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御前,景元帝一個眼神,太子便被左右兩邊的侍衛狠狠壓在了地上。?女?sheng?小說?網w?ww。nsnovel。net
景元帝又看了一眼方才要附和太子一起說秦落笙的血脈問題的那些個宗室,尤其是禮親王:“這后宮,朕還是自信把握的住的,若是有哪些不合規矩的事情發生,也只是朕心中不忍,太子以前是皇后的嫡子,卻辜負了朕的期望,而慶王,他是皇后唯一的嫡子!”
“如果你們還想要證據的話,朕手中有的是證據告訴你們事實,只是,你們還想要看嗎?”
這是在警告,不含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警告。
沒有等到禮親王和宗室表態,景元帝也不需要再向著這些人低頭,在他能夠下定決心之后,他望著失魂落魄,一直在言語著不可能,父皇你怎可如此的太子,聲音冷凝淡漠:“秦治乾,無朕諭旨,私自搜查親王府邸,誣告兄弟,捏造事實,胡亂攀扯,不顧兄弟之情,父子之恩,意圖不軌,圖謀甚大,朕,容不下你這樣的一個好兒子!”
“小福子,擬旨!”
“秦治乾對兄弟不恤,對朝政不諳,對民生無功,蠅營狗茍,心中唯有爭權奪利之心,不辨是非,不明忠奸,朕悔愧當年為皇后言,早立太子,太子心無君父,大逆不道,誣陷兄弟,著,廢太子位,東宮一行家眷,即日起幽禁北郊承明殿,筑高墻以圍,無圣旨,不得踏出承明殿一步!”
在場的宗室,誰都沒有想過太子的身世有問題,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景元帝居然如此利落地將太子的儲君位子給廢除了。
“陛下,太子系一國儲君,儲君之位,不可輕動,輕動會有損國本的呀,陛下,請您三思!”
禮親王終于回神,回神之后,便是俯身大禮。
景元帝走到禮親王身前,彎腰,卻是親手扶起了禮親王,即便對方不愿意就這么起來,景元帝還是強硬地將這個宗室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者扶起,他的眼中,是決絕與銳利:“儲君與君王,朕今日在此問一問皇叔,孰輕孰重”
儲君與君王,哪個輕,哪個重?自然是君王為重,禮親王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景元帝盯視著老人的雙眼:“皇叔,您是宗室中人人敬重的長者,卻也只是宗室中的長者,祖宗家法朕尊重皇叔,希望皇叔也尊重朕作為一個君王的判斷!”
“太子,不配承繼大位,不配,繼續為儲!”
還沒有被完全拉走的太子,只覺得潑天一盆涼水澆到了心間,整個人都涼透了。
“父皇,你不公,父皇,憑什么我就不配承繼大位,我也是您的兒子,秦落笙他只是個雜種!”
太子的叫喊聲被捂住,曾經尊貴的如太子殿下,在君王面前,也只是一個說廢便廢的兒子。
“慶王秦落笙出身顯貴,系嫡出皇子,為人恭謹孝道,對朝政諳熟,對民生有功,心念百姓,才能卓著,朕有意立其為儲君,明日早朝,便會宣讀此事,如果你們誰有意見的話,現在便可以提出來,朕不介意好好考慮一下。”
好好二字,特意加重,這一下子,連禮親王都沒有言語,正如同景元帝方才說的,他是君王,他想要尊重宗族宗室的時候,他們是有影響力的宗族宗室,當他不耐煩再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他們便只是宗室,他們不能夠和皇帝對著干,他們,不能夠公開違逆皇帝的意思。
尤其,是當傅蘭承出現,淡淡地向著景元帝稟報,已經將今夜京城中出現的亂軍全數捉拿的時候,再沒有一個人,敢多余地吭出一聲。
再多的利益,再大的權利,再重的承諾,都要有命享受才可以。
“對了,今夜城中出現亂軍,實在是太過令人憂心,雖然大部分亂軍已然就擒,終究有些漏網之魚,朕已經讓傅統領專門派人去各位的府中,幫著守候幾日,待到事情平定之后,再說。”
景元帝最后的這段話,讓心底還有不甘的幾個人徹底地成了鵪鴣,景元帝愿意讓著他們的時候,他們是親戚,是宗室,景元帝現在真的用皇帝的權利碾壓他們的時候,誰都不敢去觸及對方的底線一絲一毫,而那底線,毫無疑問,便是要立秦落笙為太子的旨意。
“兒臣,多謝父皇垂愛。”
秦落笙伏趴在了地上,額頭,深深地觸及了地板,眼中有些酸澀,景元帝今日的所作所為,他根本沒有想到,他手上還有后手,他這一次計劃將太子陷入,準備了很久,計劃了很多,可是,再多的后手,再嚴密的計劃,都不及面前皇帝的全力支持。
