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太子這樣的貴腳居然舍得踏足我這污穢之地了。女?生?小說?網w?ww。nsnovel。net”
諷刺自嘲的聲音出自陰柔俊美之極的男子之口,他冷冷地倪了面色有些沉的太子一眼,吩咐了一聲:“阿政,你先出去。”
管家眼底有擔憂,還有一絲隱藏的極深的痛恨,卻沒有多言語一個字,安王的命令一下,他便像是一個最忠心的下人一般,沒有一絲多余的異議,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將所有的空間,留給了他愛的人,還有他愛的人愛著的人。
阿政轉身,吩咐人將周圍守住,然后去掃尾,他不能夠讓任何人發現安王和太子之間存在什么,他不能夠讓任何人有任何機會毀了安王。
“看來本宮不知道的時候,你和那個賤奴倒是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太子在安王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的言辭行為。
“阿政起碼不會只有想到我的用處的時候才出現在我面前。”
太子看安王自顧自的飲酒,說完了那句話之后卻是再沒有搭理自己,陰沉了臉,上前幾步,猛地抓住了安王的發絲,對方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痛的悶哼一聲。
“放手!”
安王伸手想要推開太子,反而被太子一把抱在懷中,他緊緊地禁錮著安王,望著對方那張怒極艷麗的容顏:“那他滿足你了嗎?你這樣的小賤人,那個對你只會唯唯諾諾的賤種,能夠滿足你嗎?”
一口,啃噬在了安王的脖頸處,血液溢出,安王嗚咽著慘叫一聲。
太子聽到安王的慘叫,心中又是一軟,松開了牙齒,抱怨了一句:“本宮和你這么多時日不見,也是你自己硬是倔著性子”
“啪!”的一聲脆響。
太子愕然地捂著自己的臉,方才那些似是抱怨似是解釋的話語,盡數被安王這一巴掌給打斷:“你大膽!”
“呵,別整日里在我這里擺出這么一副太子的譜兒,你是儲君嫡子,本王也是父皇親子,貴妃所出,本王也是天潢貴胄,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小賤人!”
安王那張秀麗陰柔的容貌,因著怒意,越發艷麗,太子心底一蕩,滿心的怒火,又落了回去,他和安王之間的關系,從少年時候開始,持續到現在,若是說一開始滿心的利用,到了后來,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夾雜在其中的幾許感情了。
“本宮對你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么多年”
太子伸手,被安王打落。
“太子殿下對我的心?我可是真真明白的,也別說什么多少時日不見所以想念,太子殿下,這么多年,你是能夠不踏足我這里就恨不得不踏足一步,我們上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一年前是吧,母后歿了,你尋我幫你的時候!”
安王冷笑一聲:“這一次,又是為了什么?”
“......慎國公”
太子頓了頓,面上有絲尷尬與羞愧,卻也有些惱怒,終究將這三個字說出了口。
現任慎國公是安王的本家舅舅,他手中的十萬南疆大軍,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若不是這些年里,安王一直任性妄為,將能夠得罪的都得罪了,即便慎國公府再是忠心耿耿,世代忠良,景元帝不會那么放心地讓慎國公接著掌管那十萬大軍的。
十萬大軍,足夠讓江山震蕩。
安王面色猛地陰沉了下來:“秦治乾!”
他喊著太子的名字:“我喜歡你,我在意你,所以,我可以自污至此,讓自己徹底遠離那個位子,我可以與你對面相見不言,我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命給你,可是,這不包括慎國公府!”
