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效忠守護的,不是乾帝,而是這天鳳王朝的江山,他守護的,是天鳳的百姓。
可是對乾帝來說,白子墨便是那卡在喉管的一根刺,咽不下去也撥不出來,注定不得安生!
正所謂枕邊之榻,豈容他人酣睡,乾帝又怎會讓白子墨回歸朝堂之上去掌權?
不自覺的,裴卿卿便皺起了眉頭,望著白子墨的后背,眸中掠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陛下若無事,臣就先帶夫人回府了,臣告退。”白子墨說著,便拉著裴卿卿的手,帶她回府。
不知是不是裴卿卿的錯覺,她感覺,白子墨抓著她的手挺緊的,像是怕有人來搶她一樣。
甚至裴卿卿腦子里還冒出個念頭,他是怕乾帝來搶她嗎?
這人吶,就怕想什么來什么。
她剛這么一想,不防乾帝還真就要來搶她了?!
就在白子墨剛拉著她要走的時候,乾帝便抓住了她另外一只手,頓時,她就一前一后的被兩個男人拉住了…
“朕,有話要跟卿兒說。”乾帝的意思很明顯,有話要跟她說,還要單獨跟她說。
而且乾帝對她稱呼,誠然就是把自己當成了裴卿卿的‘父親’這個角色。
白子墨又怎會不懂?
溫潤的眉間輕皺,抿了抿優美的唇形,“臣的夫人今日身體不適,恐怕不能陪陛下多說話,陛下有話不防與臣說也是一樣的。”
男人的意思也很明顯,不讓裴卿卿和乾帝獨處。
這回裴卿卿真沒感覺錯,白子墨就是不想她跟乾帝說話,不想她跟乾帝有接觸,他難道真是怕乾帝把她搶走嗎?
怕她會和乾帝這個所謂的‘父皇’親近?
話說她被白子墨和乾帝這么一前一后的拉著,看著可不就像是在‘搶’她嗎?!
“…”裴卿卿一陣汗顏。
這算怎么回事兒?
白子墨帶她回府,是天經地義的,可這乾帝也來拉她,不讓走…
這算啥?
其實裴卿卿心里清楚,乾帝這是把自己當成她父親了。
只不過,目前還沒有捅破最后那層窗戶紙罷了。
既然乾帝沒說破,她也就當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您這是做什么?這,這于理不合,您還是放開我吧…”其實,她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乾帝。
她實在是難以接受,自己的生父是乾帝。
哪知,乾帝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秉著教育的口吻道,“你與朕血脈相連,哪有什么于理不合。”
“…”說的裴卿卿一下子啞言了,乾帝這話,就差明說她是他的女兒了!
但也已經跟明說沒啥區別了。
無人知道裴卿卿心緊了一下,她怕乾帝真會說出來…
最后,裴卿卿只能求助的望向自己男人,男人眼神閃爍了一下,裴卿卿好似明白了什么…
忽然一下,裴卿卿像是被他們拉扯的頭暈了一下。
白子墨立馬眼疾手快的接穩了她暈眩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里,面色冷然道,“臣的夫人身體不適,恕臣先行告退。”
說罷,看都不看乾帝的臉色,抱起裴卿卿就走了。
剩下的乾帝在后面一臉陰沉!
他又豈會看不出,裴卿卿是向著白子墨那邊!
裴卿卿顯然是不與他親近。
最后,乾帝嘆了口氣,不僅面色陰沉,心情也很陰沉的回了宮。
坐在回府的馬車里,裴卿卿閉著眼睛靠在白子墨肩頭,嘴角一直帶著輕淺的笑。
“夫人每回都是裝暈這等招式,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是為夫沒照顧好夫人,才讓夫人經常暈倒。”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透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瞧著她嘴角的笑意,男人嘴角也帶著笑。
他家夫人每次都是裝暈這一招,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她在侯府過的不好,身子虛弱才會經常暈倒。
“那我下回換個招式試試。”裴卿卿笑道,睜開了眼睛,總算是擺脫了乾帝。
要是不裝暈,還不知道要怎么脫身呢!
白子墨只是笑了笑,便沒再說話。
一時間,馬車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其實她和白子墨,都在逃避她身世的這個問題。
但彼此心里。卻又心知肚明…
一次兩次,或許能打發得了乾帝,但是沒法一直逃避,這事兒總得要面對的。
只是,裴卿卿和白子墨都不想提罷了。
這么坐著不說話,氣氛…怪怪的。
男人似是思沉了許久,深邃又嚴謹的看著她,很認真的問,“卿卿,你真的不打算認他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裴卿卿心里清楚。
是啊,她真的不打算認乾帝嗎?
這個問題,裴卿卿猶豫了一下。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乾帝不是處處針對白子墨,不是想殺白子墨,或許,她會考慮認乾帝吧?
畢竟是她的生父。
但是,如果乾帝一定要做白子墨的敵人,那么這個父親…不要也罷。
如果在乾帝和白子墨之前讓她選擇,她選后者。
男人問的很認真,看著她的眼神也很認真,他其實,從未想過要逼她做選擇,可是,他卻又很在乎她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裴卿卿扯了扯嘴角,她從白子墨眼中看到了緊張,他在緊張她會做什么選擇麼?
輕輕靠在白子墨的肩頭,裴卿卿的聲音也很輕。
她輕輕搖頭,“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什么乾帝,什么生父,她都不在乎,她只要白子墨。
她跟乾帝,本就沒有感情可言。
即便真的血脈相連,那又如何呢?
她叫了裴震十多年的父親,結果不也薄涼至極嗎?
白子墨,才是對她最在乎的人。
有他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裴卿卿深吸一口氣,就這么安靜的靠在白子墨的肩膀上,便覺得安寧。
可她的話,卻給了男人最大的安全感。
她的心意,說到他的心坎里,讓他想忘都難。
男人修長的指尖,輕輕撫摸著她白嫩的臉頰,他低眉,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我會讓你一直在我身邊。”
即便是乾帝,也休想從他身邊把她搶走。
生父又如何?只要她不愿,誰都不能勉強她。
況且,是不是生父還未可知呢…
另外,“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夫人。”