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零食不能當飯吃
李想把一首《煙火里的塵埃》送給自己，錄完后，竇竇急匆匆地跑過來，把他叮囑坐在沙發上乖乖吃完零食的要求拋之腦后，拍馬屁地說大象真是大象啊，厲害的沒有邊，這么好聽的歌曲也能唱出來，還啊啊啊的叫，叫的那么大聲，真是了不得，以前怎么沒發現呢。
對竇竇拍馬屁的話，李想表面上寵辱不驚，實則心底頗為爽利，比剛才王銀珍一本正經拍他馬屁還爽。
這主要得益于眼前拍馬屁的這個小朋友平常以“小毒舌”自稱，經常性地批評他，嘲笑他，貶低他，很少夸獎他。
這樣一個小毒舌，忽然轉變風向拍起馬屁來，瞬間讓李想通體爽歪歪，感覺身體里住了一匹野馬，真想高興的蹦起來啊。
李想沒有蹦起來，因為身邊還有其他人，也沒有全盤接受竇竇的馬屁，因為要裝深沉和穩重。
他對竇竇的馬屁威嚴地點點頭，不置可否，既沒有推掉，也沒有接受，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似的。
竇竇扯著他的褲子，昂著腦袋熱情洋溢地大夸了一通，結果發現這只大象理都不理她，心情立刻晴轉陰，不再啰嗦，直截了當地說師師也想唱歌，請大象帶師師到玻璃房子里唱一唱。
師師站在一旁懵圈，emmmm嗯？小寶寶說了嗎？小寶寶一直沒說話吖。
李想一看師師的表情就知道師師又被利用了，不是她想唱歌，而是竇竇想唱歌。
“真的想唱啊？那你想唱什么歌呢？”李想問師師。
師師大眼睛看著他，迷糊中…
竇竇替代妹妹說：“三只小豬蓋房子”
李想嫌棄地說：“又是三只小豬蓋房子，蓋了這么多年還沒蓋起來，豬啊”
竇竇低下頭，暗地里鼓鼓小臉蛋，盯著李大象的大腳丫子，很想抬起自己的小腳丫子踩他一腳，哼，竟然說妹妹是豬！
但是不能踩吖，現在要是踩了，大象肯定不會讓她唱歌啦。
她現在超級想唱歌，剛才聽了李想的超神表現，她動了比較的心思，想要把大象比下去。
“呼嚕嚕呼嚕嚕嗬嗬嗬嗬”
竇竇拋棄尊嚴，尊嚴？尊嚴是什么？不要尊嚴啦！這時候還要什么尊嚴吖！要唱歌，不要尊嚴！
她的小鼻子里發出呼嚕嚕的聲音，把自己假扮成小豬。自己扮了小豬還不夠，號召師師也變成小豬呼嚕嚕。
師師吸了吸鼻子，說：“嘻我是小豬”
她不會用鼻子發出呼嚕嚕的聲音，這是竇竇的絕技，她還沒學會。
那么有尊嚴，那么爭強好勝的竇竇竟然學豬叫，李想被她的誠意打動了，說：“好吧，那就帶你們唱首歌吧，你想唱什么歌？除了三只小豬蓋房子。”
竇竇臉上一喜，喜滋滋地大眼睛溜溜轉，在想除了《三只小豬蓋房子》外她還會唱什么歌兒。
這時候師師已經先說話了。
“《三只小鴨嘎嘎嘎》。”
李想：(_`)
“這是什么歌？”
師師張嘴就來，給大象哥哥唱一唱。
一只小鴨叫嘎嘎圓圓小眼扁嘴巴來到河邊喊伙伴它想游泳不敢下 唱了四句唱不下去了，后面的不會，歌詞也不記得了。
不過就憑這四句已經很不錯，在場的眾人都被打動了，紛紛鼓掌，看著她發自內心的笑。
誰讓這是老板的妹妹呢！給面子賣個面子不要讓人家小妹妹自己來說請賣個面子吧，都自覺點。
師師雖然對夸獎的話不是很在意，但是被夸了也會很高興啊，心情超級好，真想張開手飛到天上轉一圈再下來啊。
然而，《三只小鴨嘎嘎嘎》沒有通過李想的同意，李想想了想，決定教小妹妹一首新歌，不要總是三只小豬三只小鴨的，來來去去就這么幾首兒歌，幼稚到了極點。
王銀珍驚訝地問：“李想你還會寫兒歌呀？”
李想神氣活現地說：“沒有我不會寫的歌。”