慎國公府對安王來說,從來不是能夠舍棄的棋子,那是他母親的娘家,是他的外家。
他還記得小時候,舅舅帶著他騎馬,教他射箭,抱著他教他習字的樣子,比起景元帝,在秦怡安心里,慎國公更加像是一位父親。
太子的眼中,扭曲了一瞬,為了安王毫不遲疑的拒絕,那些許的感情,因著安王的拒絕,而盡數消失,他笑了笑,上前,將手覆蓋在對方的手上,溫柔的笑:“怡安,你把我想成了什么?我雖然想要那個位子,卻也不至于真的膽大包天地造反,慎國公不需要出面,他手中的十萬南疆大軍,我也沒有想要動過,我只想要,他在京中的勢力,能夠暫且助我一臂之力,秦落笙,他最近幾乎稱得上是步步緊逼,我若是再不采取些措施的話,下一步,便是被廢儲君位子了。”
對著安王,太子沒有再自稱本宮,好像真的拉近了距離一般,有那么一瞬間,安王是真的相信太子的。
“舅舅確實將慎國公府在京城中的大半勢力都給了我”
太子的眼睛里滿是懇求期待。
安王眸子中有些暗淡:“這是令牌,我會讓阿政幫著你聯系他們的。”
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給太子,安王起身,向外走去,卻是再也沒有理會身后摩挲著令牌的太子一眼。
他想,他真的是可以放下了,眼前恍惚出現秦治乾為他帶來宮外種種有趣的小玩意兒時期待的目光,出現秦治乾第一次吻上他的唇時,滿目的情深,出現他第一次對他愧疚,對他抱歉,說著必須要娶妻的無奈,出現了他望著他痛苦糾結的目光,安王不能夠比太子更出眾,所以,秦怡安學會了泯然眾人。
而秦治乾呢?娶妻之后,是納妾,納妾之后,是嫡子的出生,之后,是一步步地疏遠,是對面相見不言的冷漠,是一次次的解釋,一次次的原諒,真的是,累了。
抬眸,秦怡安望見的,是阿政那張端正的臉上恭敬的表情,心底的煩悶,突然就消散了很多:“阿政,本王發現,你這張臉,真的是好看了許多呢。”
那些人這幾年已經漸漸不愿意屈從在他這個無能的王爺手下了,都有了些好路子小動作,先前是懶得理會,現在,既然秦治乾想要,給他又如何?
秦怡安頗為冷酷的笑了笑,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傻子,從他這里得到什么,總要付出等價的東西的。
噠噠噠噠的跑步聲將朱雀街這一片兒的人都驚醒了過來,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住在朱雀街的人非富即貴,大多數的人都預料到是出了什么大事,一邊派人出去看看,一邊卻是吩咐門房將大門緊閉。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這里是慶王府!”
慶王府的大門被猛地撞開,門房也被撞到在地上吐血,一隊隊人馬迅速將慶王府周邊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怎敢,這是慶王府”
那吐血倒地的門房喃喃著。
“慶王,過了明日,可就不一定是慶王了”
一個離著那門房較近的將領正好聽到對方那句話,知道的比較多的人,嗤笑了一聲:“恭迎太子殿下。”
然后,正對著大門的人馬向著兩邊分開,露出了一襲穿著杏黃色袍服的青年男子。
容貌英俊端正,慣來笑意敦厚的人,此時此刻望著,卻是讓人心底發悚。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幾位將領也紛紛對著太子行禮,雖然他們已經圍了慶王府,撞開了慶王府大門,一條道跟著太子走到底了,卻還是因為慶王的身份與帝寵而多了些忌憚,不敢做第一個闖入慶王府邸的人。
畢竟,他們這么多人跟著太子過來,只是為了幫著太子抓秦落笙的某些證據,防止證人跑掉,卻不是要逼宮造反的。
太子自然知道手下這些心思,心底有些厭煩,為了這些手下居然如此膽小,怎堪成就大事。
太子大踏步走上臺階,邁入了秦落笙的府邸,慶王府中,不是死人,方才在那門房被撞倒之后,便有人去稟報了上面的人。
太子望著眼前擋在他前面的百十號侍衛,端起自己那溫厚的笑:“有人密報,慶王府邸潛藏前朝余孽,本宮今日來此,便是為了一探究竟!畢竟,本宮和皇弟關系素來親密,不論如何,不會讓人傷到本宮的弟弟的。”
太子說的是冠冕堂皇,真實目的卻是人盡皆知。
“太子殿下,這里是陛下親自敕封的慶王府,除了陛下的口諭或者圣旨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搜查慶王府。”
一個慶王府中的侍衛隊長上前一步,對著太子說道。
“大膽,太子殿下豈是你可以冒犯的!”
刀劍出鞘聲響起,太子身后的人面上帶著殺意,而慶王府中的人,也是毫不退讓,即便他們的人數遠遠少于太子帶來的人。
太子望著慶王府中的人堅決阻止自己的樣子,心中越發肯定了探子的回報。
“本宮此次是得到確切消息,有前朝余孽意圖對慶王不利,潛伏慶王府中,前朝余孽,人人得而誅之”
太子的手抬起,只待得落下,便要發生流血沖突。
“慢著!”
一聲嬌叱,太子望著緩步過來的美麗女子:“弟妹”
“參見太子殿下。”
周素宛對著太子,恭敬行禮:“太子殿下既然說了這里有前朝余孽,妾身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王爺的安危,請太子殿下入府”
“王妃!”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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