切換到這個活動的直播現場，他在一旁吃瓜說說話就行。

　　《吐槽大會》火了之后，他依然沒有放棄老本行，每天固定時間進行直播，只是不再直播教學生做作業。他已經演變為大主播，享受平臺的資源傾斜。

　　竇竇師師在家里吃過晚飯就乖乖地坐在電視機前，眼睜睜地看著爸爸一會兒折騰電腦，一會兒折騰電視，好久了還沒折騰出李大象。

　　竇竇揪揪嬰兒肥，問，爸爸你行不行鴨。

　　李朝要把電腦上的畫面連到電視機上，好讓一家人都能看的清楚，但是有些復雜，折騰了好一會兒也沒搞明白。

　　聽了女兒的質問，李朝說，馬上就好啦。

　　竇竇擼起小袖子，起身跑到李朝腳邊，昂著小腦袋關切地轉圈打量，要不是身高不夠，她真想親自出馬啊。

　　“你先回去坐好，不要在我腳邊轉來轉去，萬一踩到你怎么辦。”李朝說。

　　向小園也喊竇竇回來，不要打擾爸爸，這樣只會耗費更多時間。

　　師師也說，讓竇竇再給爸爸5分鐘。

　　“好吧，爸爸，再給你5分鐘哦。”竇竇意猶未盡地回去，經過茶幾時，在果盤里飛快地捏了一個通紅的小番茄塞嘴里吃，大眼睛還瞄了瞄媽媽，見沒被注意到，得意非凡。

　　她見師師看著她在動的嘴巴，笑嘻嘻地說：“小不點你想吃你就自己去拿。”

　　師師：“我想看鴿鴿。”

　　哥哥沒出來，李朝搞不定，被小姐妹一頓嫌棄，主要是被竇竇用語言連番打擊。

　　“我要看鴿鴿”師師嚷嚷。不給她看，她可能要哭啦。

　　李朝趕緊把兩個小妹妹搬到電腦前，讓她們先盯著電腦看。

　　“哈！大象在里面。”竇竇興奮地指著電腦給李朝和向小園看。

　　“看這個，我們用這個看。”向小園找來了一個家庭投影儀。這是以前李想買的，說是用來在家看電影用，但只用了一次。這回被向小園想了起來，從雜物間里找出來，擦干凈，和李朝調試好，很快就弄好了。

　　向小園把客廳里的燈關了，屏幕顯得更加清晰。

　　這回場面大啦，整片墻都是熒幕，小姐妹不用盯著電腦看，坐回了沙發，抱著娃娃，看大象在熒幕上動來動去，夸媽媽真棒。

　　李朝汗顏，心里有股挫敗感，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的角落里，忽然一只手在黑暗里伸了過來，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心里一暖，緊緊地反握。

　　遠在粵州的向疏影和男朋友吃過晚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爭吵起來，不歡而散。她氣的開車回家，快到家的時候，把車停在路邊，讓自己鎮靜下來，別把情緒帶回家，這樣會讓她爸媽擔心。

　　她和男朋友吵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隨著感情的推進，爭吵也變多了，幾乎每個禮拜都要吵，只是吵過之后沒多久就會和好如初，但是這一次，向疏影覺得沒那么簡單，情況有些復雜，她有些受不了這種沒完沒了的吵架，覺得心好累，想要逃避了。

　　電話響了起來，是男朋友的來電。她拿起手機，猶豫要不要接，思前想后，剛說服了自己，正要接通，電話卻沒響了，已經先一步掛了。

　　她愣愣地看著手里的手機，最終也沒有回撥電話，而是打開APP，找到了李誕的直播間。這個小象的弟弟是個逗比，很搞笑，她經常會偷偷看直播，好給自己帶來一副好心情。

　　這回，直播間里不是李誕和人嘮嗑，而是直播李想的活動。向疏影把車里的燈關了，座椅放倒，半躺著，讓自己舒服一些。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如看外甥唱歌，是不錯的調節心情的方法。