古琪靜眼睛里全是崇拜，王銀珍年紀大了，不會隨意崇拜一個人，尤其是比她年紀小的男生，但是這不妨礙她欣賞。
她的眼睛里放出光芒，相信了李想的話。《紙短情長》、《陽光總在風雨后》等都是流行歌曲，但是李想竟然也能寫出《我愛你祖國》這種超級主旋律的歌曲，那么寫一首兒歌這有什么呢！
竇竇喜滋滋地想要第一個跑到玻璃房里去，但是被李想拎住衣裳拖了回來，說：“不用到里面去，我們就在這里。”
竇竇撲騰了兩下，沒能掙脫李大象的魔爪，服氣了，乖乖地同意，不去玻璃房就不去！
有機靈的工作人員已經搬來了椅子，李想坐在椅子上，再請竇竇和師師坐在沙發上，對古琪靜說：“把我的吉他拿過來。”
搬椅子的工作人員化成一陣風沖了出去…
古琪靜：\_(ツ)_/
過了好一會兒，沒見人回來，古琪靜自己到李想辦公室一看，吉他還靠在墻壁上沒動呢，敢情剛才的小伙子不是來拿吉他的。
“那是我部門的人，他是，emmm，趕去上廁所。”調音師對古琪靜說道。
古琪靜：“…”
李想拿到了吉他，試了試，看向喜滋滋的小姐妹倆，說：“等會兒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好的。”
“哥哥先彈唱一遍…”
“好噠，沒有問題，大象你就這樣干吧竇竇同意你，你快點吧。”
李想話還沒說話，竇竇已經迫不及待了：無論你說什么我都同意，就一個要求，那就是快點，小寶寶已經忍不住要啊啊大叫啦。
李想：“…”
古琪靜小聲笑出聲來。
竇竇聽到她的笑聲，氣呼呼地看向她，不明白小靜姑娘笑什么笑，小寶寶說的話很好笑嗎？是看不起小孩子嗎？
古琪靜見自己被竇竇嚴肅地盯著，連忙收斂臉上的笑容，眼眸低垂，假裝沒事發生，也沒看到小寶寶萌兇的目光。
竇竇撇開小腦袋，看向李想，嚴肅的臉蛋上又露出了笑容，嘻嘻嘻，她現在特別喜歡李大象，這是一只好大象。
李想：“我先唱一遍給你們聽，好好聽著哦。”
“鴿鴿你快點吧。”一直不吭聲的師師忽然說道，“姐姐要哭啦。”
“我沒有”竇竇爭辯道，她根本就沒想要哭，沒有這回事！
“想哭的小孩子都會說自己不想哭。”
師師語出驚人，不僅把竇竇說愣了，也把李想唬的一愣，以前說話都說不清楚的師師竟然也會冒出這樣一句很有道理的話，難道真的是長大了嗎？4歲半了可真了不起啊。
李想：“哥哥教你們唱的歌叫《零食不能當飯吃》。”
竇竇立刻反駁道：“可以的，哥哥，零食可以當飯吃的。”
李想：“…”
竇竇繼續說道：“哥哥你不知道吧，零食可以當飯吃的。”
她擼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小肚子，拍一拍，又白又大，是剛才吃零食吃的，鼓鼓的。
李想很想捂臉，但是現在沒空。他趕緊把竇竇的衣裳拉下來遮住小肚子，批評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啦，不能把自己的小肚子亮出來，你是女孩子知不知道。”
竇竇連忙雙手疊在身前，乖乖地說：“知道”
“你知道什么？”
“竇竇是小女生。”
“…”李想問師師，“師師你覺得姐姐露出小肚子對嗎？”
師師毫不猶豫地搖頭，李想欣慰不已，問她為什么不能露小肚子，師師說因為會生病。
Emmmmm雖然他要講的不是這個，但是師師說的也有道理。
他立刻對竇竇說：“你看，妹妹都知道的道理，你作為姐姐竟然不知道。”
“姐姐也是小寶寶吖。”竇竇委屈地說。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好啦，記住了就行。我們還是來唱歌吧。”
