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父親去世之后,霍筱雅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要活的舒心,隨心而活。
如果只活在別人的眼光里,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裴卿卿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
看著不以為意的霍筱雅,倒是有些感嘆。
現在的霍筱雅,性子成穩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的霍筱雅,怕是不會說出今日這番話來的。
果然,人都是會有所成長的。
霍筱雅何嘗不是成長了?
“謠言止于智者…”裴卿卿低喃著這句話,是啊,謠言止于智者,話雖沒有錯,但是,這樣的智者,卻不多啊。
更多的,是無知且八卦的人心。
“徐姐姐說的在理,但,我卻不能不顧及徐姐姐的名聲!”霍筱雅說的有道理,但是,她卻不能不顧及霍筱雅的名聲。
就算霍筱雅不在乎那些子虛烏有的流言蜚語,但是霍筱雅上面,還有個母親啊。
她可以贊同霍筱雅的道理,但她卻要顧及待她有恩的徐氏。
裴卿卿不會忘記,徐氏是第一個給過她母親般溫暖的人。
之前在將軍府時,夏柳同她說,徐氏去了廟里清修,若是這等流言蜚語傳到徐氏耳朵里,不是會傷徐氏的心嗎?
瞧著裴卿卿一臉較真兒的模樣,霍筱雅反而有幾分安慰她的意思,低笑道,“卿卿,不要緊的!君子坦蕩蕩,我又沒做什么僭越的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裴卿卿低聲嘆了口氣,道理歸道理,明白歸明白。
但是,“徐姐姐,我們不能再讓你娘傷心了!”
裴卿卿上去,同霍筱雅坐在一起,握著她的手,低眉道,“徐夫人待我有恩,我一直將她當成母親般敬重,徐姐姐你想想,若是這些流言傳到了你娘的耳朵里,豈不是要傷了她的心嘛?”
她和霍筱雅,她們都可以不在意流言蜚語。
但是她們不能不考慮徐氏的心情啊。
對裴卿卿來說,她一直,將徐氏當成母親般敬重,這話是發自真心的。
霍筱雅默然了。
不可否認,裴卿卿說的是啊。
倒是她這個親生女兒,忘了要顧及母親的心情。
若是母親聽見這些個流言蜚語,指不定會當真!
打從父親的死有了個交代之后,母親便獨自一人去了廟里清修。
想著,霍筱雅原本明亮的眸子里不免多了絲絲黯然,臉色也變得有些失落,“是我思慮欠妥當,卿卿…謝謝你。”
謝謝你,那么替我娘考慮。
霍筱雅的謝謝,包含的是這個意思。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裴卿卿也笑了笑。
看來霍筱雅是明白她的顧慮了。
她跟霍筱雅之間,用不著說謝。
可是下一秒,霍筱雅就又跳了起來!
“那這么說,我往后豈不是不能來侯府了?!”
可惡!
究竟是誰傳出這些流言的?!
這么說,她以后就不能來侯府了嗎?
“…呃”這倒讓裴卿卿噎了一下。
“能來!”不是說以后霍筱雅就不能來侯府了,只是,“我們低調些就好!”
咱低調些來就是!
盡量不要招人看見!
“…”霍筱雅撇撇嘴,“難道要我翻墻進來?”
這么個低調法?
不走正門?走偏門?
還是說翻墻更好?
以后她來侯府,都要偷偷摸摸來的意思?
“…”裴卿卿一噎。
翻墻,這種事倒也適合霍筱雅做。
那邊的北宮琉,剛踏出侯府,作為屬下的追風就步伐匆匆的湊了上來,“世子!”
“何事?”北宮琉一眼,就瞧出追風有事兒,而且走路帶風,是有急事。
“王爺傳來的消息。”追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竹筒,里面裝著的,就是神昭傳來的消息。
一聽說是神昭傳來的消息,北宮琉眼神都亮了一亮,“父王的消息?”
北宮琉迫不及待的就拆開了竹筒察看。
只是看過之后,北宮琉的俊秀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臉色明顯沉了下去。
“世子,王爺在信中說了些什么?”出于好奇,追風便就多問了一句。
王爺好久沒有消息傳來了,這回傳來的消息,怎么世子一看就臉色不對?
“出大事了!”北宮琉眉眼間就寫著兩個字,嚴峻!
他像是在跟追風說,也像是看完信之后自言自語的嘀喃。
追風一聽,也皺了皺眉頭。
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追風,隨我去見侯爺。”追風本來還想問,出什么事兒了?
但北宮琉已經轉身進了侯府了。
追風不得問,就跟在了北宮琉身后。
世子要去見侯爺,看來的確是出了什么大事兒?
要說白子墨剛從書房里出來,就碰上了迎面走來的北宮琉。
男人不露痕跡的微微挑眉,他不是走了麼?
怎么又回來了?
不等白子墨開口問,北宮琉便率先將手中的信紙拿給他看,“侯爺,出事了。”
一看北宮琉面色嚴峻,白子墨眼神閃了一下,當即就接過北宮琉的信看了。
看完信之后,白子墨亦是同款的眉心一皺,“若這信上消息屬實,恐怕…”
“侯爺!”
白子墨這里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一道喊聲打斷了。
聽著似乎挺急切的。
玖月像是一陣風的就刮了過來,瞧著面色有些急,氣息也有些不穩,“侯爺,出事了!”
“世子也在!”玖月還不忘跟北宮琉打個招呼。
一聽玖月說出事了,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白子墨同北宮琉對視了一眼。
很明顯,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信息,或者說,是想到了同樣的信息。
恐怕是跟這信上說的有關。
“出什么事兒了?”開口問的,是北宮琉。
這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兒,以玖月的沉穩,不會這般急匆匆的。
“今日南陽傳來急報,說是神昭太子帶人圍剿南陽,南陽失守的緊急軍情已經送進皇宮了!”玖月自然清楚此事的重要性,所以說的毫不含糊。
若是此時裴卿卿在這兒,就會想到,她今日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個傳令兵,送的緊急軍情,就是南陽失守的軍情!
一聽玖月說完,白子墨和北宮琉便都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臉色。
跟信上提到的是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