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誰朝林溪靠近點兒了,甭管男女,他那拐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往人的腳上戳過去,一個戳一個準。林溪都懷疑他是不是練過。
戳得別人都忍不住怒瞪回來,但人長得好看著實是有好處的,一瞧是個這么英俊的男人,而且還拄著拐身殘志堅的樣子,原本想要說幾嘴不高興的話也都憋回去了。
林溪瞧著這一幕幕的,就忍不住覺得有點兒樂呵。
就忍不住覺得薄揚吧…雖然已經成熟了成功了事業有成了。
但骨子里就好像還是當年那個急性子暴脾氣長不大的少年似的。
林溪偷笑的表情被薄揚納入眼里,他本來就因為這人多擠得要命而有些氣急敗壞的。
瞧著她還在偷樂,薄揚壓低聲音咬著牙齒在她耳邊說道,“你還笑!”
林溪見反正也被看到了,索性樂得更加厲害了,伸手在他手上輕輕拍了拍,“你呀…”
“我怎么?”薄揚挑起了眉毛,活像她下一句要是說的是他不愛聽的,他就能當場發飆似的。
林溪笑道,“真是一點兒沒變。還是那么長不大。”
薄揚先是一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溪這話給氣笑了,他說道,“我長不大?你去和任何人說說博天的薄揚長不大,有一人會點頭同意你的說法都算我輸。”
在江城商圈恐怕也不會有人會以長不大這個評價來評價薄揚吧。
但林溪知道,只有她才知道,無論薄揚在別人面前怎么樣成熟穩重,那都是這些年的經歷,給他套上了一層幾乎能以假亂真的穩重的面具,那是他的保護色。
事實上,卸下那張面具,他內里永遠是那個急性子暴脾氣愛炸毛的家伙。就和當年一模一樣,都說人的性格到死都不會改的,這話還真是不假。
總之,兩人就在人潮中隨波逐流著,好歹是終于被擠到了目的地,到了荷塘邊。
畢竟是蓮塘鎮的特色,這片荷塘作為景點之一,面積是很大的,周圍是長長的堤,圍著雕花石欄,長長的堤倒是很快將人流分散開來,雖然依舊熙攘,卻沒有先前那么擁擠了。
倆人一路是真被擠傷心了,所以就挑了人相對少的一截堤,無非就是視野和景致比其他人多的地兒要稍微差點兒。
但荷塘畢竟正值花期,其實也差不了太多,只是這個地方如果拍照的話,角度不夠其他地方好,出來的照片效果不如其他地方罷了。
他們倆又不為了拍荷花來的,倒是無所謂了。
林溪看見大家都直接在堤邊席地而坐了,她也就找了塊地方,拉著薄揚一起坐下了。
大熱的天,和那么多人一路擠過來著實不好受。
眼下好容易能得松快了,而且荷塘一陣陣微風拂來,帶來了陣陣涼爽之意。
薄揚微瞇著眼睛看著前方,微微仰著腦袋,舒適地輕輕喟嘆了一聲。
“其實挺漂亮的,就是人太多了。”林溪說了句,拿著手機比劃了好幾下,也著實找不著個能拍的好角度,他們所在的位置,不管怎么比劃,拍出來的畫面都是堤上密密麻麻的人頭。
“現在這樣就挺好。”薄揚說著,長臂一勾,將林溪攬了過來,“好久都沒有這么悠閑過了。”
林溪轉眸看向他,“這些年…你都沒出去玩玩么?”
他生意做得很大,雖說總是忙得兵荒馬亂,但畢竟也是個老板,一年到頭總能有閑下來讓自己松快幾天的時候吧?
薄揚聽了這話,就掀了掀唇角,瞧著似是有些自嘲,“和誰去玩?有什么意思…”
他微瞇的眼眸里,目光似乎有些飄忽得遠遠的,“以前為了一些項目,會到地方上去實地考察。除了待在酒店,就是各種會議室或是項目場地。忙完就飛江城,干不完的活兒,去趟瓊省,還沒來得及下海游一趟呢,一通電話就得連夜飛回江城。常有的事兒。也懶得為了玩而休假,有那時間,干點什么不行啊。”
“總得勞逸結合吧?”林溪皺眉說道,她自視自己為了經濟壓力,算是在工作上很拼的了。
但聽著薄揚這看似風淡云輕的話,卻絲毫不難聽出,他的工作強度怕是不會比她小。
薄揚聽了這話,像是來了興趣,先前還飄忽的目光倏然就收回來了,一雙漂亮的眼,視線垂了下來,看著她,彎唇一笑,“的確,是得勞逸結合,不過我和別人不大一樣,別人是一個月得休息一兩天,要么一年到頭得休假一陣兒,我這些年拼死累活的忙,就當是把勞的部分提前了,逸的部分攢著呢。”
說完這句,薄揚俯首就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攢著等著你回來,我好一起把這些攢下來的逸給用了。”
原本被他這大庭廣眾之下就給啃了嘴,林溪就有些不好意思,再聽著這話,臉就更熱了。
薄揚覺得光看著她臉紅的顏色都能想想她臉上的溫度了,笑問道,“這就羞了?”
男人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幾分蠱惑般的邪魅磁性,盤踞在她耳邊,“更讓人羞的事兒我還沒做呢。我可都攢著的,林溪你就等著吧。”
林溪睨了他一眼,臉更紅了,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就在這時,荷塘里陡然傳出了水聲,還有眾人驚呼的聲音。
依稀聽到好像有人嚷嚷著出事兒了,有人暈倒掉進荷塘里去了。
距離離他們這兒不算遠。
林溪轉眸看了薄揚一眼,就要站起身來,薄揚皺了皺眉,拉了她的手一把。
“得過去看看。”林溪用力握著他的手,認真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是醫生,我宣誓過的。”
薄揚讀出她眼神里的堅定,拒絕的話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他伸手拿了一旁的拐,撐了起來,“那去看看吧。”
兩人一起到了出事的那邊,先前落水的人已經被撈上來了,是個中年女子,瞧著得有五十來歲了,此刻渾身濕淋淋地躺在地上,面色蒼白中泛著些青,嘴唇發紫,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在她身旁一個年輕男子,瞧著約莫二十出頭,少年氣還未完全褪去,眉眼里還有著難馴的桀驁英氣,也是渾身濕淋淋的,顯然是他把這個中年女人從水里救上來的。
只是此刻他面色有些焦急,手機進了水無法使用,只能朝一旁圍觀的群眾求助,“我手機用不了了,麻煩你們幫我叫救護車,讓他們一定快來,我大姨有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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