李想教給竇竇和師師的歌曲叫《零食不能當飯吃》。
打游戲吃東西看節目吃東西怎么這么墮落一個人吃東西從早飯到晚餐有泡椒鳳爪香辣魚干五香瓜子有原味鍋巴怪味花生糖炒栗子有可樂雪碧檸檬蘇打 這是一首很童趣的歌曲，李想為了唱出這種感覺，不得不捏著嗓子唱，唱的在場的人一臉嫌棄，只是有的人表現的很充分，有的人則忍著。
表現的很充分的就是李竇竇小朋友。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臉上的表情仿佛看到狗屎，在咦——
師師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著。
李想強忍著土遁的沖動唱完了一遍，不敢看在場眾人的表情，只盯著抱著的吉他，對竇竇和師師說：“好啦，現在該你們唱了。”
李想給她們分好歌詞，你一句她一句，配合的很嫻熟。從小到現在，她們經常被小園媽媽教導唱歌跳舞，小小年紀卻已經經驗豐富，而且雙胞胎有心靈感應，對這種兩人配合的事情，一般人比不上她們。
這首歌可能真的是小朋友唱才好聽，李想唱的時候超級難聽，但到了竇竇和師師的聲音里，卻顯得越發的小巧和可愛。
兩個小人兒唱著“有泡椒鳳爪香辣魚干五香瓜子”，畫面感十足，尤其是李竇竇小朋友，幾乎是雀躍地唱出每一個零食的名稱。她在壓抑心中的歡快和沖動，就像是初戀的男女即將見面的那種甜蜜的憧憬，只不過她把男旁友換成了泡椒鳳爪、香辣魚干…
竇竇唱歌的神態十分生動，在表現和演繹上更到位，但是論對音準的把握，她不如師師。師師是那種天生就有樂感的小孩子，平時在家里，向小園教她們姐妹倆唱歌，竇竇是最大聲的那個，師師是不受其干擾按照自己的節奏把歌曲完完整整唱完的那個。
姐妹倆奶聲奶氣地唱歌時，李想給她們彈吉他伴奏，這樣唱了幾遍后，越來越熟練，也不會因為中途咽口水而中斷。
最后李想帶著她們進了玻璃房，兩人興奮不已，對玻璃房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但師師是站在原地，用眼睛四處張望，而竇竇則是邁著小碎步在房間里蹭蹭蹭轉了一圈，這個摸摸那個問問，最后被李想抱到高腳凳上才安靜。
“現在要錄歌了，要打起精神來，我們爭取一次過好不好？”李想對坐在高腳凳上的竇竇師師說。她們必須坐高腳凳，不然夠不到麥克風。
“么有問題”
這個自信滿滿的小朋友下一秒就出狀況了，她打嗝。
錄歌被打斷，得重新來過。
見自己被大象和妹妹齊刷刷的盯著，竇竇不好意思地嗬嗬嗬傻笑，吊在半空中的腳丫子情不自禁地踢來踢去，小手絞在一起，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傻笑。
李想：“你零食吃多了？”
竇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飛快地瞄了一眼他，齜牙傻笑，點點小腦袋，是的，吃多了，剛才的果脯太熱情了，都嘰嘰喳喳請她吃，她根據拒絕不了，所以吃了好多，吃的小肚子鼓鼓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本能地想要撩起小衣裳，把鼓鼓的小肚子亮給李大象看，但是旋即想到剛剛才因為露肚子被大象批評了，一個聰明的小寶寶不能在同一個壞蛋面前犯兩次相同的錯誤，那樣會徹底完蛋。
于是竇竇聰明地把原本撩衣服的動作變成了纏衣角，正好貼合了她此刻尷尬害羞的心情。
完美無缺！
