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6、選擇

　　工作室里，王銀珍把李想出差這幾天的工作匯報了一下，古琪靜敲門進來，說有記者來了，請求采訪。

　　李想說：“不是說了嗎？暫時不接受采訪。”

　　記者來的太多，李想根本不可能一一接待，更不可能一一接受采訪。他只能挑選其中幾個。這工作昨天古琪靜和王銀珍已經在做了。

　　古琪靜說：“是央視的一個欄目，《開講啦》。”

　　李想說：“請他到辦公室來。”

　　古琪靜很快把人請了來，李想一看，嚯，竟然是《開講啦》的主持人貝尚原，還以為是普通工作人員呢。他起身和貝尚原握手，把人迎進來，坐沙發上。王銀珍泡好茶，送到對方手里。

　　李想其實不認識貝尚原，但是這人很有名氣，在華夏主持人圈子里，屬于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他主持的訪談節目《開講啦》，反響很好，很受年輕人的喜歡。

　　貝尚原說：“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李想，我對你很欽佩，一直想找機會拜訪，今天突然來，沒打攪你吧？”

　　李想說：“哪里，我這里很歡迎你們到來。”

　　貝尚原說明來意，想請李想參加《開講啦》的錄制，具體哪一期，由李想自己定，什么時候有時間就什么參加，主題也可以由他自己來定。

　　貝尚原說：“你是青年的榜樣，在文學，在音樂上，都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大家很想了解你，聽聽你的看法，肯定能給廣大的年輕人不少啟發，這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

　　李想只是稍微想了一想，就同意了。這檔節目不掉檔次，邀請參加的嘉賓都是很有名望的。

　　完成了此行的目的，貝尚原和李想待了會兒，見來了新的客人才告辭離開。這回來的是米國希爾出版集團的華夏負責人埃爾頓西塞，上一次他來工作室找李想，要求代理《老人與海》在美洲的出版和銷售業務，版稅是10年5，李想沒有同意，對方放下狠話，說李想如果后悔了，可以找他。

　　李想沒有去找對方，對方再次主動找上門來。

　　古琪靜把人帶進來，埃爾頓看到李想，熱情地和他握手，而且還來了個兄弟抱，祝賀他的書獲得龔古爾文學獎，恭維他才華橫溢。

　　李想笑著說：“謝謝你，埃爾頓先生，請坐，你要喝茶還是咖啡？”

　　埃爾頓坐下來，大肚腩仿佛一個大水袋，沉甸甸地挺著，說：“我想我已經融入了華夏，我現在更對茶有興趣。”

　　王銀珍給他泡了一杯茶，李想問：“你今天來是？”

　　埃爾頓說：“是這樣的，想，我已經表達過，希爾出版集團很希望代理《老人與海》的業務，現在這本書獲得了文學大獎，我們應該加快達成共識，盡快讓這本書在美洲出版，你可能不知道，那邊的讀者已經在翹首以盼，每天都有好幾百個電話打進來，詢問我們為什么還不出版這本書，所以，市場推著我來了。”

　　李想暗中撇撇嘴。

　　“你之前已經表達過這層意思，我們之所以沒有達成共識，是因為你提供的版稅條件沒達到我的要求。”

　　埃爾頓說：“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我這次再次來訪。想，我不和你繞彎子，10年10的版稅比例，這是我們能拿出來最有誠意的條件，就當是祝賀你獲獎的禮物。”

　　李想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拉魯斯出版社的條件。”

　　埃爾頓問：“3年10嗎？我說過，想，3年對你來說，其實不是有利條件，這會讓我們無法更長遠、更全面為你的書制定宣傳出版計劃，對我們雙方都是傷害。”

　　李想說：“年限是問題之一，但是可以商量，最主要的是版稅比例，拉魯斯出版社現在提供的版稅比例是15。”

　　埃爾頓大聲說道：“他們瘋了！”

　　李想等他平靜下來后說道：“他們當然沒有瘋，這本書值得這樣的條件。”

