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繹才將自己的顏兒娘子放開。
他將她抱起往著桌邊去坐下。
她覺得,她的凌繹,他的壞,在一點一點的進階。
就算他以前對自己有很多很多的喜歡,但也沒現在來得這樣的破切!
自己的凌繹是真的很執著秦事!
“顏兒”他的聲音又恢復如常的溫柔和深情。
“小傻瓜,別緊張,別在意。”他好笑她怎么那么的——膽小了呢。
自己和她,的次數一只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的。自己對她那么的理智,但她還是怕,真傻,真膽小,真...佑人。
顏樂緊提著的一顆心在穆凌繹的話落之后放松了下來,她看著穆凌繹,抬手捧住他的臉,湊近他,聲音很是嚴肅的強調起來。
“凌繹!你要記住,清心寡語,色即是空這八個字,知道嗎!”她說完,自己重重的點頭,要他知道她很重視這——八個字。
穆凌繹看著她緊抿著唇,眼里透著堅定,低低的笑了,不斷的點頭。
“娘子說如何,就當如何,為夫會謹記于心,永遠不忘。”他聲音格外的好聽,帶著笑意,有透著堅定。
他沒有要忽悠顏樂的意思,他說得很認真。
顏樂覺得明明只是要他答應一件小事,但他卻說得好似在做出一個最動人的承諾來,心不覺得失了分寸。
“凌繹你說得好動人,好鉤人,顏兒想親親你,可以嗎?”她明亮的眼睛里,閃著晶瑩的光,在加上她今日上了好看的胭脂,驀然變得十分的邀妹。
穆凌繹的心一頓。
“顏兒今夜,再...親,好不好?”
天知道穆凌繹說出拒絕顏樂的話,是花了多大的力氣。
但他真的不敢,是真的害怕。
顏樂聽到拒絕,極快的回神,在看到穆凌繹的壓抑。
歡快的笑了起來。
她銀鈴般的笑聲環繞在穆凌繹的耳邊,惹得他更加的覺得幸好沒親。
“凌繹變膽小了真可愛,顏兒,今夜,好好的愛你,好嗎?”
他想——自己的顏兒,說話都被自己帶壞了,說的都是引人,遐想的話。
他無奈的嘆氣,故意引起顏樂的好奇。
“怎么了?凌繹不想?”顏樂疑惑的問。
穆凌繹答得極快。
“想!顏兒我好想,但我最想的,是天現在就黑,直接變成夜晚。”他的話說得格外的迫切,讓人覺得他有些幼稚。
顏樂在他話落之后笑開了,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家總是說她小的凌繹,竟然如此的幼稚。
她笑著在他的鼻尖上輕輕點點,一副十分年長的姿態教訓他道:“才天亮呢,就想著天黑,不思進取的年輕人!”
她想,人人都期待時間過得慢些,只有她的凌繹在期待時間過得快一些。
傻瓜。
真是惹人心軟的傻瓜。
穆凌繹全沒想到她腦子里會有那么多古靈精怪的想法,看著她的小臉,晃了晃神。
“顏兒 兒,”他的語氣和聲音突然有些平靜。
“恩在喲”她聲音軟軟的應著他,將他懷里一張露了一角的信紙往他懷里塞了塞,整理著他的衣領。
穆凌繹腦子里回想著她的話,又看著她,為自己,整理著衣裳,還不好奇自己的信紙,平淡的好奇變成了往日的寵溺。
他家顏兒娘子就是這般的讓人好奇和驚喜,自己該學會習慣。
“顏兒有時總是語出驚人,帶著成熟于任何人的——穩重,”他說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要她的目光與自己的對視。
但兩人的目光相遇,又陷在彼此的柔情和愛意里。
“顏兒,那信紙,你不看看嗎?”他的手就那樣的停留在她的小臉之下,目光一瞬不移的注視著她,輕聲詢問。
“凌繹,我可以看嗎?”她凝望著他仿佛懷著星辰的眼睛,木訥的反問回去。
“可以,我的一切,顏兒想要都可以拿走。”他又是將很平常問題的回答說得動人無比,動秦無比。
“謝謝你,凌繹。”顏樂少有的將這句話說得平心靜氣。
話落,她將她其實是很好奇的信紙從他懷里拿了出來,而后張開,認真的看了起來。
穆凌繹收回了手,摟著她,看著她低垂著眼里,看著自己之前寫下的信紙。
而后開始用她極為溫柔悅耳的聲音念出來。
“江湖傳說俠女——無洛,原本只在堰城活動,但司警開始在京城多處發現其活動的蹤跡,各種線索表明,柳釋衣一事與其脫不了干系。恐,嚇信上‘還遠不止如此’六字已經留名‘洛’字,與其在江湖上行俠仗義時的做法一致。”
顏樂念完信紙上的內容,抬眸看來一眼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穆凌繹,而后又低頭看向信紙。
“俠女,行俠仗義。”她專挑出這兩個詞,再念了一遍。
穆凌繹聽著她的聲音停下,為她解釋一番。