這個小朋友說著說著，由原來的底氣不足變的自信滿滿，因為她發現了更多，就像黑客找到了網絡漏洞，啄木鳥找到了蟲伢子，豆子找到了豆萁，她也找到了大象擔責的漏洞！
“是你”
竇竇小手一指李想，信誓旦旦地巴拉巴拉。她認為她打嗝不能全怪她，大象也有責任，因為大象說小寶寶要把零食全部吃完才能去玩，她就是聽了大象的話才使勁吃，結果吃撐了。如果大象不這樣子說，她就不會吃那么多，現在唱歌也就不會打嗝！那樣的話，她現在都成明星啦！
都怪大象，讓她沒能成為大明星，啊——大象是壞蛋。
大象是壞蛋，這是她最后得出的結論。
李想氣的差點把玻璃房震碎。好在這時候古琪靜從外面把他的保溫瓶拿了進來，無形中制止了李想的沖動。
李想接過保溫瓶，先溫柔地喂師師喝了一口，接著粗暴地塞到狡辯的李竇竇小朋友嘴邊，說：“喝水喝水，羅里吧嗦，才4歲半，就這么嘮叨，你是老奶奶嗎？”
竇竇哎呀一聲，雙手捧著李想塞過來的保溫杯，咕嚕咕嚕喝了五口，推開，氣呼呼地說：“那你叫倫家老奶奶吖。”
李想收回保溫瓶，說：“你想的美。”
兩人巴拉巴拉進行語言上的交鋒，把其他人看的驚為天人，沒想到4歲半的小妹妹這么能說，也沒想到一向表現成熟的李想有這么幼稚可愛的一面，和小妹妹也能爭的起來，真是有一顆童心啊。
“好啦好啦，服了你了，別說啦”李想最后高舉白旗和談，“別說啦別說啦————”
竇竇見她差點把李大象說的崩潰，昂著小下巴，傲嬌地哼了一聲，撇過小腦袋，不搭理手下敗將。
她和師師嘀嘀咕咕，師師不知道聽小姐姐說了什么，掩嘴笑嘻嘻，還偷看了李想一眼。
李想被這一眼看的心底冒火，當然，這火不是對師師冒的，而是對竇竇冒的。因為他猜竇竇肯定沒說他的好話，就像兩個社區的大媽在八卦，正好，這個八卦的對象從眼前經過，于是大媽們一邊看著對方一邊繼續八卦，就像煮豆子正好來了豆萁，八卦的更加來勁，火上加豆萁，讓被八卦的氣的火冒三丈。
李想連忙告訴自己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眼前這對這是親生的啊，血濃于水哦。
“唱歌唱歌，別八卦。”李想沒好氣地打斷小姐妹的耳語，粗暴地彈奏吉他，先來了一段《難念的經》，那急如暴雨的節奏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簡直心底冒火。
王銀珍聽到這段吉他，眼睛瞬間就亮了，好聽！
可惜，李想只是彈了不到十秒鐘，卻彈錯了好幾個地方，最后匆匆收尾，不彈了。鑒于他此刻心情上火，王銀珍識相地什么也沒說。她還摸不準李想的脾氣，萬一這時候她上去搭話，被李想討厭了就得不償失。
“鴿鴿鴿鴿”師師朝李想招手，她坐在高腳凳上，個子小小的，等于懸在半空中，可不敢跳下去，所以只能招手讓李想過去。
“怎么了？”李想選擇性忽略一旁的李竇竇，這個小肉丸子讓他開心不起來。
李想被師師偷襲了，臉上印了一個奶香味的吻。
“愛你喲”
又被強勢告白了。
李想煩躁的心情立刻清凈，就像三伏天喝了一口冰鎮可樂，暑氣盡消。
李想摸摸師師的小腦袋，說：“我也愛你喲。”
“我也愛你喲。”竇竇也加入了告白部隊，還讓李想送過臉去，她要親一親，可惜，李想拒絕。
“來吖，快來吖，快來親我吖，親我吖，你親不到我吖…”李竇竇小朋友忽然之間就熱情洋溢起來，嘟著小嘴巴要求親親。
奔放的李竇竇小朋友出現了，李想注意到玻璃外還有許多人看著呢，這也太肉麻了！于是大巴掌捂住竇竇的嘟嘟嘴，說：“唱歌，別扯其他的了，我們快點結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