　　她準備看完了小象的直播再回家，不過，在那之前，她先給家里發了一條短信，以免他們擔心。

　　同樣在粵州的黃佑怡剛從訓練中心回來，從11月份開始，她正式回歸訓練。她媽喬秀秀把熱好的飯菜端出來，坐在餐桌上一邊看她吃飯，一邊聊天。

　　飯菜全是黃佑怡最愛吃的。得知今晚女兒會早點回家，并且在家吃晚飯后，喬秀秀就親自下廚，做了一道奶油南瓜濃湯，嗯，只做了這一道菜，剩下的3道是全是家里的保姆做的。

　　喬秀秀不斷推薦這道奶油南瓜濃湯，讓黃佑怡喝了一碗又一碗，說這個很補充體力，更是凝聚了她的愛心，直嘆自己真是煞費苦心。

　　黃佑怡笑著說：“又和爸爸吵架了吧？要我站隊嗎？”

　　喬秀秀面不改色地說：“這不叫吵架，這是調解積壓的矛盾的一種方式，你以后結婚就會知道。”

　　不等黃佑怡繼續問，搶先反問：“你和李想怎么樣了？”

　　黃佑怡哼起了歌，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喬秀秀立刻明白，沒再問，等黃佑怡吃完飯后，當著黃千赫的面又問：“佑怡，你和李想怎么樣了？什么時候結婚？”

　　黃千赫看了過來，眼神中滿是驚詫。

　　黃佑怡無奈地看著她媽，這是故意氣她爸呢，手段太幼稚啦。

　　她沒回答什么時候結婚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太過遙遠。她剛這么想，忽然想到前段時間李想忽然打電話給她，請她嫁給他，當時她是懵圈的，腦袋里一片空白，隨即是說不清的一種感情。

　　她想這些的時候，看在黃千赫和喬秀秀的眼里，以為她真的是在考慮結婚這個話題。

　　黃千赫說：“你才18歲。”

　　黃佑怡醒悟過來，說：“我媽故意氣你的，你們又吵架了吧。”

　　黃千赫明白過來，無奈地看著喬秀秀，只見這個老婆一臉的得意。唉，這女人，不講理的時候也這么漂亮又可愛。

　　黃佑怡不想卷入這對夫妻倆的日常爭吵中，她媽孩子氣嚴重，她爸喜歡吃醋，所以兩人從她小吵到大，幾乎每天都要鬧別扭。她心累。

　　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她想到今天晚上有小象的活動直播，便拿出手機，找到了現場直播。

　　喬秀秀湊過腦袋，大聲說李想這個李想那個。

　　黃千赫坐著紋絲不動，也拿出手機，找到了李想的直播現場，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盛京的活動現場，張引是第三個上唱。他唱的是一首搖滾歌曲，《在細雨中呼喊》。

　　這首歌不是他原唱，但是他很喜歡，征求同意后，拿到了原唱的授權，定為了事業重啟的第一聲。

　　隨著他的演唱，直播間里彈幕討論的非常熱烈。

　　“張引現場表現力這么強嗎？以前沒怎么聽說過這個人。”

　　“高音真厲害啊而且很穩，這可是沒修音的！”

　　“厲害啊，我仿佛不是在聽歌，而是在看歌。”

　　“真的是在看歌，這是歌劇嗎？”

　　“細雨中竭力呼喊的一個人。”

　　“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難怪哥哥要簽下這個人，果然英雄惜英雄。”

　　“這么強的歌手，蜜芽娛樂竟然冷藏了7年，他們在做什么？”

　　“大家可以到網絡上搜索張引，他以前真的很狂妄，沉淀了7年后才蛻變成了現在這樣，不是他以前就有這么強。哥哥真是慧眼識英才。”

　　蜜芽娛樂的總裁許曙秩也在家看直播現場。因為聽說張引會在這場活動上現身，他才特地看的，想看看這位曾經的公司一哥，如今到底怎么樣了。

　　當初張引被解約，他還不是總裁。張引是王敢和梁寶周內斗的犧牲品。等他成為總裁后，忙于公司事務，一時沒想到張引這個人，等他想起來，想要重新簽回來時，張引已經入了李想的帳下。

　　當時，他把這事跟周妮講，周妮安慰他，張引未必還是從前的那個張引，沒必要為一個已經不是公司的人遺憾，何況這個人已經跌落7年了，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起來，99是起不來了。

