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死過幾個人?”
回到出租屋后,佐田真依詫異的看著水野。
還沒有先聽房子的具體情況,只是聽了下價格后她便立馬的明白了過來。
在老齡化,無緣化的現在,死過人的房間還是很常見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孤苦的死在出租屋中,間或著有自殺者,一些盡職盡責的中介會給房子標注曾經死過人,而有的干脆當做正常房屋出租,到時候就是東窗事發了,也可以說是房東知情不報。
“死過兩個,最早一個是一位獨居的老太太,第二個是一個在房間中上吊自殺的青年。”水野說出這些的時候毫無心理障礙,“好像是個不得志的漫畫家。”
就是因為老人死掉的概率太高,房東們才沒有想把房子租給老人的,死掉人之后房屋價格下跌,這就是財產的損失。
這種死過人的房子放在以前,只要價格比同質量的房子便宜個兩三萬,也有不少人搶著租,但現在可是超自然顯世的年代,誰不要命了去租這種兇宅,萬一哪天死掉的人還魂殺來也是有可能的。
不單是租房售房市場受到影響,如XX病院之類的恐怖屋的財報也相當不良,據說撐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倒閉。
在恐怖屋中玩著玩著,那些假扮的鬼怪要是真貨可怎么辦,那就不是找刺激,是找死了。
普通人不敢玩,官府也在著手整治,要是能自發變成惡鬼,那些莫名蒙受財產損失的恐怖屋經營者們恨不得一個個化身成猛鬼。
“…”佐田真依的兩根手指夾著頭發。
“放心吧,那個房子不會有問題,我已經確認過了。”
水野當然確認過了,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
所有的詭異都是源于他,萬惡之源,罪魁禍首。
佐田真依會錯了意,看著水野的臉。
水野這家伙一定把房間中的鬼都殺了吧。
她還一直天真的以為島國真的存在眾多不同的妖怪,水野只是其中一位。
“今晚上就把這里收拾整理一下。”把清潔干凈的房子退給房東,這是良好的個人素質。
第二天醒來一早,佐田真依就很有精神的穿好了衣服。
她沒有張嘴明說,但從佐田希冀和欲言又止的嘴唇中,水野解讀出了同居少女的意思。
不管是少婦也好,女人也好,少女也罷,對于房子都有著超乎尋常的興趣,因為房子不光擁有遮風擋雨的物理屬性,還承載著情感上的寄托,當然在現代的金錢社會中,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還是身份的象征,住在北區和住在世田谷絕對會給人帶來不一樣的心理體驗。
水野自然也有迫不及待的心情,暗地里他是一切超自然的幕后黑手,手下的每個妻子都是名動一方的大佬,但明面上他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靠著自己的努力租到了一間不錯的房子,帶來的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心理快感。
“就是這里了,密碼鎖,新設置的密碼是596416。”
撲通撲通,站在房門前,佐田真依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的每一根手指,每一縷頭發都在由心的歡呼雀躍,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
但這家太讓人不安了。
一推開房門,佐田先看到的不是屋子的走廊結構,而是在走廊盡頭的墻壁上貼著一張扎眼的符紙。
漢字書寫,輔助以扭曲的符號。
大意可能是驅鬼降魔。
意思是有鬼進門的話,會被照面而來的符紙消滅嗎?這家里真的只是死過兩個人嗎?
想到神鬼,佐田拉了拉水野的袖子,別住著住著水野就被消滅了。
“什么?”水野正要脫鞋,想了想等下還要清掃房間,還是先穿著吧。
“那張符對你有沒有效果?”
“哈…”哭笑不得的水野蹭了蹭鼻子,“想要對我有效果,除非真的菩薩降世。”
嗯,菩薩也是我扮演的。
以后說不定還要扮演佛祖什么的。
佐田真依摸了摸脖子后生起的雞皮疙瘩,認命的搖了搖頭。
不管了,不管了,便宜就行,便宜就行。
都這么便宜了,還非得要什么…
而且不是有老妖怪在這里嗎,他在明面上的身份可是百合若大臣,孤魂野鬼魑魅魍魎瞎眼了才敢過來招惹他。
神鬼辟易,神鬼辟易。
房子很大,恐怕不止是四十多坪那么少,水野第一次去的時候估摸著壁心面積怎么著也得有接近五十坪。
“這么便宜租下來…賺到了。”佐田真依在各個房間轉了一圈后十分認真的點著頭,“房東估計已經哭出來了。”
每個房間都有空調和床,床墊和被子需要自備。
“我們不租一直在這里空置的話,他才會哭出來。”
新房的美好讓佐田真依暫時忘記了讓人不安的符紙,但符紙帶來的不安剛過去,佐田真依從床底下又拖出了一份紙箱。
“這些東西…”
收拾房間的佐田真依忽然從床底找出了一個紙箱子,箱子中放著一沓沓整齊的書本。
書本、床底的箱子,水野不禁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東西,那種正常的男性都會收藏的東西,前身曾經也買了幾本后豪放的扔在地上。
佐田的臉一紅,直接撇開了頭,她沒有看到書本的封面是什么,反正男人收藏的絕對不會是好東西。
“交給我吧。”
讓水野詫異的是,這些書本居然一大本是字帖,還是漢字的字帖,剩下的一半是畫稿,有漫畫畫稿,還有幾幅水墨畫。
島國普通人的假名、漢字書寫在水野看來很是別扭,可能是因為經常使用的平假名是有弧度的文字,所以島國人的漢字寫起來都歪歪扭扭的,不包括島國的書法大家來說,島國普通人的書法水平不敢恭維,至于水墨畫,在島國雖然少,但也是傳統畫中的一個重要類別。
這箱中主人所留下的東西讓水野高看了一眼,在紙醉金迷的現在,還能鉆研書法和水墨畫的可不多見了,隨手掀開一個筆記。
東京啊,你這么大,足立啊,你更大。
東京錢怨少,家中酒愁多。
生無百年,死有千載。
娘老了,扶著墻走,踩不出聲音。
看著這一個個飽含著絕望情緒的句子,水野大概明白這個人為什么會在絕望中自殺了。
前主人已經死去,這箱字帖與墨水文具就屬于水野這后來者所有了游戲中殺怪爆裝備不就是這么個思路。
水野的眼神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