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溫柔,聽聞有好消息,裴卿卿一下就睜開了閉目養神的雙眼,仰著腦袋問,“什么好消息?”
雖然白子墨這個人,私下在閨房里,挺不正經的。
但是在外面,這男人還是很正兒八經的。
所以,一聽他說有好消息的時候,裴卿卿便知,是真有什么好事兒呢吧?
看著她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輝,男人眼中,便只有她,溫柔道,“裴少楓大勝戎狄,陛下已經下了旨,召其回京。”
白子墨說的輕飄飄的,可聽在裴卿卿耳朵里,立馬就讓她跳了起來,“真的嗎?!大哥要回來了?”
瞧著她一臉欣喜的模樣,白子墨也高興,磁性的嗓音那叫一個溫柔,點頭,“嗯。”
“太好了!”果然是個好消息,“我就知道大哥能行的!這么說我很快就可以見到大哥了。”
她早就說過,大哥沒有了裴家的束縛,便能展翅高飛。
裴卿卿一直都知道,大哥是有真本事的人。
這兩天全都是些不好的事情,總算有了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只是,裴卿卿似乎沒注意到,身邊兒的男人,眼神兒有些深沉,意味深長的開口道,“裴少楓,是不是知道你不是裴家的血脈?”
突然聽見白子墨問這個,裴卿卿頓了一下,“應該…是吧?”
其實她確定,大哥是早就知道,她并非是裴家的孩子。
但是,白子墨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侯爺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裴卿卿不僅在心里問,嘴上也問了出來。
“沒什么,隨口一問罷了。”哪知,男人卻沒打算再繼續說了。
至少沒打算再這個話題上繼續了。
轉移話題道,“夫人怎么不叫我夫君了?”
她好像,有段時間沒叫他夫君了吧?
昨晚不是還叫他夫君呢嗎?
昨晚之后,到現在,她要么是叫他的名字,要么是叫他侯爺,怎么突然改口不叫夫君了?
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倒看的裴卿卿一噎,“…”
就算白子墨嘴上沒說,但他臉上都寫著呢,裴卿卿又不是看不見!
她哪有不叫夫君?只是今日沒叫罷了。
再說了,今日不是因為發生了這么多事嗎?又要迎接霍將軍的棺柩,在這種事面前,她要是還和白子墨卿卿我我,夫君前夫君后的…也不太好啊!
所以才改口叫他名字或是侯爺的嘛。
不過這男人干嘛計較這個啊?
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好嗎?
叫他什么不都一樣的嘛,總歸都是她夫君這個人。
裴卿卿斜眼兒瞅了男人好一陣兒,然后微微瞇起了眸子,“侯爺是又吃醋了嗎?”
她瞧著,這男人分明就像是吃醋了。
“…”男人抿了抿唇,“沒有。”
“沒有?”裴卿卿表示不信,“分明就是吃醋了,還說沒有!”
明明就是吃醋了嘛,還不承認?
所以他是在吃大哥的醋嗎?
剛剛說到了大哥,他才忽然吃醋了。
然后裴卿卿看著男人的眼神兒,狡黠又明媚,像是在看一個大醋缸一樣的看著白子墨。
這種醋也吃!不是大醋缸是什么?
男人拉長了一張臉,涼幽幽的睨了一眼說他吃醋的小女人,手臂一個用力,就勒緊了她的腰,讓她更加靠近自己,嗓音低沉道,“往后不許你看裴少楓。”
既然猜到了裴少楓早知道她不是裴家三小姐的事,就是說,白子墨也就猜到了裴少楓對他女人的心思。
猶記得當日在婚宴上,裴少楓還來阻止來著?
那時候,還以為裴少楓是舍不得這個妹妹。
現在白子墨才算明白了,裴少楓是舍不得她,但卻未必是出于兄妹之情的舍不得。
換言之,裴少楓是喜歡他女人。
想著,男人勒在她腰上的手越發緊了緊,似乎是要鄭重的宣誓自己的主權。
這個女人,是我的。
腰上的力道緊緊栓著她,裴卿卿感覺這男人要是力氣再大些,她這腰就要斷了!
但她這次對男人的話,表示不服氣,“侯爺好生霸道,不覺得自己有些蠻不講理嘛?!”
裴少楓是她的大哥,憑什么不許她看裴少楓啊!
這男人,分明就是不講理!霸道!
“嗯。”哪知,男人沒有反駁她,反而是以鼻音出氣,嗯了一聲。
裴卿卿好沒氣的白了男人一眼,嗯什么啊?這男人就是打算蠻不講理了是不是?!
就這么一路拌嘴的回到了侯府,但幾乎都是裴卿卿在說話,男人還是那個清貴冷傲,不可一世的男人。
但只有裴卿卿知道,這男人絕非表面這樣的高冷,假的,都是假的!
馬車在侯府門前停了下來,最后還是裴卿卿敗下陣來,氣鼓鼓的鼓起了腮幫子,瞅了一眼冷傲高貴的男人,白子墨,你贏了!
然后裴卿卿懶得理男人,率先跳下了馬車。
阿羨就在門口等著他們。
“夫人,有客來訪。”阿羨一開口,便說有客來訪。
裴卿卿剛抬頭,便好奇的一問,“誰啊?”
什么客人?
是誰來了?
有誰會來侯府做客?
隨后白子墨也下了馬車,聽聞阿羨說有客上門,白子墨也微微挑眉,瞧了一眼阿羨,無聲問著與裴卿卿同樣的問題。
來訪的是什么客人?
“是裴家人。”哪知,阿羨的回答更加令裴卿卿感到意外。
裴家人?
裴卿卿原本明媚的眸子清冷了下來,“是裴震?”
她想,這個時候如果說會來侯府的,恐怕也只有裴震了吧?
此前曲氏來過一次,但卻被白子墨趕了出去,想必曲氏不會再來自取其辱。
至于裴蓉華,裴正浩什么的,應該也不太可能。
即便這段時間,她沒再見過裴蓉華,但不用想她也猜的到,裴蓉華現在哪有心情來侯府啊。
聽聞慕玄凌回京了,現在裴家又咸魚翻身了,裴蓉華還不得趁現在這個機會,去好好的親近一下慕玄凌啊。
畢竟當上凌王妃,一直是裴蓉華的夢想。
至于裴正浩,想來是更不愿意出現在她面前的,每看到她一次,裴正浩身上怕是就得‘痛’一次。
所以她想著,這個時候能來找她的,也就只有裴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