　　現在看了張引的現場，許曙秩忽然心生巨大的遺憾，覺得自己錯失了一個將才，就憑現場的這種唱功和表現力，華語樂壇能比肩的歌手真不多。

　　今晚的現場，就像是張引初試啼音。雖然這不是一個正式的演唱會現場，但是看得出，他很重視這個舞臺。

　　許曙秩聽周妮說過，李想已經給張引寫了一首新歌，到時候，恐怕就是張引一飛沖天的時候。

　　放在手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周妮來了短信。他打開來一看，內容寫的是：我們又錯失了一個好歌手。

　　許曙秩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在家里，不需要偽裝強勢，他是真的為蜜芽娛樂的現狀感到力不從心。

　　原本，去年《今日之星》后，他以為蜜芽娛樂強勢崛起的時候到了，沒想到只是曇花一現，當時涌現出來的人才都跑了，現狀就連張引都走了，而且一離開，就爆發出別有的魅力。而蜜芽娛樂內部，現狀卻沒有扛鼎的人，今年《今日之星》男女賽事的冠軍都不怎么樣，放在去年的節目里，恐怕只是勉強進入9強的實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張引演唱過后，回到后臺，等候上場的其他歌手和工作人員紛紛和他打招呼，送上祝賀。

　　張引一一回應大家，心里痛快至極，全身細胞仿佛都在跳躍，他重新登上了舞臺。他沒有離開，而是回到休息室，看室內的電視，等待李想的演唱。不過，李想要到最后才上場，他是壓軸的。

　　今晚的活動不是演唱會，而是品牌之夜，在5位歌手上場唱完后，品牌方開始隆重推出三款新車。等推介結束后，歌手們才繼續，就在眾人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最后壓軸的李想終于出現了。現場有一萬人，盛京劇院剛剛坐滿。等了一晚上的眾人發出歡呼聲，揮舞手中的熒光棒，山呼海嘯。

　　小李家里，李朝早就給竇竇師師準備了兩根熒光棒。竇竇還把自己藏的小蛇找了出來，掛在脖子上，還找出了李誕曾經送給她的小螺號。

　　小螺號，嘟嘟的吹，吹半天，竇竇臉都憋紅了，也沒吹出聲來，尋求爸爸幫忙。

　　爸爸打量了一下，說這個發不出聲音，里面是實心，封閉的，不能吹，只能看，觀賞用。

　　竇竇大怒，嚷嚷說要找黑蛋蛋算賬，竟然騙小兔嘰姐姐！沒有10個5塊錢這事下不來。

　　她現在就要打電話給黑蛋蛋，但是忽然看到屏幕上她的大象已經在唱歌了，忍住，剛起來的小屁屁又坐了回去，和師師呆在一起，昂著小腦袋，像兩只小企鵝。

　　李想帶來的是一首全新的歌曲，專門給汽車品牌準備的。他在和沃爾沃簽約時，就有這么一個條款，這次活動舉辦前兩個月，李想就得到了消息，說這個時候會有品牌之夜，到時候需要他寫一首原創歌曲。

　　雖然名義上是為品牌所寫的歌曲，但是歌實際上和對方沒有半毛錢關系，所有版權都在李想，只是借品牌之夜的名義而已。

　　李想站在舞臺上，一片聚光燈下，朝現場的觀眾揮手。劇場里的燈光已經熄滅，仿佛被全部吸走，然后投聚在了舞臺上，撒在他的身上。他只能看到靜靜揮舞的熒光棒，卻看不到人們的臉，還有一些細細密密的嘈雜的低語聲傳到耳畔。

　　大屏幕上投影出現兩行字：

　　歌曲：《一路向北》

詞曲：李想原唱：李想　　一段汽車加速度的引擎聲響起…現場的聲音先是上揚了一段，接著徹底安靜下來。

　　人們靜靜地聆聽李想帶來的新歌。歌曲的前奏很特別，果然和汽車相關。

　　前奏有些長，十幾秒后李想還沒有開唱，竇竇已經等不及了，在家里啦啦啦啦唱起來，隨即被師師捂住了小嘴巴。

　　師師一邊捂住竇竇的嘴巴，大眼睛卻依然落在墻壁上，那里，她的大象哥哥還沒唱，直到又過了十幾秒后，才聽他唱道：

“后視鏡里的世界越來越遠的道別你轉身向背側臉還是很美我用眼光去追竟聽見你的淚在車窗外面徘徊是我錯失的機會你站的方位跟我中間隔著淚街景一直在后退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