是的,全力支持,秦落笙反設計太子的那些人手證據,也許能夠讓其他人措手不及,卻不包括景元帝,自始至終,秦落笙在賭的,都只是皇帝對他的在乎。
只是,皇帝對他這個兒子的在乎,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笙兒,朕選擇你,不止是因為你是朕最愛的兒子,也因為,朕相信你的能力。”
景元帝眼中是欣慰,以往選擇讓秦落笙單純的成長,不讓他繼承皇位,是對他的保護,而現在,他選擇讓秦落笙成為太子,讓秦落笙承繼皇位,也不止是私心。
他的幾個兒子,太子剛愎自用,刻薄寡恩,不是為君之相,安王孤僻乖戾,性情狠辣,非是明君之相,而他的另外幾個遠在封底的兒子,景元帝看似對他們放任不理,實則,他們的身邊時時刻刻跟著景元帝派去的人,將他們的一言一行記錄下來,成王無功無過,謹小慎微,已經到了近乎懦弱的地步,封地中的大權盡數掌握在成王府長史手中,那長史與成王封地官員相互勾結,每每中飽私囊,欺壓良善,有人告到成王面前,他也只會哦的一聲,回頭繼續修自己的道,學自己的佛。
每年皇帝大壽,成王都不敢出封地一步,身邊的王妃也是平庸,生怕招惹太子的忌憚,這樣的成王,即便心中有所謀算,也早已經失去了資格。
瑞王有野心,有手段,也有見識,早早自請去了封地,將封地打理的很好,與當地的官員豪強們相處的甚佳,甚至在百姓中的名望也是極高,與所有人的關系也處理的很好,不論是太子還是成王安王甚至是京城中的宗室王族們,對瑞王的印象,都是安分有才能,沒有野心,可為賢王。
按理來說,這五子之中,若不是秦落笙近年來開了竅兒,瑞王也算是獨一無二的了,可惜,景元帝想到當年秦落笙在浮洲發現的那座私自開采的金礦,想到那位胡州府,還有他后來讓手下的血鷹衛費力查出的那些東西,眼中閃過冷光,可惜就可惜在,機關算盡太聰明,這樣的人,若是為帝,先期也許還能夠做出些英明樣子,待到位子穩了之后,必然是大肆鏟除異己了。
而秦落笙,景元帝想,瑞王真的上位的話,也許,秦落笙會比太子還要礙著他的眼,畢竟,瑞王是個真正的聰明人,自己對秦落笙這些年的寵溺保護,他不可能不看在眼中,記在心里。
只是這一點,瑞王就是景元帝絕對不會選擇的人。
“小福子,你說,朕如此決定,列祖列宗是不是會怪朕?”
秦落笙已經離開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要去收尾,要將一些東西給抹去,景元帝想到秦落笙已經長大到不需要自己時時刻刻護著他,一方面,是欣慰,一方面,卻有些莫名的惆悵。
秦落笙,再也不是那個會在他膝前撒嬌的孩童,再也不是那個看不到任何黑暗,單純天真,被牢牢護持在自己羽翼下的孩子了。
“陛下,子女血脈承自父母,卻是歸于父輩,殿下是慧娘娘的孩兒,更加是陛下的至親骨肉,是我大慶皇族。”
福公公的話,讓景元帝面上的惆悵消磨:“你這個老貨呀,一直都是如此會說話,是呀,笙兒是朕的血脈,如何便沒有資格繼承大統!”
景元帝輕笑一聲:“笙兒的心性,手段都不曾缺少,今夜倒是真的讓朕徹底放心了,秦落笙能夠做到反將太子一軍,一直擔心他手段過于溫和,性格過于綿軟的景元帝,此時此刻,終于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憂慮。
“擬旨吧,明日早朝之上,朕會向天下宣布笙兒的儲君身份的。”
秦落笙一直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即便景元帝告訴他,選擇他當太子,是私心,更是因為自己本身值得,卻仍然有些不真實,他的身份,自己心里明白,以為,父皇心中其實也是不贊同他真的繼承大統的,即便景元帝以前曾經露出過那么一點屬意于他的意思。
最喜歡的兒子,不一定會是放心將天下交付的皇子,前世,不正是太子繼位嗎?
腰間一緊,秦落笙下意識要喊人,卻在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時,放松了身子。
“季博文看來是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了,讓他看著一個人都看不住”
即便放松了身子,秦落笙該追究的,還是不能夠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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