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豈不是自不量力了嗎?
在這點上,裴蓉華是想的非常通透的。
反握著慕玄凌手,莞爾一笑道,“凌王哥哥,若是我求情有用,我又怎會不想為自己的弟弟求情?可我知道,此番我弟弟犯的是不可饒恕的大罪!都說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坐,更何況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呢?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我雖不忍心,但卻也無可奈何,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心術不正…怪不得旁人。”
瞧瞧,什么叫深明大義?這就是。
裴蓉華說的,那叫一個深明大義。
不僅深明大義,還十分善解人意,字字句句既表現出了對慕玄凌的理解,也表達出了自己這個做姐姐的無奈,并不是她不想救裴正浩,而是她也無可奈何。
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無可奈何的說出,裴正浩是自作自受的意思,怪不得旁人。
否則,若是她直接說不想救裴正浩,豈不是讓人覺得她無情嗎?
絲毫不管自己弟弟的死活!
所以說,裴蓉華這番話,說的是很漂亮的。
既表達出自己的不忍心,善解人意,又不會惹得慕玄凌的厭棄。
反而還能引得慕玄凌的憐惜。
十個男人,有九個都愛柔弱嬌美的女人不是嗎?
慕玄凌也不列外。
而且裴蓉華好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不憐愛誰來憐愛?
單從慕玄凌溫柔下來的臉色,裴蓉華就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了,于是越發的嬌弱起來,瞧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的。
雙眼癡迷的望著慕玄凌。
別說慕玄凌了,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瞧了怕是都會對這樣楚楚可憐的裴蓉華心生憐憫。
慕玄凌一個巧勁,就把裴蓉華拉到了他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有股安撫之意,“還是蓉華深明大義,不枉本王這般信任你。”
聽聽,就連慕玄凌都說她深明大義!
這話聽的,裴蓉華心頭都是暖的,莞爾一笑,“蓉華明白凌王哥哥的難處,蓉華是不會讓凌王哥哥為難的,也不會給凌王哥哥添麻煩的。”
她不僅要深明大義,還要善解人意,這樣才能深得凌王的喜歡。
只要能當上凌王妃,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還是那句話,不是她無情,不救裴正浩。
而是她也無能為力!
又何必因為裴正浩,耽誤自己的前程呢?
眼看她就快要當上凌王妃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光是想想,裴蓉華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這樣的裴蓉華,不可否認識惹人憐愛的。
慕玄凌拉著她去輕輕一攬,裴蓉華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狩獵已過,也該從九龍山回京了。
去九龍山的時候,乾帝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京師出城。
從九龍山回來的時候,還是那般浩浩蕩蕩的回城。
只不過九龍山這三天,有些人的命運卻截然不同。
比如裴卿卿,眼下頂著公主的稱號。
又比如裴正浩,乃至裴家,那就像是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下。
裴家現在不僅成了笑話,還迎來了不少的落井下石。
不少人在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嘲笑裴家呢。
明明擁有一手好牌,卻被裴家自己打了個稀巴爛。
也會活該。
明明靠著養育了裴卿卿這個皇女有功,東山再起。
卻又因裴正浩色膽包天,可謂是拖垮了整個裴家。
就連裴卿卿,都說要跟裴家恩斷義絕。
于是就有不少人在背后嘲諷裴震,做人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沒誰了。
嘖嘖,真可謂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果說在此之前,裴家憑借裴卿卿東山再起,那么現在,便是一夜之間,從天堂跌進了地獄。
有句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裴正浩玷污溪鳳公主的事,便正是應了這個道理。
就算乾帝嚴令,此事不得外傳。
但就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呀!這事兒多多少少的還是傳了出去。
大家明面上不敢說,但背地里都在私下議論嘲笑啊。
回城的馬車上,侯府依舊是兩輛馬車,跟去九龍山的時候是一樣的形式,并未是和乾帝的大部隊分開走的。
乾帝的大部隊再去前頭,侯府的馬車則像是被甩在了后面,慢慢悠悠的也不著急。
馬車里,裴卿卿被盯的有些發毛。
“侯爺…夫君,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裴卿卿抿了抿唇,“我這回可沒盛裝打扮!”
這男人,不會又想跟她的‘打扮’過不去吧?!
打從上了馬車,這男人就一直盯著她。
盯的她都有些發毛了。
她臉上有什么花兒嗎?!
白子墨深諳的眸光閃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長的望著她,“有個事兒,一直沒來得及問夫人。”
言下之意,便是有事要問她?
“夫君要問什么?”有事要問就說啊!干嘛這么一直盯著她!盯的人發毛。
“那日狩獵時,夫人與溪鳳公主在一起,溪鳳公主遭人暗算,那夫人是如何脫身的?”男人問的意味深長。
換言之,是什么人救了她?
這個事兒,一直都沒來得及問她。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
那日狩獵時,她和慕溪鳳呆在一起。
既然慕溪鳳遭了裴正浩的暗算,那她呢?
白子墨可沒忘記,那日分明是有人在利用他夫人和那趙雪瑩在算計他。
若非有人給趙雪瑩打扮成和他夫人相似的穿著,他也不會中計,被困在坑里整晚。
倒是裴卿卿,聽聞白子墨要問的是這個,舒了口氣,她還以為他有什么要問的呢?
這一臉嚴肅的!
“那日救我的,是七皇子!”裴卿卿毫無隱瞞,隨口就說了。
對她男人,自然沒什么好隱瞞的。
說起來,要不是慕至純救了她,指不定她就真被那趙雪瑩坑慘了。
不過,說起這事兒,她還沒問白子墨呢!
他怎么會和趙雪瑩一同被困在坑里,啊不,是陷阱里?
不過也沒什么區別了。
總之,就是他為什么會和趙雪瑩一起被困?
“慕至純?”聽聞她說七皇子的時候,白子墨明顯語氣稍顯詫異。
倒是沒想到,竟是七皇子慕至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