“顏兒,無洛一名在江湖上已經收攏了一些名望,江湖人皆會為其辯駁上幾句:為人仗義,劫富濟貧,除害為民的話,所以柳釋衣的死就算誰都不說,大家也已經開始猜到,柳釋衣是一個底細不干凈的人。”
顏樂聽完穆凌繹的話,細細的琢磨了一會。
原本她想說的是,她一個綁架朝廷命官,殺害朝廷命官的人,凌繹的卷宗里直接給她冠上一個俠女,行俠仗義的威名,呈到憨憨皇帝那里去,會不會被那笑面虎給威脅,給懷疑。
但聽著他解釋完,才真的他將自己拜托他的事情辦的多么的完美。
自己那無洛之名,已經不是自己一開始小小設想了一番的小俠女了,竟然是一個大多人都會夸上幾句的正義使者了。
“凌繹!你真厲害!竟然將無洛的名字傳得這樣的廣,還這么的了不起!”她眼里懷著雀躍,看著穆凌繹很是欣喜,很是不可置信。
穆凌繹看見她明媚的笑臉,心里很開心替她做了讓她如此開心的事情。
“顏兒你喜歡就好,我什么都可以為你做,今日我會開始幫你清除其他人的,向家,謝家,一個 個都逃不掉。”他的眼里是真真正正的含著開心神色,對著懷里的顏樂笑著,撫摸她細軟的秀發。
但說到姓向的,他才想起來,他昨天回來后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他了。
“顏兒。”
顏樂覺得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凌繹剛才還在開心,現在語氣就沉重了起來。
“怎么了?”她有些不解。
穆凌繹看著顏樂遲疑了一會,緩緩說:“和親又要開始了,這次是佑之國的皇子。”
“佑之國!”顏樂不可置信,她重復出這個令她驚訝的國家。
佑之國!怎么可能!他們不是幕后黑手嗎?尹祿不是傻子!他暴露得那樣的明顯,他怎么還會讓自己的主上來到這個會威脅到他性命的云衡!
尹祿到底要做什么!
“顏兒別急,說到底,所有事情,我們未知的都還很多,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再單獨行動,你要什么我都答應,所以你不要一個人,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穆凌繹能感覺到顏樂突然升騰起來的戾氣和怒氣,他知道在她的心里,她都明明要挫敗尹祿,要讓他措手不及了。
但他們竟然還派出佑之國的皇室之人來到云衡!
他也覺得自己被尹祿玩弄在鼓掌之間,也覺得這樣的事情仿佛在踐踏自己的尊嚴,自己之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在自以為是。
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的。
尹祿,早他們十幾年,甚至更久的在布這個局,布置這個計劃,他盡管會因為自己和顏兒的計劃而誤了什么,折損了什么,但說到底,他還是極強的,不可小視的,不然他怎么可能能在云衡掩藏了那么多細作,收買了那么多叛,國,賊。
而顏樂并不傻,穆凌繹能想到了,她也開始想到了。
她想得比較慢,聽著穆凌繹的話心里的猜測越來越清晰。
“凌繹,你說尹祿是不是要來抓我們的把柄,來搗亂的呀?”她微蹙著眉,詢問著穆凌繹。
“顏兒繼續說。”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猜測到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她想的和自己一不一樣,所以想讓她說出她內心的直覺。
顏樂看著穆凌繹,感受到他的指腹溫柔的撫平自己的眉心。
“凌繹,你還記得冰芷和冰琴當初是如何說的和親之事嗎?她們——一見到憨憨皇帝,就毫不掩飾她們要與我們云衡和親的目的,而后更是不斷的催促,她們這么做的原因表面上沒人感覺到什么怪異之處,但其實,她們是將和親的進程掌握在了她們自己的手里。”
她眼里在說話之間,好不掩飾漸漸深起來的凌厲。
穆凌繹覺得她的感覺很敏銳,很正確。
她幾乎不用質疑,就可以當之無愧做最聰明的人了。明明這些她都是聽著自己復述,什么都沒真正的經歷過,但只要自己和她復述出這些,她只能提及這些自己都發現不了的細節。
她說得對,斌戈來說的和親說得冠冕堂皇,說得讓人不得不重視。
但到最后,他們一句沒有合適人選,皇帝的算盤就算打得再精明,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