　　埃爾頓說：“想，相信我，拉魯斯出版社一開始完全不相信你能獲獎，我和他們交流過，他們跟我說過，最多你入圍提名，那樣3年10，也是可以接受的。他們是因為和你打賭輸了，才不得已給你這么高的版稅比例，現在他們無比后悔，因為賣的越多，虧的越多。”

　　這個歪果仁好會挑撥離間，要不是在巴黎的時候和拉魯斯出版社有過深入交流，李想可能半信半疑。

　　“我看過他們的宣傳和出版計劃，看不出他們有消極怠工的意思，而且，協議上有約定前三批印刷的新書數量。”

　　埃爾頓問：“是多少？”

　　李想說：“這個保密，不能對你講。埃爾頓先生，如果你真的是帶著誠意來的，那就應該提高你的報價。”

　　埃爾頓說：“你想要比肩拉魯斯出版社的條件？3年15？”

　　李想說：“你們能提供嗎？”

　　埃爾頓開始叫苦，訴說各種苦楚，見李想不搭話，最后知道這些招數沒用，沉吟片刻后說道：“給我半天時間，我需要和總部商量。”

　　李想點點頭說：“好，那我等你好消息，不過，我要提醒你，時間不多了，請抓緊。”

　　埃爾頓起身說：“不，你一定要等我。”

　　他匆匆離去，古琪靜說麥格勞出版社的人半個小時后也會到。

　　李想笑著對她和王銀珍說：“看好戲啦。”

　　王銀珍笑道：“當初這兩家出版社共進退，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這種默契。”

　　下午三點鐘，李想接到埃爾頓的電話，說總部已經答應了15的版稅比例，但是年限必須最少5年，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拿著協議來工作室簽署。

　　李想說：“5年沒問題。”

　　埃爾頓大大地松了口氣，笑著說：“想，聽到你說沒問題，我終于松了口氣，我以為你是石頭做的，咬住什么都不放松。”

　　李想笑道：“不過，15有問題。”

　　埃爾頓停頓了片刻，可能被噎了一下，問道：“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李想說：“在你上午離開之后，麥格勞出版社的湯姆先生來了。”

　　埃爾頓氣急敗壞地說：“見鬼！他來干嘛！”

　　李想說：“還能干嘛，當然是商量《老人與海》在美洲出版的事情，而且，我們有了共識。”

　　埃爾頓：“不不不！想，你不能和他簽約，是我先找上你的，在同等條件下，你應該優先選擇我。”

　　李想：“你先不要激動，先生，你也聽到了，我說的是共識，而不是簽約。”

　　埃爾頓高興地說：“想，你會為你機智收獲一筆巨款的。”

　　李想笑道：“你們要獎勵我簽字費嗎？”

　　埃爾頓咳嗽一聲，說：“想，簽字費會有的，但是恐怕不會是巨款，我的意思是，希爾出版集團能夠為你帶來更多的版稅收入，這將會是一筆巨款，比麥格勞出版社多的多。”

　　李想說：“我可能不這么看，先生，就目前來看，根據你們雙方給出的版稅比例，麥格勞出版社無疑將為我帶來更多的收入。”

　　埃爾頓急忙給李想介紹希爾出版集團的優勢，李想打斷他說：“我當然相信希爾出版集團的能量，但是麥格勞也不差，而且他們在版稅比例上，比你們更高，埃爾頓先生，直說了吧，他們給了我16的版稅比例。”

　　埃爾頓這回是真的氣急敗壞，和李想確認再三后，最終相信了他的話。李想不大可能騙他，掛了電話他就能問希爾出版集團的死湯姆。

　　最后，埃爾頓咬牙說道：“想，你再等我兩個小時，我向總部請示，你千萬不要急著和湯姆簽約。”

　　李想說：“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不過，先生，你們必須給出高于16的比例才行，因為我答應了湯姆先生，在同等條件下，我會優先選擇他，所以，給你提個醒。”

　　李想不爽埃爾頓上一次的態度，所以這次沒給面子，除非他們給出更高的版稅比例，否則不會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